鄢容笑了笑:“你只能信我。”

葉與青抿唇:“現在陛下應該會著人調查兩淮鹽引的事情,你著信得過的人暗中去查鹽商的賬目,最好今天動身,並且讓御史官在合適的時機上奏呈,並著人查揚州官員,尤其是鹽政。”

鄢容直起身,有些被她這話驚到,臉上也沒了笑意,再也沒有剛剛的隨意懶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葉與青皺眉,“我當然知道,沒人比我更知道商人怎麼賺錢了。”

她繼續說:

“這個出頭鳥你想辦法讓陸家去,但是後續提出對策的時候不要再讓他們得了便宜。”

簡而言之就是得罪人的陸家做,但是最後攬功的我們做。

鄢容看著她:“你早就知道內裡勾當?知道他們是怎麼剝削百姓的,就連現在你也不是為了百姓著想,而是為了你外祖家躲過此次勢必會來的劫難。”

葉與青抿唇,有片刻心虛,鄢容說的沒錯,她從來不是好人,此刻想的也是讓外祖家脫險,讓自已躲過這次連坐。

鄢容輕笑,有些諷刺:“葉嫣,我是真該誇你,沒人比你更合格做一名謀士了。”

葉與青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我跟你說這些,就是為了讓我外祖君家躲過這次連累,這才是合作,不是嗎?”

她知道鹽商暴利途徑的軟肋,勢必要做到一擊即中,不留餘地。

她喝了口茶,繼續說:“取消包半鹽業制度,改引鹽為票鹽,無論平民還是商人,只要向朝廷納稅就可以從事販鹽的生意。”

“讓蕭允直去跟陳景說這方法吧,讓陳大人對蕭允直有好印象。”以後有用處。

鄢容抿唇,冷漠開口:“繼續。”

葉與青繼續說道:

“只要破壞了壟斷,那麼這個行業自然而然就會沒落,如果繼續讓人壟斷鹽業,未來向邊防運糧也會出現麻煩。”

“宇文家或者說湛王肯定利用這種暴利攫取了鉅額金銀,想必其中也會有我阿姐的參與,我說這麼多,就是希望鄢督主在肅清鹽運腐敗的同時能夠放過君家和宇文家。”

鄢容聽她說了那麼一堆話,終於明白了,葉與青這人只幫親,護短的很。

鄢容看向天空,靜了很久很久,而葉與青也靜了下來,卻還是補充了句

“我會寫信給君家,讓他們暗中抽手,並且整好所有賬目不會讓你為難,之後有機會我也會讓他們吐出一些來回報百姓。”

鄢容閉著眼表情諱莫如深,聲音更是冷到極致:“葉嫣,讓你在這深宮,真是屈才了。”

可是他卻很是喜歡這樣的她,看她侃侃而談的樣子覺得分外動人。

葉與青呵呵兩聲,這樣一來,她和鄢容就是徹底掰不開了。

“君家不如其他鹽商做的過分,我外祖有數的,只是有時候難免不能太特立獨行,不然會引起其他鹽商針對。”

她催促道:“等我一刻,皇上應該會派人讓你去乾清宮了。”

鄢容面無表情看著葉與青,葉與青咬咬牙,起身越過小桌傾身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啊?這樣行了吧。”

說完轉身離去,徒留一臉錯愕的鄢容。

——————————————

葉與青回到書房,讓桔梗研磨,用最快的速度給君家舅舅寫了信,裝封好。

她走出去交給鄢容,“這是給舅舅的,你替我給他,他知道怎麼做也會配合你們,生意場上彎彎繞繞外行人很容易被囫圇過去,尤其是兩淮地區官商沆瀣一氣,有舅舅在調查起來事半功倍。”

鄢容接過信,垂首看到她手上有墨跡,可見寫得是多麼急切。

“你就那麼放不下這一家人?”

葉與青頓住,難得溫聲解釋:“我是被他們疼愛著長大的。”

鄢容接過信,什麼都沒說,邁步離開。

若是疼愛,就不會把女兒的終身大事交給大房,最後落得個賜婚沖喜的名頭。

若是疼愛,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給你拖後腿。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小丫頭脾氣一點就著,再戳她,難免會讓他頂著著兩個巴掌印去面聖。

待人離開後,葉與青慢慢坐到身後椅子上,看著外面。

面上卻一點都不輕鬆,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可是擺在她面前的也只有這條路了。

沉婷在鄢督主走後才端著血燕出來,端到她面前:“娘娘,喝一些吧,也得顧著身體。”

葉與青拿過琉璃碗,慢慢喝了一口,她輕聲說:“沉婷,守住這個位置真是不容易啊。”

以前不是沒想過做個富貴閒人,可是很多事情都在推著她不得不動。

她不動,別人動,那麼就會有捱打的份。

沉婷在外面多多少少聽見了聲音,雖然聽不出具體內容卻也知道兩位起了爭執,鄢督主走的時候都是罕見的面帶怒容。

“娘娘,是全然相信鄢督主的嗎?”

葉與青哼哼兩聲,頗有些諷刺。

信?誰能信?

現在根本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了,她徹底上了鄢容那廝的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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