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客棧很普通,是一對樸實的夫婦開的。
當然不是孫二孃和菜園子張青開的,在路邊很常見。
閻諸葛和張魯也沒多想,便住進了屋子中的房子裡面。
馬車拴在下面,裡面放著他們帶來的酒。
那年頭的盜賊也是頗多,不經意之間,或許東西就會消失。
閻諸葛和張魯計劃輪流的觀望換崗,不要讓貨物不翼而飛。
不過今晚,他們也清楚了,是想睡也睡不著了。
在晚上十點左右,進來了一隊人馬,身上破破爛爛的,手裡每個人還拿著標誌性的棍子。
看起來長短不一,也是各式各樣。
這個打扮,和傳說中的丐幫幾乎是一模一樣。
其實各個時候,都是有窮人也有富人,窮人沒有地,沒有親人,這樣的人不在少數的時候,就一起報團了。
每朝每代都有這樣的人身影,這都民國了,這樣的人依舊不少。
而且還拉幫結夥,很是招搖。
這一群人雖然都是邋遢模樣,瘦弱身材,可是領頭的那位,確卻是個渾身圓墩,頗有福氣的男人。
他手中捏著一把扇子,頭上戴著一頂四方帽,有足了派頭。
按理說,這樣一群人,明顯是沒錢的主,在哪家店裡也不會受歡迎,一般都是轟著走了。
可是,這家老闆娘非但沒有趕人,確是主動上前去端茶倒水。
一旁的張魯大大咧咧,直接問身旁的閻諸葛:
“你說,這種時候,不是鬧事就是要謀劃大事,這群人能幹什麼大事啊?”
他的嗓子賊大,給閻諸葛幹一愣。
兩個人就在樓上,因為地板不是很嚴實,兩個能看見底下的人對話。
只有一條比較大的地縫子,讓他們看的清楚。
“和鹽王爺說了嗎?今晚上,如果他們不來,將來就別想在段家灘道上混了!”
那個胖子說話雖然溫文爾雅,卻也中氣十足。
一般人在旁邊,簡直就是氣場全無。
不過,其他人也都老實的候著。
“金爺,那買鹽的肯定來,我看這就是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老闆娘也是伶牙俐齒,打算說話勸告幾句。
顯然,她是兩個方向的人全都熟悉,所以能夠說上話。
“誤會什麼?我們丐幫的劉長老死在他鹽王的轄區,還踏馬有啥誤會的,我要他給句痛快話,也光明磊落一點!”
這個金爺說話很是直爽,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動怒了。
脾氣壓的很穩,一點也沒爆出來。
底下吵的熱熱鬧鬧的,閻諸葛二人壓根不打算搭理。
他們只關注,外面的酒會不會被搞壞。
那一車酒,算是兩個人的命根子。
閻佛爺屬於是,嚴於律已,寬以待人的。
兒子是自已人,所以他就很嚴格。
沒有給兒子盤纏,只是給了一車酒。
能賣多少,就能有多少盤纏。
很快,外面一陣馬蹄聲音響起,顯然外面來人了。
這馬蹄聲音不是很重,顯然來的人不是很多。
一共五個人,他們連酒館都沒有進。
金爺親自出門,拱手說:
“是肖二爺,鹽王爺怎麼沒來?”
他對著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說道。
“鹽王爺你不需要,也不配和他聊,今晚就我和你說吧!”
這個肖二爺就站在閻諸葛的馬車前面,離的很近。
其中,閻諸葛也是提心吊膽,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不要牽連上啊。
這是閻諸葛的心裡話。
可是並不是所有事都如願,肖二爺恰好發現了這馬車。
“誰的馬車?”
肖二爺壓根沒有聽到回答,直接把馬車上面的布揭開,發現了十罐子好酒。
“是今天的兩個客人的,他們還在樓上!”
老闆娘好像很怕這肖二爺,或者說害怕他背後的鹽幫。
也沒有敢多說什麼。
“兩個過往商販啊,拿著喝去吧!和他們說,我們是段家灘鹽王爺趙老鹽粒子的人,喝他們酒了,也是給他們面子!”
肖二爺報名號了,故意提高聲調。
畢竟接近段家灘的地域中,總是有幾個罩著的大哥什麼的。
他們根本不信,有哪幾個小商販這麼不識趣。
可是他也是估摸錯了,也會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肖二爺也是很傲嬌的,身邊站著一大群人,全都是丐幫的,他絲毫不慫。
只帶來五個人闖進龍潭虎穴,並且先質問起來:
“劉長老和我們鹽幫壓根沒有什麼關係,我和你們說幾遍了,再不識趣小心我們鹽王爺給你們來一個大清洗!”
肖二爺絲毫沒有把金爺放在眼裡,而金爺也沒瞧上這鹽幫是怎麼回事。
金爺也找不到證據,不過看這肖二爺確實很囂張。
他們丐幫好像還是很講禮節的,壓根沒有動手。
一直在和氣談著。
而對面的肖二爺,卻開始喝起酒,和幾個人大快朵頤的吃起肉來。
“這酒真不錯,啥時候讓鹽王爺把這家酒廠收來,能自已喝上好酒,這樓上的兩位是誰啊?還不下來啊!”
肖二爺這一副無賴的樣子,甚至壓根沒搭理金爺。
自已繼續自顧自的。
金爺此時突然起身,沒做什麼,突然肖二爺就拔出槍來,指著金爺的腦袋。
好像神經質一樣,瞪著金爺。
金爺也被整了一愣。
其他的丐幫小弟都要上前,可是誰也沒有槍,對拿槍的也是膽怯三分。
“我以為金爺要掏傢伙了,沒曾想,抱歉了!”
肖二爺一副狡詐嘴臉,笑著把槍放在桌子上。
怪不得肖二爺進來絲毫不慌不忙,原來是兜裡有傢伙事,誰也不懼。
其他幾個跟來的,也大笑起來。
金爺也沒辦法,打算走了,繼續調查。
眼下之際,很容易落入下風。
“聽說有人說這酒好喝是不是?”
“好喝就多喝點,一罐子酒,一枚大洋!”
閻諸葛忍不住了,就一把槍這麼裝。
壞了這幾罈子酒,到時候去了段家灘都沒辦法活下去。
人家蔡教頭的家都被燒了,上哪裡有錢去?
沒了這點錢,就餓死了。
怎麼搞?
幹就完了。
閻諸葛帶著張魯,一同走下來,眼神犀利,帶著一股殺氣。
坐在下面的肖二爺聽見這些話,當場酒就噴了一地。
他從未聽見,有人會這樣對他說話。
直接把一罈子的酒,扔在地上,罈子也摔的粉碎。
“從來沒有人,敢和我肖二爺說過這話!”
肖二爺說著,便舉起手槍,指著閻諸葛的腦袋。
眾人都在疑惑,這兩個商販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和本地土霸王肖二爺作對。
老闆娘打算上前勸一下,她害怕這肖二爺在她家店裡殺人,要不然這肖二爺又會拿這個威脅她。
打算走的金爺,有些玩味的看著閻諸葛二人。
本來誰都以為,這閻諸葛會被肖二爺收拾掉,死相很慘。
未曾想,一聲厲響。
“啪!”
子彈射過頭顱,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