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霍總,喬小姐不見了!
喬南安誰也不記得,她的腦子裡,只有霍澤言的名字。
小醫生一陣痛心,掩住眸底的失落,隨著針管輕輕的推入,他的語氣變了變:“我是清明,你以前的大學同學,我給你打的這針,不是抑制針,你應該能保持幾個小時的清醒,記住我說的話,晚上時間,是保安換班的時間,我在衣櫃裡面,藏了一套保安服,你換上之後,從窗戶裡跳出去,跟著換班的保安就能出去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給喬南安換藥了。
他無法忍受,自已曾經仰慕的高智商女神,被人當成廢物圈養在身邊。
於是他下定決心,早就預謀的幫喬南安,規劃逃跑路線。
不等清明確定,喬南安究竟有沒有聽進去時,身後傳來程醫生的催促:“喂,打抑制針怎麼這麼久?”
清時趕緊站起身,收起針管:“打完了。”
程醫生端著槓子茶杯走過來,審視的目光,從他略顯不安的臉上,又挪到睜著空蕩蕩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的喬南安。
忽然,他冷冷的笑了兩聲,點著清明,眼神曖昧的調侃著:“你小子,不會是貪圖喬小姐的美色吧?她可是霍總的掌中寶,豈是你敢妄想的?我看你是一點也不清明,快快快,給我離喬小姐遠一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著清明往外走:“收起你的歪心思,喬小姐生是霍總的人,死是霍總的鬼,跟我們這些外人,不會有半毛錢關係。”
清時低著頭,眸底全是不甘心。
霍澤言就是個瘋子!
他要救喬學姐,離開水深火熱的生活!
是夜。
皎白的月,隱藏在厚重的烏雲後面,夜色濃稠。
坐在病床上的喬南安,散渙的瞳孔,終於有了一絲清朗之色,她怔怔的看著牆上的時鐘。
她已經不記得,是誰在她的耳邊說話,只記得這個時間跟衣櫃裡的衣服。
保安服她已經穿好,掐著時間點,她從窗戶裡跳出去。
壓低保安帽,跟著前面不遠處,穿著一樣衣服的保安,就這麼走出了,只屬於霍澤言一個人的私人醫院。
誰也沒有想到,天天打針的喬南安,會有清醒的一刻。
她就這麼順利的逃出來,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偏僻的街道上,她的腦袋疼得越來越厲害。
一些些陌生的場景,像是幻燈片般,迅速的在她眼前閃過。
她唯一能捕捉到的一兩幕,都是有關霍澤言的。
她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手裡端著咖啡走出門,就看到停在門口的一輛豪車,泛著蹭亮的光芒。
而倚在車門邊的霍澤言,穿著黑色西裝,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夾著香菸,青色的霧燎緩緩升騰上來,漸漸籠罩住他異常俊美的面容。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記得他在說:“喬小姐,這是我第78次約你,你該給我個面子,陪我吃吃飯了。”
喬小姐?
喬南安拖著發酸發疼的腿,一邊走,一邊拍拍腦袋。
澤言為什麼要喊她喬小姐?不應該喊她安安嗎?
難道,在失去記憶之前,她跟澤言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只是澤言單方面的在追求她?
私人醫院裡。
辦完公司事務的霍澤言,獨自驅車來到遠離人煙的醫院。
偌大的醫院體系,只為服務一個人而存在。
那就是喬南安。
他幾乎每天要見喬南安幾面,要不然,他總感覺身體的燥熱,會要將他吞滅般。
在醫院大廳看新聞的程醫生,聽到外面的車聲,趕緊調整狀態,揉了揉眼睛,打起十分精神迎出來。
“霍總,您來啦。”
霍澤言脫下外套,折進精壯的臂彎裡:“我走之後,她睡了幾個小時?”
程醫生緊跟著他的腳步,但因為他的腿太長,程醫生不得不小跑起來,才能跟得上:“回霍總,她在打針的時候醒來了一會兒,然後就接著一直睡。”
霍澤言抬手看了眼腕錶:“那也有四五個小時,應該休息好了。”
“嗯嗯,體力肯定恢復好了。”
說話間,兩人來到病房前,霍澤言將外套扔到程醫生手裡。
程醫生恭敬的接過,然後識趣的轉身退到一邊。
只是,還沒有走兩步。
身後驟然間,響起一道低冷的暴呵:“喬南安人呢?!”
那道聲音,像是響在醫院上空的驚雷。
短短几分鐘,醫院上上下下所有的醫生、護士、保安,都站在病房的門口,一個個低著頭,瑟瑟發抖。
為首的程醫生,跟丟了半條命般,冷汗直冒:“霍……總,喬小姐她……不見了。”
霍澤言渾身上下暴漲著冷冽的氣息,側在旁的大手,骨節捏得‘咯咯’作響。
“不見了。”他涔薄的唇角啟合,低冷的聲線,猶如一把刀刃,懸在他們所有人的頭頂上:“那你們也可以,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話音一落,眾人瞪大眼睛,對上他那雙嗜血暴戾的眸,像是被宣判死刑般,一個個面無血色。
他們知道,霍澤言不是開玩笑的。
程醫生反應夠快,趕緊說道:“醫院遠離市區,喬小姐的腿也疼,沒有人幫忙,她一個是跑不了多遠的,我們現在出動所有人去找她,一定能找得回來的。”
“一群沒用的東西,連一個病人都看不住,我還指望你們找得回來嗎?”霍澤言緊咬著後槽牙,眸底森冷的寒意,無比可怖。
他拿出手機,撥打著助理的電話:“安安從醫院跑了,帶人過來抓她,速度!”
“好!”電話那頭應得果決。
而打完電話後的霍澤言,拿著手機朝著程醫生的臉砸去:“蠢貨!你給她打的什麼抑制針,為什麼她還能想著跑!”
程醫生的額頭,被手機砸出一個大口子,鮮紅的血湧出來,他卻不敢抬手去擦,顫顫巍巍的回道:“是……是清時,他白天還說霍爺,你是不是個瘋子,為什麼要這樣對喬小姐,一定是他在藥裡動了手腳……肯定是他!”
他像是找到了罪魁禍首般,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