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開始你的表演!”

菅原正守直接捏碎金袍少年的頸椎,跨出風壁的一瞬,將其狠狠向前拋射而出。

只聽“轟轟轟”連續不斷地破空爆鳴傳出,就連狂暴的風嘯聲都被壓的死死的,而金袍少年被投擊的目標點便是景山一郎所化骷髏巨人的手心。

那裡有著將死的顧開。

“啪”一聲,金袍少年的身體於半空頃刻間爆碎,而後又像是一團泥巴一樣呼在顧開身上,包了個嚴嚴實實。

“復仇,復仇,只要奪舍這具肉身,吞食其靈魂,吾便有重鑄先祖榮耀之機,晉升真聖魔龍,吼——”

一聲恢宏浩大的龍鳴之音響徹天際,驚醒了呆滯於眼前變故的骷髏巨人。

當它眼眶中的紅點再次凝聚時,目光所及之處風眼早已停歇散去,現出無邊身形的崇山峻嶺好比一聲鐘鳴,警示著其內心的貪慾是何等渺小。

“這一切怎麼會?”景山一郎無視手心的那團肉泥,不可置信的打量起四周的變化,終在不遠處發現變了模樣的菅原正宮,這讓其沒有血肉的骷髏臉都出現了變化。

只見那些碎骨開始擠壓攢動,在他臉上形成驚駭之色。

“是你,菅原正守!”

“什麼?”藤田樹聽到景山一郎的訝語,所化巨鯨於空中輕巧的調轉了個方向。

當那張目空一切的熟悉面孔納入巨鯨眸中時,其表皮之人層層堆疊的千百萬顆頭顱紛紛射向菅原正守,猶如地獄盛景。

“化鯨之力,顱海覆生。”

這一切的變化只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可菅原正守彷彿早就料到一般,抬手生出一隻光球將自已包裹,任由頭顱之浪拍擊而來。

當他的目光被淹沒之時,還有一道若無似有的祈求傳遍四方。

“厄神大人,我向您祈禱,希望您能在享受戰鬥之時將目光投來,如今大戲的幕布已經真正拉開,欣賞的時刻已經到了,讚美變態的厄神!”

隨著菅原正守的“讚美”之語結束,如同真的有“人”在回應一般。

菅原正守身後突然升起一座千丈山峰,將頭顱之海和他一齊屏退。

若是有外人在此會發現山峰和頭顱之海彷彿存在於兩個世界,因為山中生活的物種仍在有條不紊的做著各自的事,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

“菅原正守,我要你的命!”巨鯨咆哮一聲後渾身烏光一閃化為人身,再之後毫便跳入顱海。

至於骷髏巨人,則是看了眼手裡被血肉包裹的顧開,又看了眼前方。

“哎,我兄弟二人命不該於此!”景山一郎哎嘆一聲丟掉顧開,同樣化出人身後跳了下去。

視線一轉,來到景山一郎二人所處顱海之中。

周遭無一顆頭顱只有冷色光來回交織穿梭,並不斷有啃食咀嚼的聲音傳來,很是毛骨悚然。

“二郎,冷靜點,我二人尋他蹤跡已有十萬餘年,今日他自主現身,其中定有陰謀。”

“我說了,不要叫我二郎,叫我藤田樹,一定是因為他跟我們一樣等的不耐煩了才現身,你說是不是啊,父親大人!”藤田樹惡狠狠的盯著遠處的一團黑暗,那裡正是咀嚼聲傳來之地。

“二郎,冷靜!”

“叫我藤田樹樹,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殺了這個骯髒的傢伙!”

“哎,命該如此,你我兄弟二人是時候拼死一搏了!”

“對不起,一郎哥哥,若你失敗了,最後就由我的靈魂來引爆咒法,請收下我的路標!”藤田樹憤恨著面龐,輕柔的握住景山一郎的右手,白光一閃過後無事發生。

而景山一郎卻沒有過多言語,只是默默抽回右手,身前出現一把漂浮的無鞘武士刀,刀身通體赤紅並有許多猙獰著臉龐的魂體在遊曳。

而刀柄只是刀胚之柄,連握把都沒有安裝。

只聽“噗嗤”一聲,景山一郎以尖銳的刀柄刺穿手心,目光咄咄的看向前方,下一刻身影一個模糊便消失了。

再看藤田樹,其人早已虛空盤坐,周身也出現出現一道道面容安詳的魄影,但見藤田樹“唰唰唰”結印不斷,所有的魄影紛紛凝實後沒入其前方出現的一道未知符文中。

“祭吾血親善七魄,加持靈鬼丸之上吾血親惡三魂,血束祭魂,靈縛獻魄,菅原血脈——禁!”

此後那片顱海之中便是一片平靜,再無半點動靜。

再看被碎肉所包裹的顧開已然站起,只見他輕抖一下身子,那些碎肉立刻腐朽殆盡飄散成灰。

“果然啊,神級肉體並非是血脈之力滋潤的凡軀可比,哪怕這肉身即將淪落凡塵,依然可以捉星拿月、穿梭萬界,不過可惜,那孩童的意識也不知藏在何處,若是儘早吞食定可補全我的靈魂,成為繼先祖之後的第二個擁有聖魔龍魂之人!”

隨著金袍少年暫時奪舍的顧開言語完畢,其人靜靜盤坐在地,身上的行頭也化為金袍金靴。

還有周圍四散的肉灰驟然光芒大放,匯成一團金色液體。

金袍孩童捧起這團液體,臉上的血肉一陣蠕動後換成自已較為年幼的面孔。

這副臉面沒有多少幼稚,反而透著極其濃郁的自得以及狠辣。

“雖說為了奪舍導致真龍血脈殘存不多,但是浸染這具肉體已是足夠,吾便藉此找尋你的藏身之處,這是神安排的宿命,小小稚童莫要怪我,你應該感謝你可以成為朕重登權利之巔的基石!”

不一會兒,那團拇指大小的金色血液在其手中化為嫋嫋煙氣,被吸入腹中。

而後,他的身體表面開始被寸許大小的暗金龍鱗逐漸覆蓋,自上而下的一直到鎖骨才停止蔓延,這讓顧開體內的金袍少年魂魄倍感意外。

“竟然止步於此?莫非是那孩童還在抵抗?哼,冥頑不靈,安安生生的死掉不好嗎?邪祟本源,給我復甦!”

“… … 給我復甦……”

一時間鴉雀無聲,什麼也沒有發生,這讓金袍少年感到疑惑,如今距離他奪舍顧開的肉身已過去三分鐘。

現在的他對這具身體不說如臂驅使,自由操控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可當下最為關鍵的一步卻沒有成功,使得金袍少年開始變得急躁。

“不能再拖了,若是那未能完全奪舍這具肉體,我定會被菅原正守殺死,這無聊的戲碼我看了都覺得煩躁,直接魂見魂,吞了他!”

接下來,只聽“撲通”一聲,這具仍未易主的肉身後躺在地沒了動靜。

遠處,殘餘的勁風裹挾著紅霧仍在肆虐。

伊娜正氣哄哄的啃著一根鮮紅似血的胡蘿蔔,嘟嘟囔囔的跟手心的黑色石塊進行著對話。

“小石頭,你說失去了感應是什麼意思?”

“嗡嗡”

“啊?那伊娜豈不是又要餓著肚子回去?”

“嗡嗡”

“不要,伊娜肚子餓,不想跑了!”

“嗡嗡”

“不要不要就不要!”

“嗡嗡嗡嗡~”

眼見手中的石塊劇烈震動的同時表面出現崩裂,伊娜趕忙將剩餘大半的胡蘿蔔扔掉,急聲應道:“伊娜這就去,你別死,我聽話!”

伊娜說完小腿一邁,於原地消失,等她再出現時已來到顧開身旁,可其手中的黑色石塊崩裂趨勢愈發嚴重,表面和裂縫處呈現沒有生機的灰白之色。

而伊娜能做的只是急的原地跺腳,因為這個名為崇邪的石塊已經無法再與她交流。

可片刻之後,本就有無數隱秘傍身的伊娜也看出些門道。

原來是崇邪正在將生機源源不斷的轉移進顧開體內,但是它和伊娜直接的靈魂牽引仍舊牢固。

而後,沒那麼擔心的伊娜只得呆呆的捧著石塊,偶爾還會說出一句略帶敷衍的鼓勵之言。

“加油啊小石頭,你可要快點回來,伊娜有些後悔扔掉胡蘿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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