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梁櫟勒馬佇立在安邑城西北的孤峰山上,這裡能遠眺安邑全城。一陣秋風吹來,平添幾分秋涼。宦侍走了過來,給中梁櫟披上了一件狐裘。

“主上,已過秋分,要保暖啊。眼看天氣馬上變了,似乎要下暴雨了。”宦侍說道。

“勞謙,你入宮多少年了?”中梁櫟問道。

“回主上,入宮已三十年了。”勞謙答道。

“我記得你我同歲,那年你是十二歲,我也是十二歲。我在後殿房頂上放風箏,一不小心掉下來,你正好被帶進來,你說巧不巧,我正好摔在你身上。”

“唉,難得主上還記得,當時壓得我差點斷了氣。心裡一直在喊娘,心裡說孃親啊,沒想到這一隻腳剛踏進宮門就被壓死了。啊哈哈,這一晃眼三十年過去了。我已經是老奴了,主上卻是雄風依舊,眼看就要打敗中長郡國了,一統中衛指日可待。”

“勞謙,你知道我這三十年來為何一直不敢懈怠,富國強兵,東征西討,從未停歇?”

“主上乃是天將轉世,這三十年來兵鋒所及,無往不利……”勞謙正欲吹噓下去,中梁櫟打斷了他:“七十年前,我的父王率領龍彪騎從北境獸族部落那裡奪回了中衛三鼎,雖被封為中梁郡王,但因我父王是士兵出身,三鼎還是賜給了中長、中野、中行三家。父王一生的努力,只不過是為了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兵成為其他人不敢輕視的郡王。我這麼多年是為了父王,要中梁家成為中衛之主,要奪回三鼎”

勞謙在旁諂笑道:“主上文治武功,安邑城破在即。別說奪得中衛三鼎,即便是獲得九鼎,主上也是指日可待。”

中梁櫟大笑道:“勞謙,你這溜鬚功夫沒個三十年是練不出來啊。父王臨終前給我這把莫邪寶劍,相傳是青峰山紫陽洞清虛道德真君的法寶,後被我中梁郡國所得。這把寶劍一揮可斬殺萬人,多虧它相助,讓中梁的軍隊在戰場上無往不利。”

勞謙道:“天將必配神器,這次主上要用這把劍取了中長族人的性命!”

安邑城內,秋風蕭瑟,夫餘三人正在門客驛站裡練習射箭。

“師兄,昨日這驛站有位客人,從東海國來,他說他是聖人的徒孫。本來想在安邑謀求個一官半職,沒想到被大軍圍在了城裡。心裡實在忐忑不安,讓我給他算算命,看能否安全回到老家。”微生說道。

夫餘看到弓似乎有些歪斜,“聖人的徒孫?”他邊問,邊使勁掰著弓,想把弓胎正過來。

“他叫做李悝,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知道哪來的。我看了他的生辰八字,告訴他不僅能避過此次災禍,還能升大官呢。”微生繼續說道:“他以正官為用神,且有月德貴人。我說你這命格是大官的命的喲。”

“你算命肯定又收錢了吧?”夫餘問道。

“他說他現在身無分文,要是真能出城,他給我一百個刀幣。我信他個鬼,都出城了,我還到哪找他去。”微生笑著說。

“嗖”的一聲,夫餘的箭正中紅心。

“師兄,好箭法!話說回來,中梁櫟的三十萬大軍圍城兩個月了。他以為中長靈已經死了,只有子夷在這抵抗,想著一個弱女子能守多久,就一直圍城困死城內軍民。”微生說道。

夫餘把弓給了青陽,說道:“越是知道弱女子守城,中梁櫟越是著急攻下安邑。昨日我用天道之法中的‘七政四餘’測算了一下,大戰恐怕就在這幾天。”

“不知道中長靈如何應對?畢竟城內朱雀武卒只有五千,所有軍兵只有五萬。就算把城內精壯青年都算上也不過七萬。”微生道。

“嗯,我昨日算到安邑城恐怕不僅會有戰火,還會有其他災禍。這次中長公卿所面對的危險非同一般。”夫餘道。

微生滿臉疑問道:“這幾日我和青陽在街上看到,有勞役在不斷地搬土、運土,又在城內夯了不少土臺,不知道中長靈是想做什麼?”

夫餘說:“中長公卿深知帝王之術,說話只說三分,剩下的七分他是不會讓人知道的。”

“嗖”的一聲,青陽的箭射中箭靶,三人齊看去,離著紅心還有一寸有餘,夫餘不禁搖了搖頭心裡暗道:“嗐,可惜了這麼好的靶子。”

就在此時,又聽見“嗖”的一聲,一支箭從三人身後飛了來著,居然直中靶上青陽那隻箭的箭尾,而那支箭從中被剖成了兩半。三人回頭一看,原來是中長靈抬弓射的箭,三人轉身便向其作揖。

“三位道長好興致!眼見要下雨了,快進舍內休息休息。”中長靈道。三人進得了屋內,中長靈早已吩咐人擺好了熱茶,於是四人席地圍茶而坐。

“中長公卿,別來無恙。戰火在即,今日不知為何有閒情來到這門客驛站?”夫餘問道。

“自這中梁櫟圍城以來,寡人忙於戰事一直沒來看望三位道長。中梁櫟恐怕也沒想到子夷一個弱女子居然守城兩月了。”中長靈道。

只見他臉色一沉,說道:“但密探來報,中梁櫟已經發書信讓中行、中野兩家出兵,據說這兩家已經各自派來十萬大軍。”

夫餘道:“那就是五十萬大軍了。”

中長靈道:“正是。我安邑城內兵精但少,若不是城內百姓齊心協力,共抗殘暴,想必也不會堅持到兩月啊。”

夫餘道:“公卿,中梁櫟攻城三次,每次都被城內軍民擊退。但……我看恐怕沒那麼簡單,中梁櫟的軍隊並未全力進攻,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之後的進攻儲存力量?”

中長靈望著眼前的茶杯,一片茶葉在杯內不斷打轉。他說道:“實不相瞞,寡人本次來到驛傳,是有事相求於三位道長。”

“中長公卿不妨直說。”夫餘道。

“幾個月前,三位道長禹王城配合著我除掉了刺客,但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們當時是如何先於刺客找到我的,既雨可是中梁櫟身邊的第一侍衛,他的腳力恐怕一般人不能比……”中長靈道。

“哈哈,那是我們三人施展七十二靈符其一——‘潛行土遁’之術,從地下遁過去的。”微生笑道。

“哦,世間莫非真有如此神奇道術!”中長靈讚道。

夫餘想了片刻,問道:“現在城外大軍重重圍城,不知中長公卿是否需要我們土遁到城外?”

中長靈道:“正有此意。”中長靈湊過身子,壓低了聲音,在三人面前竊竊私語起來。

說了半晌,中長靈起身作揖道:“安邑的安危,中長郡國的命運就交託在三位手中了。寡人還要趕去城牆上佈置夜間防務,暫別三位。”三人也趕忙起身回揖。

中長靈走到驛傳門庭,一位庶卒跑到中長靈面前拜倒說道:“啟稟公卿,勞役在挖掘地道時,突遇一塊巨石,堅硬無比,鍬、鏟碰到就碎了。”

中長靈一聽,驚道:“還有此事?”不禁仰天一嘆:“此乃天意啊!”

夫餘問道:“公卿,微生、青陽今日出去看到許多勞役民夫在挖土掘地,不知道公卿這是幹什麼?”

中長靈道:“安邑被圍,寡人原本想著挖一條地道出去。”

“地道?”夫餘問道。

“是……是,城內糧倉漸空,不得不挖條地道運糧進來。”中長靈略顯遲疑地說。

“公卿,地道往哪裡挖?”微生問道。

“城南。”

“城南不是中梁櫟大營麼?公卿不怕中梁櫟發現了地道,反而帶兵殺過來。”

中長靈道:“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但,未曾料到……天不佑我。”

夫餘道:“稟公卿,這也不難。我們三人可施展‘金剛於役’之符,不出一日便可挖通地道。”

中長靈吃驚道:“道長,你說什麼?”

微生解釋道:“公卿,這‘金剛於役’之符能召喚八大巨力金剛,每位金剛能抵五百民夫的勞力。”

中長靈聽到這裡不禁深深一揖,說道:“三位道長真乃天賜我中長族人的福星,那就再勞三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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