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籠罩著安邑城,安邑城南的中梁櫟前軍大營卻燈火通明。

前陣大營中,中梁櫟居中而坐,下列左側坐的是中行郡國公卿中行溪,右側坐的是中野郡國公卿中野垣。

“二位公卿率大軍遠道而來,助我一舉殲滅中長郡國。這是我中梁二十年陳釀官酒,來,我們一飲而盡。”說罷,提起酒爵,仰頭喝了下去。

中行溪,中野垣站起身來,也跟著喝了下去。二人坐下時,六佾舞陣已經站到大營中央跳了起來。二人看那些舞者個個面若桃花,在燭光的照射下更是美顏不可方物。

“二位公卿在哪紮營?”中梁櫟問道。“我軍在城西駐守,協助貴軍左衛騎兵”中行溪道。“我們中野軍隊在城東已紮營安頓下來,跟貴軍右衛騎兵都一起吃上軍灶了,哈哈”中野垣笑道。

“好!我們大營就在城南,咱們三面包圍安邑城,就算是一隻蚊蠅也插翅難逃。”中梁櫟似乎酒興已到,連著喝了三樽。

中行溪站起身來,提起酒爵,說道:“我二人得到公卿召喚,立刻組織國內精銳部隊,星夜兼程趕到安邑城。看到安邑城被圍的水洩不通,中長郡國已無人可用,一個女子坐困愁城,公卿破城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蚱那樣簡單。敬公卿一樽。”便仰頭又喝了下去。他繼續說道:“但有一事不解。”

“何事?”中梁櫟問道。

“今日我看到,中梁郡國的軍隊從城北面撤了回來。難道公卿是想放中長家一條生路?”中行溪問。

“哈哈哈。”中梁櫟笑道:“生路?那是留給他們的一條死路!”

中行溪和中野垣面面相覷,正要再問。只見中梁櫟拿起莫邪寶劍削掉了酒樽的一角,酒不斷從斷處流了下來。

“公卿,這是何意?”中行溪和中野垣齊問道。

“今年秋雨連綿,安邑城北邊的涑水都快漫出堤壩了。就在我們喝下這樽的時候,我已令人把堤壩掘開。這安邑地形北高南低,我們來個水淹安邑,好不好啊?來,喝!”中梁櫟大笑道,又連喝了三樽下去。

“哎,公卿,此計甚妙。這樣不用我們攻城,中長靈死了,想必那個弱女子自已便會帶領中長族人會出城投降啊。”中行溪道。

“但,這”,中野垣此時打斷道:“城內三十萬百姓恐怕也得遭殃。”

“中野公卿不要胡言亂語。”中梁櫟道:“是中長族人不識抬舉,阻止我大軍進城。是他們讓自已的子民遭了殃,難道不是嗎?”

“是,是。失言了,我自罰。”中野垣說著便喝了一樽。

“唉,寡人並未怪你,今日二位能來相助,甚是高興!來人,把酒罈給我。”中梁櫟說完,勞謙便把酒罈拿了上來。中梁櫟揚起頭來把剩下的大半壇酒一飲而盡。

這時中梁櫟面色已經醬紅,他說道:“自從父王傳位於我,二十多年來,我就沒離開過馬鞍。日日夜夜為了中衛國南征北戰,大大小小打了數十仗。若不是我,我們中衛國在華夏各國敢稱第二,誰敢稱第一!天下九鼎,我們中衛國獨佔三鼎!我只不過讓中長族人交出他家的魁鼎,誰成想他們寧願滅族,也不乖乖地把鼎交出來,非逼得我這把莫邪寶劍飲他們的血!”

中行溪、中野垣聽到他的話,臉上一陣陣泛紅,不知是酒喝得多了還是心中另有所思。

中梁櫟突然站起身來,搖搖擺擺得下到大營中間,將一名舞者拉到懷中,那個舞者嚇得趕緊掙脫得跑出了大營。中梁櫟道:“跑什麼!”再也站不住,坐在了地上。

勞謙趕忙跑過來攙扶,中梁櫟站起身道:“沒想到河水還能滅國啊。中行公卿,中野公卿,聽說你們的國都旁有河。一條叫汾河,還有一條叫什麼來著?”

此話一出,嚇得中行溪的筷子立刻掉在了地上。他趕忙低身撿了起來,陪笑道:“公卿,今日喝多了,喝多了!”

勞謙在一旁忙說道:“主上,不能再喝了。二位公卿也已經不勝酒力,都回帳歇息吧。”

中梁櫟道:“中軍司馬!各派一支衛隊護送二位公卿回各自營帳歇息。明日待安邑城破之時,我們三個再喝!”

中梁櫟在勞謙的攙扶下回到行帳中躺了下來。似乎聽見耳邊有蚊子嗡嗡作響,又似乎聽到勞謙說:“來人啊,把薰香點上。天已入秋了,怎麼還有蚊子?”一會只覺得蚊子的嗡嗡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弱,直到聽不見,他也沉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中梁櫟只聽見有人在旁邊喊道:“主上,大事不好了。快醒醒!”中梁櫟忽地坐起身來,只見到勞謙站在帳內。揉了揉眼睛,一看帳內竟然水已兩三尺了,案牘兵器均在水上漂浮,勞謙一半身子泡在水中。如果不是他自已的臥榻放在土臺之上,恐怕連人帶榻也被早已沖走了。

“難道還在做夢?”中梁櫟心想。只聽勞謙大聲喊道:“主上,不好了!不知從哪來的大水衝了大營!”

“啊?快傳中軍司馬!”中梁櫟高聲喊道。這時,一個兵卒在水中挪著身子,進到帳中說:“報公卿!中軍司馬已被水淹死!”

中梁櫟喊道:“怎麼回事!”兵卒說道:“半個時辰前,突然從大營北側的地下湧出洪水,直衝了大營。多數將士已……已淹死在水裡。”

“左右衛騎兵和中行、中野大軍呢?”

“前軍報中行、中野大軍反叛公卿!晨曉時趁左右衛休息,將左右衛計程車兵殺死殆盡。還有……”

“還有什麼!”

“中長靈率城內守軍從安邑殺出,我軍將士都以為見到了鬼,丟盔棄甲便都投降了……”

中梁櫟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要往前栽倒。勞謙在旁急道:“主上,快離開大帳!再一會,水就沒了脖子!”說罷拉著中梁櫟,半走半遊地出了行帳。

剛出大帳,一個浪頭迎面撲來,二人喝了好幾口水,趕忙往地勢高的地方游去。中梁櫟看到水面上到處漂浮得都是兵卒、馬匹的屍身,殘存計程車兵在水中不斷地哀嚎。

勞謙不知從哪抓了一塊門板過來,扶著中梁櫟爬到了上去。中梁櫟喘息了許久,忽看到遠處幾艘小船慢慢地劃了過來,中梁櫟定睛一看,站在船頭的竟是中長靈。

“你不是死了嗎!”中梁櫟喊道。

中長靈遠遠地道:“中梁公卿,別來無恙啊。聽中行、中野二位公卿說昨晚你們大擺宴席,為何不叫我一起喝酒?今日,特帶著二位公卿前來拜見,看看還有沒有酒了。”只見中行溪、中野垣站在中長靈身後乘船過來。

“你們兩個叛徒!”中梁櫟捶著門板說道。

“中梁公卿昨日問我,中野郡國國都旁邊的那條河叫什麼?啟稟公卿,叫做晉水。不知今日之水可比晉水還深、還涼啊?”中野垣說道。

中長靈接過話來:“中梁公卿,幾日前哨探說你把安邑城北面的軍隊漸漸撤掉,我就料到你要掘開大壩,淹我安邑城。幸虧夫餘道長相助,連夜挖好了地道,將安邑城裡的洪水都引到你大營來了。也多虧了青陽、微生二位,用土遁之術去到了中行、中野公卿的大營。幸得他們相助,誅殺了你的左右衛。”中長靈往後一指,船尾站著正是夫餘三人。

“小子,莫猖狂!”中梁櫟半蹲在門板上悄聲對勞謙說道:“我的莫邪寶劍還在嗎?”

勞謙道:“老奴誓死保護寶劍,一直貼身帶著。”說著便把莫邪寶劍遞給了中梁櫟。

中梁櫟抽出寶劍,向中長靈的小船揮了過去。只見一股巨大劍氣攜著水浪朝著中長靈劈了過來。

“公卿,小心!”只聽得夫餘大喝一聲,飛身向前,拿起杏黃旗在周身一繞,小船周圍忽地出現十二朵金蓮,個個光芒璀璨。那股劍氣擊在金蓮之上,則被金蓮抵擋住,瞬間消失。

中梁櫟正欲再劈,只見天上飛來一隻黑色怪物,黑色的翅膀擊落了中梁櫟手中的莫邪寶劍。中梁櫟扶住手一看,居然是是之前在虒祁宮後殿內見到的天魔。

“就是你,是你讓我殺了中長靈。今日為什麼要阻攔我?”中梁櫟大聲喊道。

“沒想到你會乖乖的聽我的話,去暗殺中長靈。但你錯了,魔要的是天下大亂。”說著便揮動翅膀向中梁櫟擊來。這時,勞謙沖了過來,翅膀擊中勞謙的胸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體便撲向了水裡,掉在了一支在水面漂浮的桅杆上。

天魔正欲揮動另外一隻翅膀擊向中梁櫟,青陽在船上舉起番天印朝天魔照射過來。天魔只見的無數刀光在眼前晃動,揮動起翅膀一下便飛走了。

中梁櫟跳到水中,爬在勞謙的身體上,說道:“勞謙、勞謙!你怎麼樣了?”大悲之下,竟不知中長靈的小船已到劃到了他的身後。中長靈拿起手中的劍,朝中梁櫟的後胸刺去。

中梁櫟後胸慢慢流出了血,他慢慢伏倒在了勞謙的身上。就如三十年前,他從房頂上摔落在勞謙身上一樣。

二人的血漸漸染紅了水面。中長靈說道:“來人!將中梁櫟斬首,將首級帶回宮中做乘酒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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