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孟勝正在房中坐著,忽然聽到有人從外面叩門。

孟勝將門開啟,見到門外站著一人。那人穿著粗衣麻布,手裡提著個鐵製榔頭。

一開門就說道:“大人,聽說你這需要一個會打傢俱的民夫?”

孟勝說道:“我是要個民夫,但沒說要會打傢俱啊?是誰說的?”

門外的民夫說道:“那個叫王獏的人。”

孟勝心想:這個王獏,不會以為我天天在客房裡打傢俱吧?

孟勝讓民夫進得門來,民夫進門一看客房地上全是各類工具,有榔頭、鋸、鉗、斧……。民夫說道:“大人,早知道我就不拿榔頭了,你這工具全都有。你的傢俱在哪啊?”

孟勝沒有答話,而是問道:“你力氣有多大?”

民夫撓了撓頭說道:“這怎麼說。反正周圍的人都叫我‘一拳打死牛’。”

“一拳打死牛?”

“是啊,我力氣可大了。前幾年,我正在大梁城外放牛,誰知牛踩了狗尾巴。驚了,便朝我衝來。我當時嚇得渾身一激靈,一拳打過去,那牛就當場就暈了。”

“暈了?你不是一拳打死牛嗎?”

“嗐,那不是說我力氣大麼,他們後來就說我把牛打死了。”

孟勝聽見後,點了點頭,嘴裡念道:“這一拳力氣應有千斤。千斤相乘再除以三……”

民夫說:“大人,你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著像道士在唸經,但又不是經啊?”

孟勝沒有理會他,嘴裡還是在唸著什麼,最後說了聲:“可以!你過來吧。”

只見孟勝向著窗戶走去,窗下襬著個大物什,用一塊黑布蓋著。他用手扯開了黑布,原來是一架龐大且複雜的木質機械。民夫站在原地,驚訝地看著那個機械,嘴裡說道:“這……這是個什麼傢俱啊?”

孟勝心想:這個王獏真是個老實人,讓他給我找個笨的,也不至於這麼笨吧?

孟勝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叫千尺弩,是一件兵器。你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民夫吃驚地說道:“兵器?大人你在客房裡放兵器做什麼?”

孟勝向民夫招了招手,示意他走過去瞧瞧。民夫過去一看,說道:“遠處是前將軍府。怎麼了,大人?”

“你知道那裡面住得是誰嗎?”

“大人,我就是一個民夫,哪知道這些事情。”

“那裡面住著是朱雀武卒前將軍夫餘。我要用這個千尺弩殺了他。”

民夫驚道:“什麼?大人?你要殺人?那我可不幹了。”說著便往門外走。

“你站住。”孟勝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血親復仇,國法規定不是犯罪。那個叫夫餘的,殺了我的父母,霸佔了我的妻子,強佔我的田地。你說這樣的仇,我是報還是不報?”

民夫看著孟勝說:“大人,沒想到你比我還慘啊!但是,大人,我家有三個娃子,都等我回去。先告辭了。”

“你站住。”孟勝說道:“你把這一錠金拿著,去給你孩子買些衣物。”

民夫瞪著眼珠子看著金錠,拿了過來揣到懷中,說:“大人,你的仇要是不報,怎麼對得起你父母的養育之恩!你說吧,讓我幹些什麼!”

孟勝說道:“我這千尺弩能射到千尺之外的人,但是我不知道夫餘住在哪間屋子,射弩不起作用。於是我想了個法子,就是趁著晚上夫餘睡下了,射過去火油彈,將前將軍府燒了。”

“但這個火油彈重量太大,我的力氣不夠,我即便把這個千尺弩改了又改,但力臂還是不夠長,能射到的距離不能達到前將軍府。”孟勝說道。

民夫愣愣地聽著他說。孟勝看著他的樣子,應是沒有聽懂。便說道:“簡單說,就是需要你使出全力去把火油彈射出去。”

民夫呆呆地說了一聲:“噢。”

等到了夜裡,民夫困得蜷縮在牆角睡著了。孟勝一把搖醒了他,說了聲:“行動了。”

民夫揉了揉眼睛,走到了千尺弩前。見孟勝把一個個浸滿油的麻布球拿了起來,前面綁上了一根樹枝。樹枝的前面又綁著硝石和磷石。然後,便將做好的火油彈放在了千尺弩的弩軌上。

孟勝說道:“你一會務必按照我指的方向射過去,不能有絲毫偏差。火油彈太重,這邊偏差一寸,重臂投過去,就會偏了三丈。”

民夫似懂非懂地說:“嗯。”

只見孟勝調了調千尺弩的方向,然後手一指,說道:“發射!”

民夫便用力拉動千尺弩,“砰”地一聲射了出去。

“哎呀,偏了。”孟勝嘆了一聲說道:“跟你說不能有絲毫偏差,這都偏到哪去了!”

民夫不好意思地說:“沒事,大人。我看應該是射到北邊的雁棲湖裡了,不會燒著的。”

孟勝怒道:“王獏果然給我找了一個蠢人!這次再射不中,你就把金錠還給我!”說著,又放了一枚火油彈在千尺弩上。

“射!”孟勝又喊了一聲,火油彈射了出去。

過了片刻,只聽見遠遠有罵聲傳來:“哪個天殺的?大半夜的,把糞坑給炸了!”

孟勝看著民夫,民夫默默地從懷裡把金錠拿了出來。

孟勝壓住自已的怒火,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又擺正了千尺弩的方向,說:“射!”

但過了良久,民夫並未拉開千尺弩。他回頭又要再罵時大吃一驚,只見民夫和另外兩位陌生人站在了他的身後。

民夫上前一拳將他打翻在地,說道:“師兄,繩子在那邊。我把他綁起來!”

前將軍府內,孟勝被青陽綁在了後院的木蘭樹上。

孟勝問道:“你們是哪來的匪徒,竟然把我劫持在這裡?”

只聽見夫餘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中長國朱雀武卒前將軍——夫餘!”

“什麼,你就是夫餘?”孟勝驚道。

夫餘說:“是誰唆派你到安邑來刺殺我的?”

孟勝啐了一聲,說道:“派我來的人不就是你嗎!”

夫餘問道:“什麼意思?”

孟勝說道:“哼。現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南江國使來安邑就是為了跟你們王上中長靈結盟,攻打于越國。中長靈就會派你率領朱雀武卒合圍于越。我們墨者以天下大義為重,身為鉅子,我義不容辭。便來這安邑刺殺你,讓于越國的百姓不被你所害!”

三人驚道:“原來你是墨者鉅子!”

孟勝仰頭朝著天上,唱道:“天之愛人也,薄於聖人之愛人也;其利人也,厚於聖人之利人也。大人之愛小人也,薄於小人之愛大人也;其利小人也,厚於小人之利大人也!”

唱完便閉上了雙眼,說道:“要殺要剮,任由你們處置!”

只看見夫餘手中拿著短劍,便向孟勝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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