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前院內,李悝坐在正中間,夫餘坐在左側,微生、青陽坐在右側。

“啪!”一聲,李悝將驚堂木重重地扣在身前的案上。

李悝說道:“來人!把童僕帶上來!”說罷,兩名差人左右架著童僕,將其帶在了案前。

只見童僕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李悝又高高舉起驚堂木,重重摔在案上。微生在旁邊小聲的嘀咕:“李大人,輕點。這是雞翅木的。”

只聽李悝大聲問道:“童僕,這前將軍府的每日食材採買是經你手嗎?”但這童僕只是跪在地上,仍是一言不發。

李悝怒道:“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這刁徒臀杖三十!”

兩名差人將童僕按在地上,舉起木杖,一下下地打在了童僕身上。沒打幾下,只見童僕的血就從衣服上慢慢滲出。

此時夫餘說道:“司寇大人,不可再打。如若打死了童僕,恐怕就沒人招認了。”

李悝點了點頭,揮手停住杖刑。

李悝說道:“我本想給你一個從寬的機會。既然你不說,自有其他人說。來!把賬房帶上來!”

賬房上來跪在案前,拿出之前呈給夫餘的兩條書簡,將知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童僕聽到賬房先生說完,趴在地上笑了笑,說:“唉,是,是我乾的。”

李悝又一拍驚堂木,斥道:“大膽之徒,你將這些錢使在哪裡了?”

童僕道:“給家裡人治病了。”

李悝怒道:“一派胡言!本官早已知曉,你本是孤兒,哪還有什麼家裡人?說!你還剩多少錢財?放在了哪裡?”

童僕低聲說了一句:“錢都花完了。”

李悝並沒有說話,只是一揮手,見差人又從後面帶上來一個人。正是侍女小竹。

李悝向小竹問道:“你說說,你跟童僕是什麼關係啊?”

小竹此時驚恐萬分,連忙跪下說道:“大人,我不認識他。”

李悝又說:“你不認識他,那這是什麼?”說著便拿出了兩片刺繡,放到了小竹手中。

小竹一看,這兩片刺繡原是一張,從中撕開了。其中一片繡著:“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另一片上是:“舒窈糾兮。勞心悄兮。”兩行詩句上另繡著一名高髻廣袖、人身蛇尾的女子飛身向月宮而去。

小竹拿著刺繡顫抖地說:“大人,大人。是童僕他追求我不成,把這一片刺繡放在我屋內,想要栽贓我啊。”

李悝笑道:“我還沒說,你就全招了,還說你倆不是共謀?說!你二人為何要貪墨將軍府的錢財?”

小竹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說道:“大人,我真得不知情啊……”

李悝看小竹不招供,揮手差人就要用刑。此時,童僕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大人。這事完全是我一人所為,與小竹無關。我本來想貪些錢財,與小竹談婚論嫁。但小竹始終對我無意,我便將全部錢財揮霍一空。就由我一人領罪受罰吧……”

李悝看著童僕,說道:“你莫非想袒護於她,不要逼著本官對你再動刑。”

童僕此時似乎已經忘了身上的疼痛,只是看著小竹,緩緩地說:“不必了,大人。我在上堂之前,已經吃了些河豚魚的內臟。我現在腹部好疼……”說完,只見童僕口中流出一股鮮血,便倒在了地上。

夜裡,前將軍府都在說,童僕畏罪自盡,但被微生的陰陽鏡給救了過來。

側房內,童僕躺在床上。聽見門開啟了,又聽見一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童僕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只聽那人說道:“是我啊,童大哥。我是小竹啊。”見童僕沒有應聲,小竹趕忙先將門栓合緊。

小竹轉身向童僕身邊走去,邊走邊說:“剛才我把伺候你的侍女支開了,這才能進來看看你。唉,你真傻,童大哥,為什麼不跟我說就服毒了呢?你要跟我說了,我肯定會勸你的。”

小竹走到童僕床前,看見童僕面色蒼白,緊閉雙眼,胸口起伏不停地喘著粗氣。

小竹俯身坐在了床邊,雙手將童僕扶了起來。小竹在他的耳邊說道:“童大哥,我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但童僕依舊閉著雙眼,只是又“嗯”了一聲。

小竹嘆道:“唉,童大哥,都怪我。要不是我的父母生病了,我怎麼會讓你去把府上的錢套出來,給他們治病呢?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對你是真的感激不盡啊!”

但小竹又嘆道:“但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治我父母的病,還有咱們的婚事都要錢。童大哥,你看我的耳環好看嗎?”說著,小竹撥開頭髮,露出耳上的耳環。見那耳環是金質包裹著珍珠製成,在燈火下閃出金色的光。

童僕躺在小竹的懷中始終說不出話。

小竹忽然站起身來,說道:“童大哥,天快亮了,我要趕緊回去了。但還有一事,前些日子我說過,我的弟弟年紀日漸大了,家裡要給他置辦些田產。我記得你曾說過,還有十萬刀幣要給我,你是放在哪裡了?”

小竹將耳朵湊在了童僕嘴邊,但童僕沒有言語。小竹又搖了搖他,但他仍閉著雙眼不說話。

小竹轉身便想出了房間,但似乎突然想起什麼。見她又回到了童僕床邊,說道:“童大哥,我這輩子最感謝的就是你。可是……可是你現在沒有死,將來要是把咱們得事情說出去,對誰都不好。你說過,你這輩子只會為我而死的。”

說著,便扯過來童僕身上的衾被,死死地蒙在了他的臉上。

只見童僕手腳不停地掙扎,在衾被裡喊了一聲:“你輕點!”

小竹一聽,竟不是童僕的聲音,便拉開了衾被,裡面居然是微生。

微生此時坐起身來,衝著小竹說道:“你下手狠,我再晚喊一會兒,不會真把我蒙死了吧?”

小竹指著微生,魂不附體地說:“怎麼是你?微生大人。”

微生摸了摸臉,喊道:“師兄、李大人你們過來吧。”只見夫餘和李悝從裡間走了出來。

小竹看著二人,面如死灰地癱在了地上,無氣力地問道:“童僕在哪?”

夫餘嘆了口氣,說道:“童僕已經死了。剛才是微生施展了‘八陰易容’符,假扮童僕。因為我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他。”

“什麼?”小竹問道:“不是微生大人用陰陽鏡將他救活了嗎?”

“你在府裡這麼久了,難道不知我的陰陽鏡只能救被道家法術害死的人。對那種毒死、摔死、重傷而死的人,陰陽鏡是不管用的。”微生在一旁說道。

“啊!”小竹捂住臉喊了一聲,便哭了出來。

李悝走了過來,說道:“來人啊!將這個汙沒國產,貪得無厭之徒打入大牢!”

過了幾日,在安邑城外的一座孤墳上,夫餘三人靜靜佇立著。

微生說道:“童僕,你走的太過匆忙。只有我們三人來送你了,不對,還有……你照看的肥貓也給帶來了。”說著便將懷裡的肥貓放在了童僕的墓碑前。

夫餘良久沒有說話,見他將手中緊握的硃砂,揚起來撒到了童僕的墳上,緩緩地說道:“童僕,來世記得:愛人者,必要先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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