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珣常捂頭輕聲呻吟,差點倒地。

左前額像是被數百根鋼針猛扎般鑽痛,蔓延整個頭骨,以至於他不得不雙手使勁撓頭,恨不得一把一把地把鋼針拔掉!

李珣常喘著粗氣,汗流浹背,為什麼這段記憶變得如此詭異?

這是中邪了嗎?!

這些破碎的片段,就像是一灘逾越不得半步的雷池。

李珣常依稀記得自已暈頭轉向地離開了上南樓,那時候圓月當空,看上去還有些緋紅。渾身滾燙熾熱,像是喝醉了一般。

阿全還在背後一個勁罵“慫貨、菜雞”什麼的,大聲嚷嚷著要跟姊妹倆大戰到天明。他手上好像是拿著酒壺,又好像沒有。

難道後來我們又喝酒了?!

哪來的酒?

平常裡阿全也不喝過酒。

李珣常努力平復整理自已的思緒,試圖再回顧一些更具體的細節。突然,一陣野貓發兇的尖聲咆哮,如雷貫耳,直直劈入李珣常的腦海中!

李珣常臉色刷白,雙眼轉黑,身體不由自主往右側倒下,肩膀和腦袋狠狠砸在地上。

此時,一道烏黑細長的手刺從半空隱秘遞出,朝李珣常的心臟處。

……

“咋搞的?!這個時候出人命!一年到頭才休的假,就被你們給喊了回來!”衙門大步流星進來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邊走邊嚷嚷道。

衙人笑臉迎上前,連忙解釋道:“若普通的鬥毆傷人,我們哪敢上門請您回來嘛?”

來者關勝元,是東沙城衙的衙主,揮手不悅道:“哎!你哪上門請我了?!遣個跑腿子來報信!”

衙人尷尬撓頭,小聲笑道:“還不是因為敬畏尊夫人的威名,我們都不敢去嘛。”

關勝元一掌拍在衙人肩上,偷笑道:“小子你還挺敢說呀!我後天就出發,今天被你喊回來,家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嫂子定是饒不得你!”

衙人恭敬道:“是是是,木棉洲雖路遠,但還有一個多月時間,準能趕回去,耽擱一兩天,不要緊的。”

兩人邊走邊談,入了衙堂前廳,正上方掛匾——“法武嚴律”,匾下躺放著一具屍體,白布覆蓋全身。

關勝元瞟了一眼,眉頭緊鎖。

見狀,衙人鄭重道:“頸部偏右側有一道拇指長的傷口,全身血液被放光,眼睛和心臟都挖去,手法嫻熟,手段極其殘忍。”

關勝元攔住欲要上前掀布的衙人,“那人呢?”

衙人馬上回答道:“在偏廳,他叫阿生,半個時辰前從城外帶回來。”

關勝元揹著手,疑惑道:“城外?”

“是......是。”

隨著衙人推門,倒在地上的阿生,胸口處滲出鮮血,順著青磚紋路流向門口。

兩人瞬間臉色煞白,關勝元一個箭步上去,扯開阿生上衣,一股寒氣從指尖上透入五臟六腑,關勝元打了個寒顫,條件反射地從丹田生起一團暖流,遊貫全身。

再看阿生,只見利器戳入心臟,留下一個血洞,關勝元以敏捷的手法在傷口周圍連續點穴,撕下衣服,單手緊押,堵住流血,同時兩指掰開阿生的眼皮,併攏雙指伸到阿生鼻孔,又探了一下頸部脈搏,動作一氣呵成。

微弱!很微弱!

關勝元高聲吩咐道:“金瘡藥取來!”

衙人手忙腳亂應聲跑去,關勝元救人心切,雙膝跪地,讓阿生靠在自已的大腿上,從懷裡摸出青花小瓶,倒出綠豆大小的護心丹,也沒細數是多少顆,全灌進阿生嘴裡。

過了良久,血止住了,阿生的手臂也逐漸回暖。

關勝元從內室走出時,半輪夕陽已經沒落了屋簷下,他陷入了沉思。

衙人上前詢問情況,關勝元舒出一口氣,道:“人是活過來了,什麼時候醒來,就要看他自已了。”

關勝元似乎想到了什麼,囑咐道:“你去安排一下,加強衙內值班,這裡,也站一人守著。”

衙人自告奮勇道:“好,我今晚就在這。”

關勝元眼神犀利地盯著衙人,問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進去過偏廳嗎?”

衙人搖頭道:“沒有,我出來之後一直在正廳,要是有人進去,我一定能看到。”

關勝元追問道:“你沒離開過?”

衙人堅定道:“聽見您回來,我就出了正廳。可是這短短的時間,也不至於能進房殺人於無聲無息之中吧?!”

關勝元顯然是十分信任衙人,並沒有懷疑他的說法,皺眉思考道:“兇手能堂而皇之跑到衙內殺人,沒被發現,也沒鬧出絲毫動靜,如此高明手段......這兩人是什麼背景?你去查查。”

“是,我明天便去。”衙人遲疑片刻,繼續說道:“其實,今早已經初步調查過,阿全是烏石村人,平常在城裡城外之間做些跑腿的事。”

關勝元順藤摸瓜問道:“家裡都有什麼人?”

衙人有所忌憚答道:“沒有,父母在七年前那場......咳咳,那件事裡,都死了。”

關勝元心裡大驚:“跟那件事有關?!”

衙人望著關勝元眼睛,小心翼翼道:“吃不準。如果真的相關......衙主,咱們也吃不下啊!”

關勝元嘆氣道:“那其他的親戚呢?”

衙人無奈道:“都不在烏石村裡,至於到哪去,無人知曉。”

見此處無從突破,關勝元轉移調查方向問道:“那阿生呢?”

衙人神色放鬆下來,道:“他呀,外地人,一個月前到烏石村來,一直都住在二巷的李阿叔家裡,城門口賣茶的那個。”

關勝元奇怪問道:“哦。怎麼住在他家裡?是親戚嗎?”

“不是。”於是,衙人將自已對李阿叔的詢問簡要道來。

原來,有一日李阿叔的茶檔來了個富家公子,身邊還跟著一位頭髮銀白的僕人。李阿叔給他上茶的時候,阿全趕著在城門關上前往城裡送信,兩人就撞一起,茶水灑了公子一身,他手上那張符紙泡了,公子發火了,據他說,這符紙似乎有什麼來頭似的,硬是拉著兩人不放,說要報官。此時阿生站出來解了圍,將自已的平安符用作賠償,公子看過之後,竟特別滿意地收下了,還多給了阿生半兩銀子。

關勝元更加覺得這事撲朔迷離,就像一團線球,而阿全、阿生、李阿叔,富家公子等人,他們就像一根根露出半截的線頭,千頭萬緒。

此刻深空已經初顯夜色,只剩下天邊一抹血紅。

關勝元想起自已答應過夫人,無論如何都得回家吃飯。

“不然今晚別回來,愛睡哪睡哪去!”一想到夫人的“威脅”,關勝元一刻都不作停留,疾步往家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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