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一聽有商量的餘地,當即讓管家答應了下來。

師爺豎起耳朵也聽見了這話,趕緊去報告了縣太爺,縣太爺本來還在聲嘶力竭的要把自已正法,一聽這訊息,順勢裝作急火攻心暈倒,和老太太一起被眾人扶到了堂後去。

**

被請到後堂廳內,溫美酒和劉家相公坐在椅子裡,後庭和後院門口中間站了幾個衙役,看著怪嚇人的。

劉相公微微探身過來,小聲問溫美酒:

“姑娘,你那神仙墨水千萬別被他們發現了。”

所謂的神仙墨水,只不過是溫美酒把現代小孩子用的一種玩具筆芯的黑色筆水抽出來,當成墨水,糊弄這些人罷了。

這種筆水剛寫出來的時候,確實和普通的墨水沒有什麼兩樣,一旦時間長了,就會逐漸消失,主要是利用了酸鹼指示劑的變色。

她一向喜歡這些玩意兒,她的空間物品裡自然少不了。

在寫婚書的時候,劉小姐刻意讓人找了溫美酒假扮的書生執筆,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媒婆和劉員外給騙了。

至於聘禮單,聘禮送到劉家的時候是有的,劉小姐過目的時候,裝作不小心,故意把墨水打翻撒在了上面,就作廢了。

退回聘禮的時候,劉小姐又讓溫美酒假扮的書生重新寫了一份聘禮單,算作補償放回了聘禮單的匣子內。

墨水在宣紙上保留的時間最多一天,等王員外以為一切證據到手之後,事情已經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

溫美酒衝著他微微一笑,輕聲回:

“劉伯父放心,只要您不說,沒人能發現。”

“那就好,那就好。”

劉相公坐定了之後,四處張望了一下,又問:

“等了這麼久了,他們怎麼還沒來人?

他們會不會動了別的歪心思?”

不怪劉相公多心,看看縣太爺一家人在堂上的表現就知道了,一家子戲精,連老太太都會裝暈,誰知道後面還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放心吧,不會的。”

溫美酒之所以這麼有把握,是因為她事先打聽過,王員外和縣太爺最近因為一些事情鬧得有些不愉快,縣太爺的母親一直在中間平衡著兩人的矛盾。

今天,堂上證據消失了,縣太爺和王員外之間的互相猜忌,肉眼可見。

縣太爺的母親,是溫美酒讓街邊的小叫花子通知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在公堂上牽制縣太爺,強制縣太爺在堂上還王員外清白。

“那要五百兩贖人,是不是有點多?”

溫美酒半路上替換了新娘子,又指使王員外的妾室謊稱新娘子是土匪搶走的,那表面的文章就一定要做足了,狀可以不告了,贖人的錢必須讓王員外出出血。

閔黃縣這兩年一直都在鬧旱災,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許多家底薄的百姓因為沒有糧食吃,家裡窮到餓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為了能有口吃的,老百姓被逼無奈,上山做匪的事情時有發生。

上山的人多了,慢慢就成了氣候,他們打家劫舍,搶糧搶錢搶人,都不在話下。

受害的地主,商戶,豪紳等等,紛紛託人上衙門裡求救,希望官府能出面,平了這些個土匪。

前任竇縣令是個貪財的貨,只要能撈錢,當然一口答應,讓眾人湊齊銀兩剿匪。

剿匪的銀兩收上來了,一多半進了他的腰包,另一少部分花在了剿匪上。

別說這不用心的,就算那用心剿匪的,也得思量一下,是不是這幫土匪的對手。

這閔黃縣的土匪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村裡不是有妻兒老小,就是有叔伯兄弟,甚至同宗同族裡幾個人都在土匪窩裡,縣裡要是有什麼動靜,這邊還沒準備好,那邊已經收到了風聲。

可想而知,兩年下來,錢是花了不少,土匪卻是越剿越多。

肉包子打狗的事情,時間長了,眾人漸漸都不再提了,轉而開始武裝個人家宅力量。

溫美酒笑得眉眼彎彎:“怎麼,您嫌棄銀子燙手?”

“沒有,就怕人家不給,再起了怨恨。”

現在劉相公的女兒平安無事,按照他本心的意思,是儘快拿到王員外不再騷擾他家的保證,並不想節外生枝。

在大堂上,師爺那樣低聲下氣的求他,要不是顧慮到溫美酒,他差點就答應了。

“咱們這錢還有別的用處,那土匪替咱們頂了這名頭,一分錢不給孝敬,您以為那土匪是好惹的?”

不是溫美酒要嚇唬劉相公,而是她看出了劉相公想息事寧人的心思。

事情到了這一步,後面就沒了退路,她必須讓劉相公陪著她把戲給做足了,才能讓所有人都相信新娘子和她弟弟妹妹那些人是真的被土匪給劫走了。

劉相公嚇了一跳,眼睛睜得大大的,聲音壓得極低,問:

“你真的和土匪有聯絡?”

溫美酒看著他震驚的模樣巧笑,“要不然呢?”

劉相公是讀書人,骨子裡對土匪是不齒的,當然也有懼怕,自然不願意和土匪有任何瓜葛,哪怕到了現在這種境地。

想了想,劉相公覺得溫美酒背後是京城來的王公子,和土匪有聯絡也不算什麼事兒了。

“那還是要吧。”

掂量一下,五百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自已出就太肉疼了,劉相公最後勉強答應了。

“怕就怕,就怕送信的是這衙門內的官差,他們各個經驗豐富,都是火眼金睛,會不會認出咱們的人來?”

劉相公的顧慮很多,雖然很多事情已經被溫美酒提前料定,但是溫美酒有靠山,他可沒有。

“放心,縣太爺不會派自已人去的。”

縣太爺畢竟是一方父母官,今天在大堂上,被王員外和他母親左右逼迫,已經失了顏面,後面做事一定格外謹慎。

縣太爺給土匪送錢,這事情說出去,他才真的沒臉見人了,雖然事實上他也怕土匪。

那最後的辦法,肯定是找不起眼的人去送。

**

後堂院內亭子的石桌旁,王員外挨著他那親姐姐坐著,縣太爺則孤零零的坐在另外一邊,被兩個人虎視眈眈的盯著。

縣太爺沒心情管他們怎麼看他,扭頭問旁邊的師爺:

“劉相公答應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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