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的時候,每家分一畝地,爺爺走了,奶奶獨成一戶,佔有一畝地。

奶奶最疼小兒子,執意要跟著小兒子一起過,小叔夫妻也樂意,因為奶奶跟著誰過,誰就可以多分到一畝的口糧地。

大伯家裡五口人,合著一畝地;原主當時家裡三口人,也只有一畝地;只有小叔剛成親,加上奶奶一共三口人,就擁有兩畝地,讓人羨慕得不行。

原主家還好,以前爹在臨縣做事,能掙一些錢買糧,就算家裡的口糧地不夠,日子也過得還可以。

大伯家裡就有點難了,三個孩子都半大了,最能吃的時候分家,那日子過得相當緊張。

為此大娘早早的就把家裡的兩個堂姐給嫁了出去,加上娘心好,他們過來借,娘多少都給點兒,他們才有瞭如今的日子。

就這,每年奶奶還張口向兩個兒子要“孝順”錢,爹有就給了,大伯有就給點兒,沒有就少給點或者不給。

日子一長,這就成了他們母子之間不成文的規定了。

可是現如今,爹躺在床上了,她家裡人天天朝不保夕,沒見誰過來看看,一聽說他們吃上飯了,就過來“刮地皮”,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

尤其是那個總打著奶奶旗號來“討債”的嬸孃,要的是那個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她看著說話軟和,往人身上捅的淨是刀子。

由此可見,奶奶和嬸子是狼狽為奸,沒一個好東西。

不過當著爹的面兒,溫美酒故意把髒水都潑在了嬸孃的身上,省得爹護短,又說不是奶奶的責任。

要是沒有奶奶點頭答應,嬸孃借她膽子,她敢這麼明目張膽嗎?

溫美酒覺得,就算要帶領全家過好日子,也得全家一條心才行。

爹的觀念,她得給他掰一掰。

不是說不要孝順奶奶,而是孝順前面一定要有前提條件,家人都吃不上飯了,還要被外人糟蹋,這不是傻麼?

“事情都發生了,不提了,你們都還餓著呢吧?”

其實兩個小的在山腳下吃肉,已經吃得差不多飽了,是聽溫美酒說要吃好的,這才歡呼雀躍。

怕兩個小的說實話,溫美酒搶先道:

“我們在外面已經被招待過了,還不餓,娘和爹餓了吧?”

溫美酒在外面也吃了一些,目前也不是太餓,要是加,也能加點,不過此時,她不想加了。

娘聽了,嘴唇微微抿了抿,輕輕笑了。

還好,孩子們都吃過了,要不得跟著一起捱餓了。

“不餓。”

娘撒了謊,爹跟著也撒謊說不餓,娘不信的看著他,道:

“你要是餓了,外面還有......”

不等娘把話說完,溫美酒打斷了她的話,道:

“娘,怎麼能讓爹吃那個東西,對他身體不好。”

娘一怔,不知道溫美酒為什麼這樣說,尋思著那狼肉是不是還有其它的用處,就沒繼續往下說。

事後,溫美酒趕緊把娘拉到了院子外面的角落裡說話。

“娘,你打算就這麼把爹縱容下去嗎?”

娘往屋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壓低聲音不解的問:

“咋縱容你爹了?”

溫美酒下巴往灶屋的方向抬了抬,娘聰明,馬上就明白了溫美酒的意思,微微垂下了頭。

“糧食又不是你爹拿的?”

溫美酒不相信娘心甘情願讓人把糧食全部拿走,一點怨言都沒有。

“可是,要是沒我爹的默許,誰要是動咱家一根毫毛,我肯定把她家給砸了。”

娘連忙抬眼看著溫美酒,先前她還覺得她年輕氣盛,說一些氣話罷了,經歷了這幾天的事情之後,她相信她能說到做到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娘道:

“娘是童養媳,溫家哪裡有我說話的份兒,你爹待我夠好了,我哪裡敢忤逆他。

他孝順,愛面子,我說不了他。”

“那你就眼看著我們一家人跟著受罪捱餓?”

溫美酒戳到了孃的痛處,孃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手握著衣角難受得厲害。

“娘,打鐵還需自身硬,你不挺起腰桿,誰都會欺負你。

以前,你是童養媳沒錯,可是現在,你是爹的妻子,是我們的娘,誰敢看不起你?

該給溫家做的貢獻,你已經做過了,為了自已的孩子,為了自已的家,哪裡錯了?”

孃的手微微抖動著,含著眼淚,堅定道:

“你說得對,都把我逼到賣女兒的份上了,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我該怎麼做?”

娘忽然抬頭問她,還把溫美酒給問住了。

不過孃的思想有了轉變就很好,她高興道:

“咱們一起先把我爹的思想扭轉過來,不讓他一味的愚孝。我爹傾其所有並沒有孝順我奶奶,她一個人才吃多少,還不是養活了嬸孃全家。”

娘聽了連連點頭稱是,溫美酒很滿意,對著孃的耳朵說起了悄悄話。

晚一會兒的時候,溫美酒把蘭陵叫到院子裡,從空間裡摸出了一塊冰糖,弄碎之後,塞到了他的嘴裡問:

“甜不甜?”

蘭陵咂麼了一會兒,興奮的小眼睛都亮閃閃的,道:

“真甜,大姐這是什麼糖?”

溫美酒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這話可不能讓別人聽見,冰糖現在這個世界裡還沒有呢,再多的人知道了,她沒辦法解釋。

“甜就好,大姐也不知道,是在王公子府裡得的。

你要是愛吃的話,姐這裡還有一點,不過你要幫姐辦件事情?”

蘭陵的小眼睛盯著溫美酒身後握緊的拳頭,連連點頭:

“大姐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溫美酒附在他的小耳朵上嘀咕了一番。

**

第二天一大早,爹就醒了,躺在床上不經意的長吁短嘆。

娘被他吵醒了,問他嘆什麼氣。

爹兩眼空空的望著上面破爛的房梁,道:

“真想念以前的家。”

以前他能動的時候,家裡雖然說不上有多富有,好歹裡裡外外都找人修繕得熨熨貼貼。

可是後來,他倒下了,整個家都完了。

房子賣給了別人不說,還拖累了一家子老小住在了別人不要的破屋子裡。

幸虧嬌娘勤快,把這裡好一個收拾,可是再勤快的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咕嚕嚕”一陣悶響過後,爹摸了摸自已的肚皮,連回憶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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