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彥帝閉了閉眼,“夜深了,不必打擾毓妃。”

“曾選侍,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婢妾……”曾選侍張了張嘴,還想狡辯。

景彥帝打斷道,“夠了,宋婉儀管教不嚴,禁足三個月,罰俸半年。曾選侍…受委屈了,孩子還會有的,養身子期間就別出去了,按采女的份例養著。”

意思顯而易見,宋婉儀小懲大誡,反倒是曾選侍被禁足。

曾選侍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一番閒言碎語,怎麼就鬧到了如今的地步,失了孩子,還被禁了足。

月至中天,幾人才得以回房,皆睏倦不已,偏偏又有一肚子八卦之心。

同房的兩個宮女也顧不上柔夷了,四人湊到一塊七嘴八舌起來。

……

第二天一早,往日頗為熱鬧的長清殿安靜了下來。

柔夷做著與往日一般的活計,正月十五,闔宮歡慶,長清殿冷冷清清。

東三殿的小太監悄摸遞了家書過來,兩人清理掉稀薄的雪層,索性坐在院子裡讀信。

信是哥哥寫的,柔夷是二女兒,下頭還有個妹妹。當年柔夷九歲,哥哥十一歲,父親秀才出身在村裡教書,日子和睦美滿。偏偏遇上了旱災,窮人都養不活自已就更讀不起書了,就這樣,柔夷進了宮。

看著哥哥逐漸嫻熟有力的筆跡,長寧不禁紅了眼,只盼望父母兄妹平安喜樂。

抹了抹眼淚,看向曼柳。

曼柳手中的信紙寫了不過短短几行,曼柳早就看完了,此時正面無表情。

“這是你家人寫的信麼?”柔夷問。

曼柳嘆了口氣,“是我叔叔,我沒有父母了。”

柔夷眨了眨眼,想寬慰她。

曼柳繼續說:“叔叔又想我寄錢回去……”

“這……”柔夷猶豫了,畢竟自已之前為了換差事獻出了所有積蓄,如今只有正月新發的二兩銀子月例,回信之時,便準備寄一兩回去。

曼柳勉強笑了一下,“叔叔的養育之恩,我感激在心,但是我入宮十年,所有的銀子都給了叔叔。我還有七年就要出宮了,也得為自已打算。”說罷將信紙捏成了團,牢牢握在手心裡。

柔夷安撫的握了握曼柳的手。

……

轉眼三個月已過,

“香雪,這邊!”這回換了柔夷躲在紅柱後喚香雪。

揚了揚手中的紙包,“猜猜是什麼?”

“肯定是好吃的!我想想……綠豆糕?還是雲片糕?條頭糕!?”

柔夷笑著把紙包遞了出去,“是芙蓉酥,婉儀娘娘賞給我們的。”

香雪果然樂開了花,“是主位娘娘才有的份例,買也買不到的,長寧你真好!看這個份例,你都給我了吧?我分一半給你。”說著就要掏手絹出來分。

柔夷按住了她,“你放心吧,婉儀娘娘解除禁足得了賞賜,長清殿每個人都有,曼柳不愛吃甜的,我和她吃一份就好啦。”

“這樣啊……哦對,我想起來了。”香雪壓低了聲音說:“不止是因為解除禁足哦,也是為了收買人心!”

柔夷有點驚訝,“婉儀娘娘有皇子傍身,還是一宮主位,用得著收買人心麼?”

香雪神神秘秘道,“你在長清殿不知道,我們花房一早就收到佈置寢殿的訊息了。宮中又要添兩個主子。其中一個就在長清殿的東偏殿!我還聽說啊,有一個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呢。”

柔夷捂著嘴,也壓低了聲音,“太后娘娘的侄女不做主位嗎?還住在偏殿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后娘娘的侄女進來肯定是要做主位的,不過呢,畢竟皇上還在孝期,這位畢竟是小選進來的,所以不能高封,懂了吧!”

“原來如此……”

……

果不其然,

四月初九,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

長清殿的東偏殿住進了一位才人,姓郭,相貌妍麗,也會說話。宋婉儀原本還擔心住進來的是太后侄女,郭才人是吏部尚書之女,位高權重,但總好過太后的侄女這尊大佛。因此宋婉儀對這位郭才人頗為滿意。

前殿熱熱鬧鬧了一早上,顯的後殿寂靜無比。

終於養好了身子的曾選侍也變成了曾采女,此時正站在自已院門口,冷冷的看著這幅熱鬧的光景。

冬日最累的是掃雪,秋日是掃不盡的落葉,夏日炎炎,春日是最輕鬆的。

於是兩人便商量著去前殿幫忙,說不定這位郭才人還有賞賜。

一個綠衣宮女叫嚷道,“誒,你們兩個,你們也是長清殿的宮女?”

兩人回答,“我們是西廂房的宮女,看你們這熱鬧,需要幫忙麼?”

綠衣宮女也不客氣,“粗使宮女啊,來的正好。我家主子陪婉儀娘娘去杏林了,來這邊。”她指揮兩人進了東偏殿,“我叫綠宜……誒!那是太后娘娘的賞賜不是你們能碰的,去搬那些箱子!”

杏林在清靜殿東側,東偏殿北側。

臨近中午,太陽熾熱,柔夷擦了擦汗,“沒有了吧?”

曼柳用手絹擦了擦額頭,“看樣子沒了。”

綠宜對來幫忙的宮人挨個塞了塊碎銀子。

柔夷喜笑顏開,沒白忙活!

當晚,閒聊時聊到杏林,四月裡杏花爛漫,等到五月杏子熟了便繞去杏林偷杏子來吃。

……

四月立夏,五月卻還不是最熱的時候,只是正午的時候日光毒辣,曬的人暖洋洋的。

這時候主子們都在午睡,曼柳出去找朋友了,柔夷便一個人溜去了杏林。

長清殿是宮內主子娘娘最多的宮殿,所以柔夷幾乎沒有好好逛過。

五月果實成熟,潔白的杏花落了,橙甸甸的杏子飽滿可愛掛滿了枝頭,在綠葉間掩映。

柔夷看呆了,隨即歡天喜地的就著最熟的摘。

走過棵棵杏樹間,來到了杏林深處,竟有男女交談之聲傳來。

長寧悄悄探頭去看,男子一襲明黃錦衣、丰神俊朗,女子豔麗美貌、身著橙衣、巧笑嫣然。

原來是皇上和郭才人啊,也沒聽說皇上來了啊。這樣想著柔夷準備悄悄離開,一轉身,嚇得果子掉了一地。

不遠處的可不就是曾采女,一臉怨毒的瞪著柔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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