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才研究員
很快，在軍隊安排下，根據男女性別，分幾輛車把這批人帶走隔離，其中小風和老李被單獨關一輛車裡，一起的還有看護他們的龍野。
白禾不知是不是龍野的有意為之，他也被安排上了這輛車，可能是這輛車特殊的原因，他第一批上了車。
遠遠看去，排隊的人如同長龍，每條隊伍處都有幾位軍人看護。嘈雜喧鬧的聲音中，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表情和心情，有的人焦急地張望著車輛的到來，有的人則淡定地刷著手機，有的人惶恐不安。
白禾開啟車門，看到那名叫小風孩子，靜靜躺在老李的腿上，老李應該是擔心他感冒，用衣服當作被子給他蓋上，他臉蛋紅撲撲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他的眼睛放空般看著前面，脖子上綁著微型炸彈項圈，閃爍著令人膽寒的紅光。
白禾忽視了老李那愧疚的眼神，找了個角落坐下。
不一會白禾看到龍野上車了，顯然安排他和自已在同一個車裡是有話要說。
龍野靜靜地坐在白禾對面的位置上，手指間夾著一支香菸。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深邃而迷人，他深吸一口煙，然後慢慢地吐出煙霧，優雅又不羈。
空氣沉默地可怕。
許久之後，一旁的老李出聲了，懷裡的小風已經睡著，他放輕聲音問，“長官，我的孩子…..真的是無辜的呀。他不是怪物。”
“給你講過故事吧，你應該有在怪物檔案上看到過，編號89的怪物，”龍野陷入回憶，煙氣瀰漫。
“那是一種類似蛭蟲的樣子，長著一雙翅膀的怪物，感染性極強。有一對兄妹，妹妹被編號89的怪物寄生，那女孩保留著人的意識，她的哥哥以為妹妹生病了，會好起來。於是他對父母隱瞞了妹妹被感染的事實，有一天，他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妹妹已經完全被感染，並啃食著她父母的頭顱。”
龍野掐沒了菸頭。
興許是龍野說得太過殘忍，老李喪氣地垂下了頭。
儘管故事中的主角並非他本人，但卻又彷彿處處影射著他的遭遇。他的心情愈發沉重，彷彿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著。
聽到這裡，白禾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你是白禾？”
驟然被提及，白禾不著痕跡地恢復原本神色，然而仍微微皺了皺眉，應道：“我是，你有何事？”
“你受傷了？”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被龍野察覺，其語氣並非疑問，而是篤定。
“似乎與你無關吧？”白禾並不喜歡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以及這種明知故問的對話。
“哎呀哎呀～我還覺得咱們挺有默契的呢。”龍野帶著惡趣味，玩味地一笑。
“能與龍大隊長有默契，那是我的榮幸。”白禾故意奉承著，表面在笑，卻未達眼底，那是一抹冷笑。
白禾懶得和龍野拐彎抹角，“不曉得龍大隊長有何要事？我可不相信我這樣的小角色能有幸與龍大隊長同坐一輛車。”
“小角色嗎？”龍野對上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試圖從他眼中看出些什麼來，“白禾，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龍野帶著審視的目光，如狩獵的鷹般，眼神堅定而銳利地緊緊盯著白禾。整個房間瀰漫著緊張的氛圍，彷彿空氣都凝固了。
“你曾是一名頂尖的研究員？”話音落下，白禾的手不自然地僵了一下，隨後不自然地垂放在一旁。細微的動作瞬間被龍野捕獲，他那銳利的目光彷彿能洞悉一切。
此時，一旁坐著的老李父子二人安靜地睡著，他們陷入了深度的睡眠。整個場面異常安靜，剛才還算大聲的對話，竟然也沒能吵醒他們。
龍野剛接到手下調查的結果，眼前這個叫白禾的人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一般的許可權是無法調查出他的檔案的，好在他的檔案許可權沒高到那麼離譜，龍野利用自已的許可權才最終調取到了白禾的調查結果。
白禾，性別男。父母死於意外，他在孤兒院長大。18 雖時考上了最好的學院，卻因沒有異能而被拒之門外。然而，他在研究上的天賦並未被泯滅，經過三次拜師，最終被當今最偉大的研究員收入門下。
但龍野同時還得知，白禾的恩師似乎與前指揮官是同一派。而在前指揮官下臺後，恩師一家和白禾也受到了牽連。
“我們的隊伍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的能力和經驗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幫助，不知道你有興趣wa加入我們嗎？”
“哦，是嗎？但我為什麼要加入你們的隊伍呢？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白禾提不起興趣。
龍野似乎知道會是這個回答，“你曾發表過一篇論文，關於異能者會變成怪物的猜測，這是你印證你猜測的絕佳時機，也是展示自已才能的好機會。”
“聽起來不錯，猜想就是猜想，不過只是在空談而已。”
對視，是沒有肢體接觸的輕吻。
兩人在靜謐的空間互相注視，白禾的無動於衷盡收眼底。
談判講得是策略，要明確雙方的利益。
對於白禾而言，談理想，他自已是沒有那種高尚的品格。談前途，他不喜歡權利的鬥爭。
能撥動白禾心絃的的東西很少，但是並不代表沒有。
龍野調侃他改變了策略。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老師是怎麼死的嗎？”
三年前，白禾的恩師以及一家暴斃在別墅裡，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白禾。
“不想知道。”白禾的聲音冰冷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龍野微微眯起眼睛，審視著白禾。他原本以為這個理由會引起白禾的興趣，畢竟這是他調查了很久才得到的線索。然而，白禾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真的不想為你的老師報仇嗎？”龍野追問。
白禾的眼神閃過一絲痛苦，但隨即又恢復了冷漠。
“你這樣逃避，難道就對得起你的老師嗎？”
白禾靜靜地看著龍野，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身體也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努力剋制著什麼。“你憑什麼教訓我？他那種人渣，死了是活該。”
一路上，原本從容的青年卻因這個話題而激動了起來，當龍野審視白禾時，他的心中湧起了一連串的思考和疑問，他對白禾的冷漠反應感到困惑，開始思考他這種態度背後的原因。
龍野心想，白禾的反應如此激動，似乎對”恩師的死並不感到驚訝或關心。
還有他那句人渣是什麼意思？
白禾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心裡清楚，你是那個人派來的。他肯定急切地想要找個替罪羊，畢竟，作為這場鬥爭的勝利者，他可不想揹負上斬草除根的罵名。”
曾經的政敵，竟慘死家中，任誰都會猜到這是誰的手筆。
龍野不想和他扯那麼多，發生了什麼，把他拉進隊伍後再慢慢了解，他現在頭疼的是怎麼把白禾招編入伍，既然他是研究員的話，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呢？
於是他緩和了一下語調， “白禾，我知道你是一位優秀的研究員。你的專業知識和經驗正是我們所需要的。加入我們，你將有機會參與到前沿的研究專案中，為解決這些難題貢獻你的才智。”龍野真誠地說道。
“拿這次我們遇到的問題來說，我們遇到的這次怪物是未記載在我們檔案室裡的，是一種全新品種的怪物，這對研究員而言，這是非常珍貴珍材。”
對於一個狂熱的研究員而言，這些條件都是具有吸引力的，但白禾，顯然不是前者。
白禾無動於衷地聽著，這一切沒有引起他內心的一絲波瀾。
“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白禾一臉淡漠，這些事情與他毫無關聯，他深知捲入其中的後果，一旦入局，想要脫身便難如登天，他好不容易才擺脫出來。
又一次遭到拒絕，龍野見他絲毫不為所動，輕笑一聲：“看來這些的確都無法引起你的興趣啊，也對，確實與你毫無關係。那我換個話題吧，我們接著講剛才的那個故事。”
白禾轉頭突然看向龍野，眼中明顯流露出對這個話題濃厚的興趣。
龍野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湧起一種獵物正一步步走入陷阱的快感。
“故事的後來，哥哥並沒有殺掉妹妹，而是將她藏匿了起來。他非常聰明，深知唯有頂尖的技術才能拯救妹妹，所以不得不進入異能中心。於是他去接受了異能測試，然而，遺憾的是他並未擁有異能。但他沒有輕言放棄，後來又轉而成為研究學者，在這個領域，他是個天才，最終成為了當時除了恩師之外最為頂尖的學者。
自從他進入實驗室起，就從未停止過對藥物的研發。他為妹妹注射了藥劑，妹妹竟然恢復了神智，還叫了他哥哥。但是他清楚，自已並未真正成功，絕大多數時候，妹妹都處於混沌的狀態。直到後來發生了政變。”
“夠了！你不要再講了，你究竟想說什麼？！”白禾強壓著心中的怒意，沒有人願意將自已不願回想的那一面展現出來。
白禾努力保持冷靜和理智，以免被情緒左右。他深知情緒化會影響自已的判斷。
“白禾，她沒有死，這你是知道的，並且她被關在何處，你也清楚。現任指揮官似乎是個頗為溫柔的人，在那麼多的怪物當中，唯獨留下了她。你只要和我們待在一起，你就能見到她。”
“我只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你再次拒絕，那我就不敢保證妹妹的下場會是怎樣了，還有他們。”說著，龍野的目光移向了正在酣睡的老李父子兩人。
這已不再是談判，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白禾清楚地意識到，龍野的話並非單純的提議，而是具有實際行動支撐的威脅。他必須慎重考慮自已的選擇，因為這關係到妹妹的命運以及老李父子的安全。他需要權衡各種因素，以做出最為明智的決定。
“我並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龍野不著急，耐心等待著。
但白禾的多次拒絕，龍野已經失去了耐心。
白禾沉默了許久，“那我憑什麼相信你呢？我可不想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
龍野嘴角微微揚起，說道：“我們可以給你一些承諾和保證。如果你加入我們，其一，你可以每月探望一次你的妹妹；其二，我們會盡可能調動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供你研究；其三，我會無條件地信任你。”
龍野的個性如同燃燒的火焰，熾熱而不羈，無法被輕易撲滅。
“無條件…信任……，你究竟需要我做什麼？”白禾發現，這場談判下來，自已一直被龍野牽著鼻子走。白禾發現，這場談判下來，龍野開出了那麼多誘人的條件，是為了迷惑他，龍野不確定他真正需要什麼，所以一直試探。
龍野所下的賭注可謂是驚心動魄，然而，想要獲得勝利絕非易事。但方才他提及的信任，那無條件的信任，看似虛無縹緲，不具任何實質形態，實則卻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諾。
這個男人究竟想要什麼！
“後續的火種計劃，我要求你和我一起前去。”
白禾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