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負什麼責任?”夏瑾年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睫毛上的水珠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讓那少年忍不住偷偷多瞅了兩眼。

“成、成、成親唄……”那傢伙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你結、結、結巴啊!”夏瑾年叉著腰,學他說話。

這麼一本正經,莫非,是初吻?她心裡尋思,如果告訴他初吻其實是被一個太監奪去了,會不會太殘酷?

於是她也不辯解,只輕巧改換話題道,“年紀輕輕,腦袋瓜還挺迂腐!——不對,是趁機佔我便宜!被人救了一命就算了,還想白得個媳婦!你還真是想、想、想得美!啊——阿嚏!”

她未諷刺完畢,先打了個噴嚏,一陣寒風吹過,她瑟瑟發抖,牙齒也在上下打顫。初春時節,江水實在寒涼。

年輕人見狀環顧四周,“姑、姑娘,那邊有間茅屋,咱、咱們過去生堆火,先暖暖吧。”

二人在農家人務農時節搭建的小茅屋內燃起火堆,圍火而坐。

透過火光,更襯得這小結巴一張俊臉近乎神性,讓人嘖嘖讚歎。

她忍不住思量,這人生得高大俊美已是不易,更難得眼神也清澈堅毅,該是好人家悉心栽培出的孩子。奈何人無完人,居然是個結巴。嘖嘖。

“你究竟因何落水?”她好奇問他。

年輕人面露囧色,“原本沿河堤行走,一步踏空就、就、就掉下去了。”

“噗~”她沒繃住。煙水河之所以叫煙水河,便是因為水面常有一層霧氣,也正因如此,經常聽聞有初入京城的外地人走著走著就掉進河裡了。她一向當做笑話聽,這次竟真讓自已撈了一個。

“聽你口音,不像盛京人,你是西北人?”夏瑾年問。西北毗鄰涼國,多雜胡混居,眼前這張俊臉,也有些許與胡人混血的痕跡。

“在下確、確實自西北而來。我是、我是——”

夏瑾年聽他說話費勁兒,忙止住。“公子,我救你本是舉手之勞,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不過,這小子生得這樣體面,自已又有救命之恩——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一個有些大膽但似乎可以一試的點子在她心裡醞釀成型。

“你若覺得過意不去,倒是也可以幫我一個忙,這樣,咱們算是扯平了。”

“姑娘,請、請直言。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夏瑾年往身後的方位一指,“西山上,有一種無名奇花,花瓣透明,只在凌晨的山谷中盛開。我母親有頭風病,喜聞此花香,泡水飲用。你若能採一些與我,便是回報了我的恩情了。”

年輕人道,“這有何難!我今晚便去。”

夏瑾年點頭微笑:“好,那明早東市上,我們見面!別忘了,東市哦!”

夕陽西斜,皇宮內靠近冷宮的偏僻小院落——暮雲院,是夏瑾年與生母劉嬪的住處。

與皇宮大內的奼紫嫣紅不同,暮雲院的花壇內,只有不起眼的春菊開得正盛。

下一秒,一雙纖纖玉手伸出,掐下了一朵,又掐下一朵,往宮女端著的籃子裡隨意一扔。

“劉嬪,也不是我說你,你種些什麼不好,卻要在宮廷之內種這些野花野草~我最近頭昏,採些來做藥膳,你沒意見吧?”

說話的楊妃容貌嬌美,雍容華貴,被譽為大燕國的第一美人兒,多年來獨得帝王寵愛。

被喚作劉嬪的女人模樣還行,可見年輕時也算清麗,卻一身素衣,不像妃嬪,反倒像個操勞的女官。

她低眉順眼地說道,“娘娘要用,何勞親自前來,該我採摘下給您送過去才是。”

“我知道你懂事,有功夫多教育你的阿滿,讓她也像你這樣懂事才對。如今你的女兒竟要踩在我女兒的頭上呢!”

“母妃,你可別說了,等下她向她女兒告了狀,阿滿那個丫頭,又不知道怎麼在父皇面前嚼舌根呢~”三公主夏明珠攙著母親的胳膊說道。

夏明珠遺傳了母親的嬌豔美貌,三個公主之中,她最是美麗動人,也因嬌慣而飛揚跋扈。

劉嬪面露難色,“娘娘,可是阿滿那個丫頭又闖了什麼禍?若是她對三公主不敬,嬪妾一定訓斥她!”

“二公主對三公主不敬?”不知何時,夏瑾年已經站在了院門口,“天下只有敬長的,何時姐姐要敬妹妹了?”她一句話竟噎得三人無言。

夏瑾年悠悠然走過去,手中拎著大包小包的物件,對楊妃不鹹不淡施了個禮。楊妃雖然欺壓劉嬪,卻不敢與她的女兒硬碰硬。

夏瑾年被陛下默許可以隨時出入甘露殿,那可是處理政務之處,後宮沒幾個女子能擅入。雖然做得是端茶倒水的活計,如今她的確是陛下跟前的紅人。

“你手上拿的都是什麼?”夏明珠問。

夏瑾年提起包裹來炫耀:“胭脂水粉啊,綾羅布匹啊,都是宮外最時興的。”

“宮裡什麼好東西沒有?要帶這些腌臢貨回來!”夏明珠翻了個白眼。

夏瑾年不理她,提著東西往房裡走,楊妃母女討個無趣,便也離開了。

“這個阿滿,得勢猖狂!”御花園的小徑內,楊妃憤憤不平,“皇后故意抬舉她,讓她與我作對!偏偏她又懂得賣乖,討得你父皇歡心,讓我無可奈何!”

“她整日在外拋頭露面,丟的是皇家的臉面,哪裡有個正經公主的樣子?”夏明珠十分不屑“說起來,皇后娘娘無非是將她當個順手的傭人,反正我是瞧不起她的!”

“不過,阿滿今天真是奇怪。母妃,她經常出宮,又突然愛打扮,該不是有了相好的吧?”

母女倆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視,似乎是豁然開朗。

去年,韋后的小兒子夏承裕年滿十二歲,離宮遷至十王所居住。韋后多有牽掛,小皇子又自幼跟二公主親近,於是韋后便特發了出宮的令牌,準夏瑾年經常探望。

不過,這都是名義上的,後宮人人都知道夏瑾年依附韋后,是韋后跟前最賣力的狗腿子。出宮後到底是去看望了小皇子,還是做了別的見不得人的事,鬼知道。

總之,不論如何,如今的夏瑾年正是風光——上達天聽,下至田間,自由自在,實在是惹人眼紅。

“你聽到她剛才和劉嬪說的了麼?她說她明早要去東市,還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楊妃美目一轉,“她堂堂公主,難道敢與人私會?珠兒,你且盯緊了她,若是真讓我們抓到了馬腳,我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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