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連套套都要AA嗎？
“喝酒還是聽歌？聽歌免費，喝酒在這裡點單……”
吧檯後面高瘦的青年跟胡嬌嬌對上了視線，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原本還在熱情的推薦什麼，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張雨飛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昨天抱著老闆啃那個，她的眼睛很好看，雖然沒見過她的正臉，但她一定長得很漂亮。
畢竟連姜可那樣的小美女都不入老闆的眼，這位可是能跟老闆親嘴兒的存在啊，他來酒吧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老闆開葷。
酒吧裡有不少聽眾，大多數都是女孩兒，窗邊的幾張木桌旁坐滿了人。
這小地方的人還不少。
胡嬌嬌在調酒師的注視下走到吧檯前，這裡的桌子還有空位，大概是離舞臺太遠，沒人願意往這裡坐。
“姐，我剛看你在門口盯著我們老闆看，我們老闆是不是很帥？”對方笑嘻嘻的問道。
胡嬌嬌還沒有回答，旁邊的女生大膽回應道:“好帥啊！老闆有女朋友嗎？睡他需要什麼條件？”
胡嬌嬌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恨不得遮住整張臉，小鎮的年輕人也這麼瘋狂嗎？
張雨飛掃了一眼胡嬌嬌，沒敢接話，因為他不知道這個女人跟老闆什麼關係，言多必失，還是不說話的好。
胡嬌嬌坐到吧檯前的高腳凳上，說道:“一杯橙汁，我等你們老闆有事兒。”
“常溫的還是涼的？”
“常溫的。”
青年並沒有像拒絕其他人一樣拒絕胡嬌嬌，對著舞臺的方向揮揮手，大喊道:“老闆，昨天那個美女找你！”
“知道了。”許清輝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有點啞，他把吉他遞給身邊的人，對著話筒說道。
“我的表演結束了，喝完酒早點兒回家，不要夜不歸宿。”
“老闆，能加你個微信嗎？”
“老闆下次我帶朋友來捧場。”
“老闆，你為什麼不開直播呀，你如果開直播的話，一定會很火的。”
很多女生七嘴八舌的問著，有的還舉起了手機。
“可以加我們調酒師飛哥的微信，我加不了。”許清輝笑著說道。
“為什麼加不了？”
“因為我沒有註冊。”
“你還不如直接拒絕。”
“就是，什麼爛藉口。”
女生們把手機裝了回去，吐槽著。
張雨飛一邊榨著橙汁，一邊在嘎嘎樂，每次老闆說實話都沒人相信。
胡嬌嬌抽出兩百塊現金放到桌子上。
“橙汁18塊一杯，用不到兩百。”張雨飛把榨好的橙汁推到胡嬌嬌面前，說道:“能用微信或者支付寶掃碼嗎？我們這裡沒有太多零錢。”
“我也沒有微信，這個藉口確實爛。”胡嬌嬌冷笑著說。
“找她15塊。”許清輝大步走過來，拉開擋板走進吧檯，彎腰從盒子裡拿出身份證，遞給了胡嬌嬌。
胡嬌嬌氣的咬牙切齒，接過身份證，爭辯道:“應該找我21塊！”
什麼情況？張雨飛拿著零錢盒，審視著許清輝和胡嬌嬌，不知道該聽誰的，老闆跟這個美女，什麼時候多了一百多塊的故事？
許清輝挑了挑眉:“應該把你送回小學重新讀書，藥費161，公交車錢6塊，橙汁18塊，一共185塊，找你15塊有什麼不對嗎？”
“你…你怎麼連車費都算？而且為什麼是六塊？不應該是四塊嗎？”胡嬌嬌被氣的小臉通紅。
許清輝指著自已的鼻子:“我回來不要坐公交的嗎？”
“小氣鬼！那你以後跟女朋友上床，是不是連套套都要AA？”
許清輝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附和道:“可以考慮一下。”
張雨飛咳嗽了一聲，老闆還是第一次這樣嗆一個女生，不知道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矛盾，從零錢盒裡取出二十塊。
“姐，只有十塊的零錢，沒有更小的面額了，我找你二十。”
胡嬌嬌坐回高腳凳，仰頭看著許清輝的臉:“我不要了，算是給你們老闆的小費。”
許清輝本身就比胡嬌嬌高很多，現在他站著，胡嬌嬌坐著，高的更有存在感，整個人的影子都投到了她的身上，逆光下，他的五官更加深邃，睫毛又長又密。
酒吧裡的味道很複雜，但他身上味道相對乾淨，檀木香，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菸草味道。
“那謝謝胡老闆了。”
胡嬌嬌慢條斯理的喝著面前的橙汁，客人散的差不多了，最後一桌客人在詢問許清輝，吧檯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胡嬌嬌往自已身上看了一眼，吧檯這裡只有她一個女人。
許清輝沒有回答，走到小舞臺上收拾樂器，“十一點打烊，想喝酒的明天再來。”
“帥哥老闆，明天來還能見到你嗎？”
“當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咯咯咯！”女孩笑的花枝亂顫:“老闆，你歌唱的好聽，又幽默，去大城市開酒吧，一定很火。”
“大城市不需要我。”許清輝笑笑，拎著吉他走上二樓的木梯。
胡嬌嬌狠狠的咬著杯子裡的吸管，這個混蛋，對別人這麼溫柔，對自已永遠都是冷著一張臉。
不就是因為自已撞破了他的秘密嘛，這麼記仇，小氣鬼，吝嗇鬼，渣男，活該被別人甩。
酒吧營業結束了，客人都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張雨飛抬眼猝不及防的看到胡嬌嬌沒戴口罩的臉，愣了一下，才說:“姐，你找我們老闆還有事嘛！”
胡嬌嬌覺得自已的胃都被氣疼了，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沒事兒，客棧很無聊，想找個地方坐坐。”
“你是本地人？”
“是啊。”張雨飛再次認真看她，總覺得有些眼熟，慵懶的長髮披肩，牛仔外套偏大，身上有著跟老闆相似的氣場。
“你是從哪裡來的？來這裡有事？我們這裡很少有遊客來的。”
“旅遊。”胡嬌嬌說。
“一個人來我們這裡旅遊？沒有男朋友嘛？我叫張雨飛，下雨的雨，飛翔的飛。”
胡嬌嬌笑了:“必須有男朋友嗎？標準配置？”
“那倒不是。”張雨飛回過神，感覺自已失言了，慌忙解釋道:“我們老闆也一直是單身，單身一時爽，一直單身一直爽。”
確定你們老闆單身嗎？胡嬌嬌無奈臉，這個孩子太單純了，我都怕說出你們老闆精彩的情感生活你都不信。
一股檀香湧入鼻子中，甜絲絲的。
“打烊了，還不走？”
胡嬌嬌抬眼。
許清輝手裡拿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審視的看著她。
“這就走。”
胡嬌嬌跟在許清輝的身後走出了酒吧，青石板路旁的路燈亮了起來，不遠處還有一條潺潺溪流。
燈光與夜色交相呼應，小鎮裡種著的古樹上，有蟬在不知疲倦的鳴叫。
“這裡的夜景很美，可惜交通不便，沒有經過專業的開發。”
胡嬌嬌看著走上臺階的許清輝，風掀起了他的衣角，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許清輝收回了手裡的煙，低頭問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旅遊啊。”胡嬌嬌仰著頭，天空是深藍色，一望無際，星光閃耀。
許清輝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破綻，收回視線。
“是嗎？”
“不然呢？”
胡嬌嬌揚起下巴，許清輝的語氣讓她很不爽，他的後腦勺也很好看，比圈子裡那些男明星的還要好看。
“難道是來追求你的？”
許清輝頓了一下，背對胡嬌嬌彎了彎嘴角，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我今天聽到你跟別人打電話了。”
許清輝回過頭，蹙眉看著胡嬌嬌。
胡嬌嬌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走到許清輝站著的臺階上，雙手插兜，仰頭看著他。
“她是你金主，你們吵架了？”
這個女人的眼神不懷好意，繼續追問著:“你跟她多久了？她聽起來年紀也不算大，你怎麼惹她生氣了？”
許清輝沉默不語，只是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不願意說就算了，你可真沒勁，比我大不了幾歲，什麼事情都揣著，我要不要叫你一聲叔叔？”
許清輝嗤了一聲，從褲兜摸出一盒薄荷糖，取出一塊，扔進了嘴裡，嚼的嘎嘣嘎嘣響。
“想叫叔叔叫爺爺都隨你，你開心就好。”
胡嬌嬌哼了一聲，伸出了手:“還有糖嗎？給我一塊。”
“沒了。”許清輝把糖盒裝回了口袋。
“她應該挺有錢的吧！你怎麼這麼窮啊？”
許清輝掀起眼皮看了胡嬌嬌一眼:“關你屁事。”
胡嬌嬌與他的目光相撞，這次沒躲，眼睛瞟了瞟酒吧裡打掃衛生的張雨飛。
“他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一個——姐～姐～吧！”
“威脅我？”
“給我一顆糖，我幫你保密。”
許清輝掏出一塊糖，扔給了她。
“最後一顆，沒了。”
粉色包裝，悠哈的草莓糖，她撕開包裝扔進嘴裡，甜味兒在口腔裡散開，讓她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說說嘛，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
許清輝踩著腳底的影子，很輕的磨著後槽牙，開口時聲音有些冷。
“怎麼，想撬牆角？”
胡嬌嬌思考了片刻:“貴嗎？”
許清輝直接了當的說:“喜歡的分文不取，不喜歡的千金難買，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胡嬌嬌:“……現在，當鴨的脾氣都這麼大嗎？”
許清輝冷笑一聲:“站街仔也有不想的權力，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