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嬌剛離開酒吧不久,一群膀大腰圓醉醺醺的青年就來到了這裡。

為首的年輕人惡狠狠的說道:“把他這裡給我砸了!砸乾淨點兒!”

酒吧的門從裡面關上了,隨即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風捲著彌江水撲向岸邊,帶上巨大的水浪聲,砸東西的聲音被淹沒其中。

許清輝嘴裡叼著煙,任由別人砸著他的酒吧。

平頭青年一臉不忿的瞪著許清輝,彷彿被砸的酒吧是他的一樣。

“許清輝,你個孬種,別人都騎在你臉上拉屎了,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真不知道姜可喜歡你什麼?就因為你長得好看?”

許清輝叼著煙仰頭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下頜到喉結拉出一道白淨誘人的線條,他白的彷彿會發光,煙霧從他的薄唇中吐出,朝著天空蕩去。

“哦,可能吧!”

“你他媽找死!”

平頭青年拎著手裡的鋼管向許清輝衝去,卻被身邊的人死死拉住。

“強哥,別衝動!不能打人!不能打人!”

王強罵了一句:“軟蛋!”

拎著鋼管衝進酒吧裡,裡面傳出了一陣噼裡啪啦的碎裂聲。

噔噔噔,拖鞋踩著青石板的聲音越來越近,胡嬌嬌怒吼一聲:“住手,你們在幹嘛!”

對於胡嬌嬌的去而復返,許清輝有些意外,這姑娘真不知道什麼叫危險嗎?

酒吧裡砸東西的人聞言紛紛看向胡嬌嬌,王強看見一個女人為許清輝出頭,更來勁了。

“許清輝你個傻逼,姜可前腳去美國,你後腳就找別的女人,你對得起她嗎?”

光罵許清輝還不解氣,王強指著胡嬌嬌的鼻子大罵。

“臭婊子,年紀輕輕就喜歡爬別人的床,這麼喜歡當小三,多少錢一次?五千夠嗎?”

胡嬌嬌被氣的身體都在發抖,她接觸過的人,從來沒有這麼不講道理,滿嘴汙言穢語的。

許清輝心中躥起一股怒火,抄起腳邊的一個酒瓶,把胡嬌嬌護在身後,朝著平頭青年狠狠砸去,這一下就給他開了瓢,血水順著他的耳根往下流著。

頓時,平頭青年的慘叫聲伴隨著啤酒瓶碎裂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

除了許清輝之外,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震住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向他靠近。

許清輝緊緊握住碎裂的瓶口,抵在王強的脖子上,然後瞪著雙眼說道:“今天你人多,你怎麼跟我裝逼耍橫,我都能忍,但是你他媽不能欺負女人……你欺負女人,我就敢要你的命。”

被嚇懵的胡嬌嬌,終於在這個時候回過了神,她死死拉住許清輝的胳膊,雖然沒開口說話,但卻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悲壯模樣。

“哥,有話好好說,你也別衝動,沒啥深仇大恨,別鬧出人命。”

之前勸過王強的人開口勸著,他們就是街頭小混混,又不是什麼亡命之徒,事情鬧大了,誰也討不到好。

雙方已經對峙了有一分鐘,都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人拿出手機報了警。

派出所就在幾百米外,負責治安的民警很快就到了,其中一個是正式的,另外兩個是輔警。

“許清輝,你把酒瓶子放下!”

那個正式的民警喊了一聲,然後站在一群人中間,環顧四周問道:“打架鬧事兒的自已站出來。”

立馬有人指著許清輝,說道:“就是那個小子,下手賊狠,我這邊有錄的影片,你看看……“

民警從那個人手中接過了手機,然後從頭開始看了起來。

胡嬌嬌趕緊走到那個民警面前,替許清輝辯解道:“民警大哥,這個事情真的不能全賴我朋友,是剛剛那個被打的人砸他的店,辱罵我,我朋友才氣不過動手的,這也算打架鬧事兒嗎?我們是正當防衛。”

“姑娘,別人砸店,算是喝酒鬧事,你們這邊可是把人給打傷了,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說完,民警又走到許清輝面前,對他說道:“本來是個小事情,你忍忍也就過去了;現在這事兒可真被你給鬧大了,你把人打傷,已經涉及到刑事犯罪,跟我們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許清輝沒說什麼,跟在了民警的身後,胡嬌嬌急了,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你們別帶他走啊,我們真的是受害的一方,是他們先挑釁的,做事情之前得講究一個前因後果吧?”

許清輝回頭低聲安慰道:“沒事兒,你先回客棧,我很快就能回來。”

溫柔的聲音讓胡嬌嬌冷靜下來,她拉了拉許清輝的衣角,許清輝忍住揉她腦袋的衝動,再次開口。

“相信我。”

“好。”

去派出所的路上,許清輝打了一個電話。

“陳叔,酒吧被砸了。”

“你人沒事兒吧?”

那邊的聲音焦急了起來。

“沒事兒,就是把王強開了瓢。”

“那就好那就好,我來處理。”

……

派出所的審訊室裡,民警在給許清輝做著筆錄,許清輝向警察問道:“張警官,我這個事情會怎麼處理?”

民警看了我一眼,回道:“你這屬於民事糾紛引起的打架鬥毆,我們公安機關可以依照治安管理處罰第九條進行調解,如果你們當事人能達成協議,不予以處罰……前提是你願意向受害方積極提供賠償。”

見許清輝沉默不語,民警又說道:“還有另一種情況,如果傷情鑑定為輕傷或輕傷以上,那麼就得立刑事案件,公安機關不可調解,由檢察院起訴。”

“不過對於這類輕傷案件,檢察院基本上也是以調解為主,最多判個拘役……就打架鬥毆這事兒來說,沒有一模一樣的案例,也沒有絕對一樣的處理方法和處理結果。”

“你打人的事兒,受害方的態度很重要,如果他要追究你責任,這事兒你肯定落不著好!“

許清輝心裡已經有答案,今晚這件事,砸店不是王強的主要目的,他就是想算計自已坐牢。

民警又帶著一分惋惜對許清輝說道:“小許啊,你在桐鎮酒吧開的挺好的,一直安分守已,怎麼惹上王強那幫混混了?”

“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太扎眼了吧!”

民警看了他一眼,然後選擇了沉默。

許清輝不止一次被拘留在派出所,看著那束冷色系的燈光,他的內心充滿了平靜,唯一讓他焦慮的是暫時丟掉了抽菸的自由。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再次被開啟,還是剛剛審訊許清輝的那個民警,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許,筆錄已經做完了,你先回去等訊息,我們一定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給你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許清輝揉了揉發僵的脖子,站起身走出審訊室,推開門時回頭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許清輝不反感這個民警,因為他已經把事情的關鍵都分析給許清輝聽了,這個社會現實又殘酷,對普通人存在著很多不公。

“老張,這個人是什麼來頭?”

“不清楚,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次把榕城那邊兒都驚動了,看起來來頭不小,王成龍是碰到硬茬了。”

“他那個兒子整天無所事事的,早該被人修理修理了。”

“行了行了,別碎嘴子了,誰修理誰跟咱們都沒關係,把手裡的活幹好,比什麼都強。”

……

酒吧的燈被開啟了,吧檯前趴著一個女人,許清輝愣了一下。

“不是讓你先回客棧嗎?”

“你回來了?!”

胡嬌嬌的眼圈紅紅的,不知道是哭過還是困的。

“我擔心你,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法治社會。”

許清輝開啟大燈,碎玻璃,碎酒瓶遍地都是,小舞臺上的譜架和話筒都倒在地上,一把吉他斷了弦,摔在角落。

許清輝叼著煙挽起袖子,拎著碎了玻璃的木架走出酒吧,玻璃碎的不徹底,打斷骨頭連著筋,走一步嘩啦一聲。

他把木架扔進路旁的垃圾桶,手腕一揚,一串血珠順著他的手腕甩落,殘留的碎玻璃劃破了他的手臂,血立刻湧了出來。

他對此並不在意,甩甩手走了回去。

“你的手臂流血了!”

“你剛剛為什麼不報警啊?”

胡嬌嬌亦步亦趨的跟在許清輝的身後,讓他的耐心耗盡。

“你煩不煩啊!”

“胡嬌嬌,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王強他爸是鹽亭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懂不懂?好漢不吃眼前虧你懂不懂?”

“他們想砸就讓他們砸呀!你往前衝什麼?酒吧被砸壞了,可以重新裝修,你被打壞了怎麼辦?殺了他們給你陪葬嗎?”

許清輝表情有些猙獰。一腳踢開身前的酒瓶,重重的喘息著。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態過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出奇的憤怒。

“你…你兇什麼兇?”胡嬌嬌蹲了下來,抬手壓在臉上,淚水浸溼了手,從指縫裡溢位。

“你們都怪我,唱歌唱歌唱不好,演戲演戲演不好,我明明在關心你,你還要罵我,嗚嗚嗚,我為什麼什麼都做不好呀!”

許清輝蹲在她旁邊,在她耳邊說道:“我是一個男人,最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哭了,如果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鬼差日常生活

文歲

神秘的579局

太極以上

多金王爺竟要入贅

憶蘇州

歌宇的雙向暗戀

槐枯杳

城王妃來自中國

悠悠雨季

簡單學生

萬里長城的葉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