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下山,了結親緣,又不讓他回去,說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得把這些事情都處理了,他才算真正的入道。

但還沒有解決的事情,都是些什麼?

雲遲越想越覺得師父就是個坑貨,也沒給自已明確的目標,總而言之,他現在是隻能在西江漂泊了。

他沒忍住暗罵起來:“不要臉的老頭子!你把我坑的好慘!”

與此同時,藏匿在西江某個角落的老頭正在菜市場上同人講價,正吵的面紅耳赤,就差拿起扁擔和對方好好講講道理時,他忽然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

正向罵兩句,不知想到了什麼,老頭悻悻的閉了嘴。

雲遲太久沒下山,手機都是今天早上李雲山讓人買好送過來的,研究了半天總算搞清楚現在的手機功能。

折騰半天點了個外賣,他解決了午飯,這才開始思考。

目前和他有接觸的就是鍾家和李家,鍾家自找死路用不著他插手,李家目前已經風平浪靜,唯一不對勁的就是那隻逃走的鬼母。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沒完。

於雲遲而言,積攢功德比什麼都重要,畢竟他生來不足,嬰兒時期瀕死又活過來,命格變得格外特殊,靠著這些功德保命。

如今到了山下,他也得想辦法。

初來乍到,迅速發展客戶是不現實的,不如……

雲遲鬧鐘靈光一閃,一拍手,眼睛發亮。

對啊,他可以去天橋底下襬攤算命!這樣既積攢了功德,也不至於獅子大開口,隨便定個價,若有緣分的自然會找上門來。

說幹就幹。

兩個小時後,天橋下。

被橋樑遮蓋住的地面上投射下一片陰影,雲遲坐在自已帶來的摺疊桌椅面前,桌上放著一個簡陋的白色紙牌。

——卜卦算命,看相去煞,三百一次。

雖然紙牌十分簡陋,但字型卻筆走龍蛇,鐵畫銀鉤,落筆時自帶一股鋒銳張揚的意氣,叫人不自覺注意到。

天橋下多是貼膜的小販,還有推著車躲避城管的商販,旁邊也又好幾個算命的。

狼多肉少,生意艱難。

雲遲剛坐下,旁邊的攤子上算命的男人就忍不住了,顯示觀察了他好一會兒,最後間雲遲長得年輕,又只是叼著一根草懶洋洋的打著盹兒,終於沒忍住。

他上前來,站在雲遲面前,擋去了大部分陽光。

忽然曬不到太陽了,雲遲慢慢睜開眼睛:“你好,算命嗎,三百。”

算什麼命!

男人碰了灰,一上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登時惱怒起來,“算什麼命,你個毛頭小子知道什麼是茅山道術嗎,這麼點年紀就敢出來坑蒙拐騙了?!!”

就算是再外行的人也看得出來,像雲遲這樣青澀年輕的大小夥子哪裡會懂得什麼玄術,分明就是騙人的。

他以為雲遲被拆穿,至少會羞愧、不好意思,到時候他再趁勝追擊,很快就能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打發走,別來搶他的生意。

但萬萬沒想到,雲遲慢悠悠的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

他好像只是聽了一個笑話似的,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大家都是看天吃飯,老哥別這麼暴躁,天氣熱,坐下來喝點水。”

說完,雲遲還將自已面前沒開啟過的礦泉水遞過去,還十分貼心的擰開了瓶蓋。

找茬的大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最後險些被氣死的竟然是自已。

他咬了咬牙:“小夥子,你這個年紀去幹什麼都行,怎麼偏偏要來騙人呢?”

騙人麼?

雲遲目光掃過整個天橋下面的人,以他多年苦修的技藝早已能窺見旁人身上幾分氣運,放眼望去,幾乎全都是騙子。

他覺得這估計和大型相親會差不多,誰都不願意說實話。

“大哥,吃飯歸吃飯,別砸別人的攤子。”雲遲還算理智,他笑眯眯的,眼睛很亮,看起來像個剛出學校的青年,還很稚嫩。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連這位大哥都難得有幾分心虛。

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想到是個硬茬,大哥很識趣的沒有繼續糾纏下去,隨便告了罪就匆匆回到自已的攤位旁邊,灰溜溜的收拾著東西離雲遲遠一些。

雲遲看著他走遠,笑得露出了小虎牙:“祝大哥生意興隆啊。”

旁邊的其他人目瞪口呆,一個賣澱粉腸的大叔正推著小車路過,忽然停在了這裡面,看見雲遲紙板上的字跡,嘖嘖稱奇。

“真不錯,一個年輕人字跡沉穩,已經很不錯了,這一手好字屬實難見吶!”

雖在熾烈陽光下曬著,但大叔隨便蓋著一個草帽,打扮落拓不羈,小聲爽朗,索性放了小車停在路邊,隻身過來看他的字。

這人俯身來看,笑嘻嘻的。

雲遲也很自來熟,挪開凳子給他介紹自已練字的心理路程,比如小時候焦躁坐不住,常常被師父按著揍,逼著練了一手好字。

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周圍的人對於這些早已見怪不怪了。

其他人沒什麼興趣的移開了目光,等著冤大頭自已撞上門來,只剩下雲遲和這人侃侃而談,十分順暢。

兩人足足聊了一會兒,男人性格開明又灑脫,似乎完全不在意雲遲的小攤位像個行騙的。

說完話,男人低頭去看他的字跡,嘖嘖稱奇:“小兄弟,不得不說你這字寫的是真好,我都沒在其他地方見過這般銳利的筆鋒,這是練了好多年吧。”

雲遲點頭,正要說話,鼻間卻忽然聞見一個奇怪的味道。

正好起了風,飛沙走石,雲遲往後一退讓開灰塵,疑心是自已聞到了風中的草木氣味,但仔細一回想卻又覺得不像。

但似曾相識。

他不動聲色的收斂去臉上的驚色,裝作無事發生,和男人又聊了幾句,十分投緣,兩人留下了聯絡方式,這才分別。

雲遲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一股被自已忽略許久的違和感慢慢升上了心頭。

他習慣把所有事情都控制在自已能夠處理的範圍內,顯然這個男人忽如其來的欣賞就很不對勁,更讓他警鈴大作的,就是那股忽然的氣味。

究竟是在哪裡聞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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