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遠和鍾渙停留在和李家聯姻的喜悅裡,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眾人情緒的轉變。

只是。

鍾渙總覺得,李寧嫣臉上的笑容,他好像在哪看到過。

這種笑容讓他非常不喜歡,感覺好像被獵人盯上了一樣。

但他又自認為,自已做人做事沒任何問題,李寧嫣不會無緣無故對他不好,所以這應該只是錯覺吧?

李寧嫣轉身抓住自已父母的雙手:“爸,媽,你們看這都下雨了,生日宴也都結束了,你們難得回來一趟,我有很多的話要跟你們說。”

爸媽的手好冰涼。

李寧嫣只覺得心疼,一點小性子都不想耍。

李家父母對視了一眼,慈愛笑著摸了摸女兒的腦袋,隨後開始謝賓客。

所有人都離開以後。

像是一場熱鬧的夢終於清醒。

李雲山眉宇間難掩失落:“建國,阿芸,這次讓你們回來,其實是有事想跟你們說。”

李建國嘆了口氣:“是那位叫雲遲的小兄弟吧。”

“嗯,你們對他的印象怎麼樣?”

張芸說:“不怎麼樣,他做事風格太極端,太雷厲風行了,我擔心他會傷害到嫣兒。”

李雲山嘆氣:“對他而言,恐怕嫣兒還沒有被傷害的價值吧。”

這件事李雲山想得非常明白。

這九霄之上的大鵬,是不可能看上金絲雀的。

大鵬展翅,需要的是遼闊的天地,而並非一個安穩棲息的場所。

李建國道:“如果不是因為嫣兒的事,父親您為何要聽他的?”

“這事怕是說來話長。”

李寧嫣滿臉困惑。

她總覺得爸爸媽媽和爺爺有事瞞著她。

而且這件事瞞她就算了,居然沒有瞞雲遲。

這時。

門突然被開啟。

沒有撐傘,淋著雨走進來,渾身卻一點都不潮溼的雲遲,靜靜地望向李家父母。

李建國面色一沉:“你來做什麼?”

雲遲淡淡笑了一下,他走到李寧嫣的身邊,將一塊石頭遞給她。

這石頭就是普通的鵝卵石,但是被什麼東西精心打磨過,表面亮的像是鏡面一樣,而且握起來有種暖暖的感覺。

李寧嫣下意識握住了石頭:“這是什麼啊?”

“你拿著就好,等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只需要記住握緊石頭就好。”

“你要對我爸媽做什麼?”李寧嫣瞬間警惕了起來,“還是你要對我爺爺做什麼!?”

雲遲沒回答。

李寧嫣頓時慌了,雖然才認識不久,可她對雲遲有著一定的瞭解。

能讓雲遲沉默不語的事,都是他下定決心,無論誰說什麼都不會改變的事。

“如果是跟我有關的事情,你得問我,你不能替我做決定,就算你是為了我好也不能!”李寧嫣越發著急。

她不知道自已在急什麼,她只知道雲遲現在這個狀態,不對勁。

雲遲手臂一收,淡淡開口:“我對三位的家事並沒有指手畫腳的想法,所以我只會講利弊說出來,至於要怎麼選擇,全看三位。”

李建國冷笑:“沒有指手畫腳的想法?”

“是,說白了,李寧嫣生或者死,與我何干?”

李寧嫣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雲遲!你!”

李建國皺眉:“那你為什麼要管這件事?”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與這事有緣,是這事的其中一環,天運如此,並非我本意。”

李建國沉默了。

張芸忍不住問道:“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就知天命了?”

雲遲笑而不語。

李雲山嘆了一口氣:“其他事,多說無益,雲大師,你不妨直接說利弊吧。”

“二位已是身死多年,還不入輪迴,是有人用了秘法矇蔽了天道,才能讓二位逗留人間。”

只一句話。

李寧嫣小臉煞白,下意識倒退了一步。

身死多年。

她的爸爸媽媽……已經……死了……?

所以他們不是不回來看她,而是他們根本沒法看她?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如果他們已經死了,她為什麼能看到他們,為什麼他們能好端端站在這裡!?

“據我所知,使用秘法矇蔽天道的那位高人,已經在二十九天之前去世了,也正因為如此,現在是你們的好機會。”雲遲說得認真且緩慢,“今天是第三十天,也是最後一天,你們如果主動入輪迴,既往不咎。”

李雲山問:“超過一個月再入輪迴會怎麼樣?”

雲遲:“入不了輪迴,逐漸失控,在人間變成冤魂惡鬼。”

整個房間,安靜到落針可聞。

雲遲抬手指向李寧嫣:“而她則會被陰氣、戾氣、鬼氣所糾纏,天生氣運全無,從此體弱多病,如果二位在今天以後還要逗留在她身邊,那麼我能斷言她活不過三十歲。”

“你放屁!”李寧嫣尖聲叫起來,“我不相信這些!我要爸爸!我要媽媽!雲遲!我要他們!”

雲遲充耳不聞。

他只是盯著面前的李建國和張芸。

李寧嫣的想法屬於人間事,他過問沒有意義。

而李建國和張芸的事,屬於修行之路上的事,與他息息相關。

雲遲深知,即便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他必須冷血,必須冷漠,必須絕情。

他是修道之人。

不能動惻隱之心。

李建國望著自已的女兒,明明沒有心臟的他,卻能感覺到心口刺痛。

要與女兒分離,靈魂都會刺痛。

“雲大師,你應該比那位高人更厲害,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還要留在李寧嫣身邊,她已經長大成人了,沒有意義。”

“可她是我們的女兒啊!”張芸情緒崩潰地大喊,“雲大師,你難道沒有家人嗎?你難道不懂家人對彼此的意義嗎?”

雲遲沉默。

李雲山立刻開口:“抱歉,雲大師,他們不是這意思。”

雲遲笑著搖了搖頭:“無妨,二位說的不錯,首先我沒有家人,其次我也不想代入你們的情感,最後我只是告訴你們利弊和結局,剩下的你們自已選擇。”

張芸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李建國苦笑:“選擇?我們能有什麼選擇?你根本沒有給我們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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