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他確實放輕了動作,絹布柔軟的擦過面板,不帶著一點痛感,小啞巴才將信將疑的放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擦乾之後,獵又把她重新抱回到床上,把黑熊皮充當的被子給她捂好。

黑熊皮是獵撿到小啞巴之後狩獵的,她身上原本穿的衣服在草叢裡滾了幾次,再好的衣服也沾上泥不能看了。

獵是個皮糙肉厚的成年人,在撿到小啞巴之前,他都是穿著到膝蓋的簡陋皮衣,憑著兩身這樣的衣服,到了冬天頂多把布料加到小腿,這樣他就能過冬了。

有了小啞巴之後,才覺得今年的秋天格外的冷,開始的時候她不讓獵給自已換衣服。

自已裹著穿著原來的衣服躲在樹屋的角落,那件溼了的衣服緊緊貼著她的腰。

獵手裡拿著給她準備的衣服,這是他從臨近的地方買來的,是他短時間內能找到的最好的,價錢也最貴的衣服。

注意到她小心的動作,明顯還對自已有防備,獵把衣服扔到她的旁邊,沒有走到她的旁邊,他特意把衣服扔到地上乾燥的地上。

他撿回來的人用一雙黑潤的眼睛看他,未知世的眼神,獵知道她不是個傻子,就是現在說不了話。

她黑髮蓬蓬的,臉小而精緻,伸手抓起旁邊的衣服,外貌看著就是很乖,很有教養的女孩。

獵轉過身去看樹屋以外的地方,他的視力極好,遠處樹端棲息的飛鳥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樹屋裡先是靜了一瞬,背後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響,獵的眼睛飄了一下,身體僵著,連帶著手指……

忽然聲音消失了,只是一瞬,他還沒準備轉過頭去,背後一個腳步不穩的人影跌跌撞撞撲過來,一隻柔軟雪白的手扶著他的胳膊,第一感覺就是涼,她的手捱過來時,帶著涼玉一樣的感覺。

獵轉眼看到她皺著的眉頭,然後她強撐著舉手把手裡的東西扔下幾米高的樹屋,那個東西被丟出樹屋外,風吹的展開,熟悉的顏色讓獵把眼睛轉向她。

小啞巴為了扔東西還能強撐著走幾步,哪怕那件東西是獵花了不少錢給她找的衣服。

她是被獵抓回樹屋的,要不是有獵攔著,她整個人也要跟衣服一樣跳下去。

扔了衣服之後,她就很得意的坐在樹屋地上,對比獵的人高馬大,高興的坐在地上的她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動物。

在寂靜的樹屋裡,獵的呼吸聲顯得很沉,他跳下幾米高的樹屋,很輕鬆的落到地上,撿起了那件衣服。

獵重新回到樹屋的時候,樹屋裡的一切都沒變,小啞巴正背對著他,把身子朝向背對入口的一端。

“為什麼不穿?”小啞巴冷的打哆嗦,聽見獵問的話,她也不回答,就連轉身看他都不願意。

“穿這個不舒服嗎?”獵又問。

在他重新把衣服放到小啞巴身邊的時候,小啞巴也要重新把衣服揉成團,做出要往外面扔的姿勢。

獵攔住她的手,“不是不舒服,就是不想穿對不對?”

他很久沒說話,現在一下說這麼長的話,話裡就顯得生澀,不連貫。

這下小啞巴去搶他手裡的衣服,獵手按在她一邊的肩膀上,不同於以往,這次他手帶了力氣,他看著小啞巴嘴巴張張,舌頭在雲母一樣的貝齒裡。

“那就換吧。”他也不需要徵求小啞巴的同意,既然她不是對布料過敏,那就是單純不願意拿他的東西用。

獵的手已經在她的領子邊,他最後問一遍要不要自已穿衣服。

小啞巴的回答就是踹他一腳,雖然這個動作比起踢更像是蹭,但她接著又舉著手,巴掌在他臉上啪的一聲。

獵不在意她給自已的一巴掌,他繼續自已的動作,既然自已不換,那就他來換。

換完的時候,小啞巴嗚嗚兩下,眼角連帶臉都帶著洇上了紅,她巴掌已經在他臉上落了幾下,但衣服畢竟是換完了,新買的衣服還帶女子的小衣服,這種東西對於獵來說過於精細了。

他研究幾秒之後,才動手給小啞巴換上。

全身的衣服都換了一個遍,換完之後獵把她放到木屋的床上,她手捂著臉,自已揉著發紅的眼,自已安慰自已。

樹屋裡不能生火,要不然還能讓她烤烤火去寒氣,現在只能把溼衣服換掉。

畢竟外面下著雨,他願意冒雨去幾十裡外的地方給她買衣服,但不代表他願意去幾十裡之外有人的地方,再找別人給她換衣服。

開始的幾天都是如此,除了吃飯睡覺的時候心安理得讓獵伺候著,其他的時候對獵都沒有好臉色。

她也看過樹屋下的距離,獵特意挑了沒風的時候,把她抱到樹屋的邊上,因為她緊貼著獵,稍稍一動獵都能感覺到。

往下看的時候她身子細細的顫抖,不看的時候身子還在抖,似乎是從高處刮的風都能讓她害怕,她還在抖,眼睫毛也抖起來。

獵把她抱到手臂上坐著,小啞巴抓著他的頭髮,獵告訴她如果她不小心掉下去,底下的樹木就會把她扎穿。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的作用,小啞巴之後都沒有躍躍欲試往樹屋邊上去了。

這至少讓他省了點心,不用擔心她爬下去摔倒在外面。

此後,獵換了樹屋裡的床,也換了一床鬆軟昂貴的被子,在獵把黑熊皮處理好後,柔軟的皮毛是任何昂貴布料也比不上的。

她靠在獵的懷裡,動作抗拒,水帶走一部分熱量,被黑熊皮捂的熱乎的面板露在外面一會兒就戰慄起來。

獵低頭看她的臉,她已經不像是初見時的涼,臉頰熱乎乎的。

但在問到她的家世時,她神情茫然無疑,忘記自已是誰了,這種神情不是故意裝的,因為她是裝不出來這種表情的。

如果她能記得自已是誰,肯定要威脅他,讓他早點把她放開,然後好吃好喝把她送回去,不然就找人殺掉他。

獵總有不在家的時候,他在附近的地方找了一個婦人照顧小啞巴,婦人養了三個孩子,孩子個個長得虎頭虎腦都,這能看出她照顧人最是妥帖不過。

獵給她的錢,都能讓她把這位不會說話的姑娘當做神仙伺候了。

而且在她見到這位姑娘的時候,青天白日的,小姑娘眼睛被黑色的布條蓋住,兩相對比,越是能顯出茭白的臉來,帶她來的男人輕輕摸著小姑娘的臉,輕柔的動作跟他整個人十分不符。

她平時的工作就是給這個姑娘做做飯,喂喂飯和水,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漂亮姑娘也是個省事的。

只是僱主交代過不讓她跟姑娘說太多話,但她看小姑娘尖尖的下顎,偏偏細細腰線上胸口飽滿的把衣服都繃緊了。

這家的男人故意是把女孩養著,在她看來說不定就是為了養著當物件,自已養大要弄的。

婦人給她喂粥,餵飯,獵只會烤肉,其餘的東西一概不會,換了婦人照顧她,她也能吃的像樣點。

相處的時間一多,她也忍不住多跟小姑娘說幾句話,正說起外面的事情,她想到最近時興的聖女風尚,就更是對小姑娘可惜。

“就不說大部落了,我們一個小部落裡的女孩都想去參選,每次殿裡放出訊息來,要選拔聖女,都把人攪的混亂了。”

“在上一任聖女失蹤之後,聖女已經空缺了十幾年,我鄰居家的女孩也想去中心城。”

這麼多人都要去中心城,都想去當聖女,前聖女聽說是長的舉世無雙的漂亮,可最後還不是死無其所,現在早不知道她的訊息了,所以當聖女也沒有什麼好。

但可惜,小姑娘長的這麼漂亮,婦人見過的女孩子都加起來也比不過人家的半張臉,怎麼偏偏就是個啞巴呢。

“中心殿發出的通知要求是說身心純潔的女孩子,”婦人看了眼她嬌豔的唇,“而且要求長相端正,不惹眼。”

完全就是跟上一任聖女反著來的。

所幸,就算當不成聖女,養她的人是對她真好,這世道,女人在外做活也做的灰頭土臉,偏偏在這家裡,男主人在外打獵賺錢,她能被養的一身牛乳似的皮肉。

到了下午的時候,獵說幾點回來,其實每次都會提前回來,他回來之後這裡就不用婦人了,直接讓婦人回去,他自已親自照顧小姑娘,在婦人看來這也算是不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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