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紡紗機和地球
韓掌櫃略作回憶後答道：“我這五年來總一共接待過四個海外商隊，其中有一個來過三次、兩個來過兩次、剩下一個是今年新來的，四個商隊應該分屬兩個不同地區或者國家的人，有兩個商隊是紅色頭髮、棕色眼睛，另外兩個商隊是金色頭髮、藍綠色眼睛。他們全都說過關於自已國家要跟大同王朝通商之事。”
“你們接待過的商隊裡有隨行的傳教士嗎，想進入大同王朝傳教的人？”馬思楷看著韓掌櫃問，右手食指在身前茶座上輕輕敲擊。
韓掌櫃餘光掃過馬思楷敲擊桌面的手指，認真回憶了一會兒才回問道：“馬公子說的傳教士，方便描述一下相應特徵嗎？”
馬思楷不信教，對於基督教傳教士的形象，幾乎都來自於影視作品。
他回想了一下說道：“大概是穿一身黑袍或白袍，也可能是黑白相間，胸前佩戴十字架長項鍊，手上可能也會手持十字架飾品，可能還有隨手攜帶一本書，書名《聖經》，大概是這樣的形象，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馬思楷說話時，韓掌櫃便跟著馬思楷描述的形象回憶，說到十字架時眼睛微微一亮。
馬思楷說完後，韓掌櫃便回覆道：“前年的一個商隊中，有一個這樣樣貌的人，不過沒能獲得允許登陸，就隨商隊返回了，在後來的商隊中，還聽人說起過這個人，說是在呂宋國傳教，等待進入大同王朝的機會。今年也遇到一個這樣樣貌的人，也是未能獲准登陸，便又隨商隊返回了。”
馬思楷繼續敲擊著茶桌問道：“大同王朝和海外商隊理應語言不通，韓掌櫃你們是怎麼跟地方交流的呢？”
韓掌櫃淡笑說道：“海外商隊帶著譯語者，大同王朝在經商者眾多，有些經商者、或是子女就能說多種語言，有些成了海外商都的專門譯語者，有些是搭商隊的船同行，透過給商隊譯語，便可免費搭乘商船，節省大筆費用，還可獲得商船的庇護，這些商隊有專門的護衛隊，安全得多。”
聽完，馬思楷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住片刻，隨即又開始敲擊，同時問道：“韓掌櫃見過商隊護衛隊的武器嗎，尤其是近幾年的火器？”
提到火器時，韓掌櫃的眼睛微不可察地閃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
這短短的瞬間，自然是被對面的眾人捕捉到了。
韓掌櫃依舊是稍微回憶後，才緩緩說道：“見過，他們在港口關外活動時隨身攜帶，是一種長約四尺的鐵製武器，前一半管狀，後一半上有精巧的機關。因海關和平，還不曾見他們使用過。”
“韓掌櫃前面說，你們當時從未從海外商隊處購買過任何商品，也就是說，後來購買過非商品的物品，你們有買過他們的火器嗎？”
此前一直是馬思楷說話，唐小葵突然笑得一臉天真地說話，韓掌櫃和珞王面色和眼神都微震了一瞬，其餘四人則是勉勵尷尬，像是自已家孩子在外面現眼了，還不能直接制止。
韓掌櫃看著唐小葵，頷首示意，隨後說道：“我們購買了一些他們船上的小玩意兒，例如一種能變換很多種花樣的圓筒鏡，就是從圓筒裡裝有一面玻璃鏡子，鏡面上是絢麗的花樣，從圓筒的一端往裡看向鏡面的同時，轉筒另一頭的機關，圓筒中鏡面的花樣會不斷變換。是些買來哄小孩的玩意兒。”
“噢，這樣呀。我們在遊歷中在東瀛島遇到一個從大同王朝返回的商隊，在他們船上見過這種火器，攻擊距離遠、命中率高、殺傷力大，我們想買一些，他們說這些火器本身護衛船隊使用，所帶不多，在粵東港又賣給幫助他們的買辦一些，沒有多餘的能賣給我們了，我以為是韓掌櫃你們買了，還想再玩一玩呢，可惜了！”
唐小葵繼續笑得一臉天真地說，所說的內容卻讓陳火山以外的人都眼神震動。
韓掌櫃笑著嚥了咽口水，鬆了鬆發緊的喉嚨後才說道：“這位小姐既然想要，下次再遇到海外商隊時，韓某定給買來，不知到時送往何處？”
唐小葵聽完笑得一臉高興：“真的可以嗎？我們四處遊歷，到時還不確定在哪裡，就麻煩韓掌櫃幫我們買了送往林公子的苗護府就行，多少錢銀先找林公子拿。”
馬思楷緊接著補充道：“那些商隊能賣的火器、以及火器要用的彈藥，對方能賣出多少，都麻煩韓掌櫃幫我們買下來，不必顧慮錢銀問題。”
韓掌櫃笑著答道：“馬公子放心，韓某定竭盡全力。”
馬思楷向韓掌櫃抱拳道：“那我們在此先謝過韓掌櫃！現在，我們繼續之前的問題，接待過的商隊、幾條船、是否登陸、待了幾天、買了什麼、所用錢幣、來前是否預約、走時是否說何時再來。”
韓掌櫃一一作答，情況跟之前瑾王調取的記錄雖資料上略有不同，但資料邏輯上基本相同：海外商隊的數量、商隊的商船數量、來訪的頻率、所購商品的數量等，都在以年為單位翻倍增長，今年截止目前的增速再次提速。
大約兩個小時後，對韓掌櫃的詢問接近尾聲，唐小葵再次開口：“我看很多商賈之家的掌櫃都是老爺爺，韓掌櫃也說了家裡爺爺、父親都做買辦，韓掌櫃還能早早當上掌櫃了，想必非常非常厲害，我們能在韓掌櫃工作時去參觀學習嗎？”
唐小葵一開口，韓掌櫃眼睛又是一閃，隨即趕緊回道：“這位小姐謬讚了。韓某的爺爺和父親在四年前一起失蹤了，至今還未尋著，韓某也是迫不得已才勉為其難站出來主持家裡營生，都是勉強維持而已。韓某雖不才，諸位若是有興致，韓某隨時歡迎諸位光臨！”
“那明日如何？今日怕是整日都在這裡了。”唐小葵眼裡繼續閃著光問韓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