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很好!大家都不錯!”

難得看到監視器後微笑的鄭導,大家受寵若驚,都樂呵呵地在“謝謝鄭導”。

鄭於川卻大手一揮,“都別笑嘻嘻的,沒個人去扶一下‘渾身是血’的十三娘嗎?”

許嘉禾正獨自艱難地從血泊中爬起身,聞言一頓,有些尷尬地對著鄭導笑了笑。

很快有相熟的演員和工作人員紛紛過來想要拉她一把,許嘉禾連連道謝拒絕,生怕渾身的“血跡”沾到人家的衣服上,趕緊撐著地爬了起來。

恰好到了飯點,鄭導也從他那一畝三分地走了出來,樂呵呵地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可她渾身沒一處是可以落手之地,鄭導拐了個彎,雙手撫掌。

“顧一,演得非常好,真的不考慮來演藝圈?早知道該把這場戲排在你的最後一場,這樣我給你送一捧花,你帶著一身血盡情地哭一場,倒也不會顯得這麼可憐。”

“......”

“鄭導,我哪兒可憐了?”雖然一個人躺在血泊裡,回憶十三孃的平生,許嘉禾是想要替她哭一場,可這哪裡和可憐沾上邊?

“你剛才沒想哭?”

好吧,她想。

“你剛才是不是沒哭?”

是這樣的,沒錯!

“想哭卻不能哭,還不可憐?”鄭於川滿臉憐憫,頗為誇張地說道:“唾手可得的工作握在手上卻被搶了,渾身是血沒人扶,你的小助理還不在,瞧瞧,多可憐。”

兜兜轉轉,許嘉禾總算有些明白他的意圖,笑道:“鄭導,你不是說做不來彎彎繞繞那一套?我倒覺得你在這方面其實很有天賦。真的沒事兒,花錢買的東西都可能會丟,何況是工作?寫歌本來就是我的愛好,無論成品如何,對我來說,每一次的音樂的碰撞本身就是不一樣的遇見。”

“《風鈴》的主題歌同樣如此,在創作的時候我已經感受到了與它的交流,縱然有所缺憾,但這一場際遇足夠美好。”

鄭於川長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我女兒,該有多好。”

“你也不怕你夫人孩子吃醋?”許嘉禾受寵若驚,揶揄地笑了,又好心提醒道:“鄭導,你的手,遭殃了。”

於是,鄭於川託著他“血淋淋”的手匆匆奔向了洗手間,許嘉禾拖著“血淋淋”的身體奔向了更衣室。

拍完了幾場重頭大戲,許嘉禾剩下的都是些只需要出鏡十幾秒的小鏡頭。比如,去醫院探望錢茹病情,露個面,說兩句話;比如唐離在醫院邀請她合作,幾句詞,最後匆匆道個別。

又比如,確定合作後,和唐離隔一段時間相約來討論計劃。這個片段在後期配上一段音樂,然後匆匆閃過幾次他們密謀的畫面,所以連臺詞是沒有的,全靠自主發揮說上兩句話。

在這並不緊湊且戲份不多的拍攝日子裡,許嘉禾等回了當完伴娘的小姚,也等來了林果新一份的工作安排。

“《YOU》的成績小姚應該告訴你了,目前銷量破了一千萬,打破今年數字專輯的銷售榜單,進入‘全球暢銷數字專輯’前十。幾大平臺熱歌榜單也都被你屠了,成績很可觀。”

“《筆下聲歌》的錄製時間定在下個月,具體嘉賓還沒透露,節目組搞得神神秘秘的。不過根據我在圈裡打聽的訊息,網上爆料的人員名單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

那份名單許嘉禾也見過,其中集齊了她、林雨舟、馮子希以及幾位重磅歌后歌王,不可謂不精彩。

“另外,ISS想籤你做他們代言人,給的全球全線,我的建議是,籤。”

ISS是M國時尚消費品牌,在業內被分列為藍血貴族品牌,涉獵時裝、鞋履、箱包、彩妝、珠寶、腕錶等等各類高檔產品。據林果介紹,在此之前ISS從未簽過全球全線代言人。

“《青鸞遊》的MV剪出來了,發在你郵箱。你看看,有什麼不合適的跟我提,我讓她們再改改。如果沒什麼問題,過幾天正式上線。”

“還有,最近一個很火的影片剪輯挑戰,是用《青鸞遊》做為配樂剪一段劇情,目前爆火的幾個影片剪的都是林雨舟。”林果頓了頓,才繼續道:“不過你的MV上線後,應該會好些。”

當然,也有可能湧出數不清的拉郎配影片。

“最後一件事,江大週年慶的邀請函寄到了公司,等你回來給你。”

今年是江城大學建校的120週年,學校慣例會向歷屆校友發出邀請,回家看看,共慶華誕。前不久許嘉禾就收到大學老師發來的訊息,學校想邀請她在盛典晚會上唱歌,問她是否願意。

對於重回母校,許嘉禾沒有猶豫,欣然答應了老師。

許嘉禾蜷縮在被子裡,甕聲甕氣地回道:“好。歌寫出來大家喜歡就好,他們剪輯什麼影片都沒關係,那是他們的自由。ISS的合約有你把關,我自然放心去籤。”

“行,鼻音這麼重,你感冒了?吃藥沒?”

“嗯,已經吃過藥了。”

“《風鈴》的歌被搶了,原本還想問問你下一首歌寫得怎麼樣了,既然如此,瞧你這麼可憐,今天放你一馬,不問了。”

許嘉禾打了個寒顫,把被子又裹緊了一些,“沒事,我不可憐。之後我打算出一張專輯,關於大自然的聲音,在這之前還有一首寫給南愉賀晨的歌要收尾。哦對了,還有《夜南風》的主題歌。”

“好吧,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一天的戲你可以嗎?”

許嘉禾笑了一聲,嗓音沙啞,“哪有一天的戲份,就剩兩個鏡頭,沒事兒。”

“你別硬扛,不行就讓小姚陪你去醫院。我先掛了,你休息吧。”

掛了電話,許嘉禾躺在床上開啟了《青鸞遊》的MV。

空靈的前奏徐徐拉開序幕,無際的沙漠上,一匹黑色的駿馬載著素衣的女子疾馳,捲起滾滾煙塵。

前奏淡去,她的歌聲宛如亮出一把利劍,乾淨利落。畫面也隨之變為素衣女子在大漠之上執劍舞出一招一式,銀劍與青色髮帶宛若雙生,動作間靈活相配。

興起而舞,興至而收。

歌聲起,“漠上人未留,孤風幾多憂。過往不及快馬鞭,一劍一馬當是破得前路明。小城在漠蜃市樓,喜樂憂怖一牆隔,人間天堂不可為,一燈一湯皆為得那煙火情。”

素衣黑馬在邊陲小鎮逛絹花小鋪,路遇匪寇執劍相助。收花留銀,縱馬離去。

間奏起,阿婆道:“未問姑娘名。”

“青鸞。”

戲腔進,“前塵散,卷衣袂,了卻殘夢;青鸞遊,攬清風,拂燃心燈。”

如天邊山泉,似山間飛鳥。

歌聲與青鸞相融,她一身青衣在溪流邊唱響這一曲《青鸞遊》。

畫面轉而變為素衣勒馬於小兒前,後期處理完全不見小年糕的正臉,只瞧見他扎著揪揪的小腦袋。

隨小兒祖母歸家飲茶,飲一杯茶,看天邊雲捲雲舒,當得閒雲野鶴般。

“不若田園五柳,不似宰相相如,不為隱世,不為廟堂。劍刃端指寇賊,馬蹄踏遍江河,縱得青鸞之志,遊於無塵之天。”

歌聲罷,間奏起,青鸞答:“吾盼遍歷山川河流,領略四時美景,品如畫江南,踏漠北邊塞。不尋來處,不問歸途。”

“善。”

清朗如風的歌聲再次緩緩輕吟:“前塵散,卷衣袂,了卻殘夢;青鸞遊,攬清風,拂燃心燈。”

青鸞奔向遙遠的天際,歌聲飄向來路的塵埃。

MV完全做出了她想要的模樣,許嘉禾激動地坐起身,給林果回覆了好幾個“可以”的表情包。

“啊啾——”手臂剛伸出被子,就開始不停地打噴嚏,她趕緊又縮了回去。這感冒來得突然,毫無預兆地襲擊讓許嘉禾就這麼病倒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嘉禾醒來越發覺得頭重腳輕,直到坐在劇組化妝間吞了一顆藥才稍微好了些。

今天許嘉禾的戲份不多,她告訴林果只剩兩個鏡頭,是真的只剩下兩個幾秒的鏡頭。其中一個是唐離真正第一次見到十三孃的場景,這一場幾乎以男主視角來描述,她只需要出現一個幾秒的談笑風生的身影。

第二個是十三娘和小十三號相見,又一同走向無盡的黑暗深處的戲份。這是十三娘倒在血泊裡,彌留之際出現的畫面。

飾演小十三號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她穿著並不合身的棉土布衣,一見到許嘉禾就甜甜的叫“姐姐”。許嘉禾仍是那身黑色暗繡絲絨旗袍,輔以珍珠配飾,明豔動人。

燈光暗淡,十三娘與十三號相對而立,一個歷經坎坷無所依託,一個不知過往不明未來,兩人忽然一笑,一高一矮轉身向盡頭的光芒走去。

她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光芒的邊緣,陷進黑夜的沼澤,所有的燈光盡是消散,徒留無盡的黑夜。

許嘉禾在漆黑的角落裡毫無徵兆地在落下了一滴淚。

她也要告別十三娘了。

鄭導將一捧花塞到腦袋昏昏的許嘉禾手上,“十三娘,殺青快樂,辛苦了。接下來就要請顧一老師大展身手,為我們的主題曲多多費心了。”

許嘉禾驚惶得腦袋都清醒了半分,忙說道:“謝謝鄭導,但您可別折煞我了。無論是出演十三娘,還是被邀請寫歌都是我的榮幸,也都是因為鄭導您我才有機會擁有這些,應該我來謝謝您。”

鄭導滿面笑容,“說了別用您,都把我叫老了。”

“還好嗎?”林雨舟一身還是唐離的裝扮,面露擔憂。

“只是感冒,好多了,謝謝。”許嘉禾得體地笑了笑。

“殺青快樂,注意身體。”

許嘉禾攏了攏小姚披上來的外套,點頭道:“謝謝,祝你拍攝順利,早日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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