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看嗎？
看它們都低頭躬身，徹底放飛自我的秦明打算“下臺”，親自上手摸一摸：畢竟機甲是男人的浪漫。
就算是夢，一樣是夢想成真對吧，雖然看著不像人能控制的樣子。
望了眼地面，在沒有圍欄的平臺上抖了兩下後，放棄了：忘了自已離地五六十米。
突然想起自已在這裡有360度視角，不知道眼前這些大傢伙有沒有？
隨即想到自已是在夢境裡，就算有又怎麼樣，還能跳起來嘲諷自已啊？
嘗試著各種動作讓他們抬起頭：包括單手輕抬、雙手抬起，“眾愛卿平身”之類的，都沒用——直到學著它們剛才的動作右手捶胸，躬身。
他仔細打量起來。
螳螂確實沒啥變化，修長苗條，合攏的敖足收起了鋒利，讓它看起來呆萌不少，不是常見的黃綠，而是上淺下深的銀灰色，雖然只有十隻，但看那結實有力的大腿，就知道它是敏捷型的刺客，十多米高。
鍬形蟲除了身體被拉長一點，使它可以挺起上半身也沒有別的變化，不過從黑色塗裝的甲殼來看：妥妥的肉裝戰士，戰場推土機一樣的存在，也有七八米高。
雖然是鋼鐵之軀，但都透露著堅韌不拔的鐵血味道——雖然秦明沒現場觀看過成建制的軍隊，但並不妨礙他想象：肯定一樣的氣勢十足。
就像操練似的，他自顧自地玩了起來：先喊上一聲“λtʃζʒ！”，看它們視線一凝，齊聲吶喊——沒嘴的它們是從哪裡發聲的？
然後捶胸、躬身……
……
週六下午只上了兩節課，離家遠的住校生們熙熙攘攘地走出校門，前往公交車站臺。
幾個小女生結伴，嬉戲打鬧著準備上街。
被一個矮墩墩、渾身名牌、油頭粉面的傢伙攔住了去路，被攔地眾女紛紛指責。
他做了一個自認瀟灑卻十分傻氣的招手動作後，身後湧出十幾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他挑釁地指了指女生中間個頭不高，卻精緻可愛、前凸後翹的尤語桐。
——就像在挑選“戰利品”。
女生們擠在一起，雖然強撐著沒有逃跑，仍在叫罵，但並不能掩飾她們眼中的驚慌。
外圍的小混混在惡形惡象地瞪視著圍觀的學生們，富二代身後的跟班伸手點了他一下，讓他從“萬眾矚目”中清醒，當即一揮手。
眾小弟一擁而上準備強拉，圍觀的人義憤填膺，但是一看那十多、二十個身強力壯的混混，自保的本能讓他們不敢先行動手。
“草擬碼！”正義青年從人群后面跳了出來，邊罵邊朝動手的小混混衝了過去。
……
本來想在校門口等待的秦明，被班主任拉著填報貧困助學金的申請書。
等弄完跑到校門口，逮著同班詢問，無果：畢竟他無父無母，有惡意的都被他打過，他又不願暴露在眾多視線中，沒人搭理很正常。
以前也沒注意過尤語桐放學是怎麼走的。
正在焦心的時候，看到了跑來準備給老師報信的“大喇叭”同學。
聽到“幾十個混混”這幾個字，他拔腿就朝著“大喇叭”來時的方向衝了過去……
一見有人“打頭”，早就有點按捺不住的男生們頓時一擁而上。
踹開準備拉扯的兩個小混混，打量兩眼：還好，尤語桐除了有點氣喘，有點香汗，髮絲有點散亂，沒有走光的風險。
硬抗了兩拳的他，兇狠地轉過頭。
擋住打來的拳頭，瞄準位置一腳跺在那人小腿上，慘叫著倒下的小混混一下就清出了一小塊位置。
被踹了一腳的秦明強行穩住，矮身躲過另一邊砸來的拳頭，趁著對方重心不穩，一拳砸在那人臉上，再順勢前撲，推倒捂臉的混子，躲過了身後的飛踹。
雖然沒了那種360度的視角，但他也習慣了眼觀六路。
快速轉身，平靜地看著從眼前劃過的拳頭，順勢抓住胳膊拉了一下，接著一個膝撞……
眼看戰鬥就快結束，本來擋在尤語桐前面的秦明趁亂衝進人堆，下黑手放倒了被混混們保護起來的富二代，不停地踢踹、踩跺……
聽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心情愉悅。
……
學生們當然不敢下死手，踢爽了的秦明混入人群準備溜走，結果被幾個學生拉著慶祝。
——當然不全是好心，這點他是明白的：以後要跟他們“有難同當”，作為唯一一個穿校服的“正義青年”，還是太醒目了。
自詡見過“大場面”——夢境裡被“軍人”長時間圍觀的秦明，已經能比較坦然地面對聚焦過來的視線。
當然，他不會得意忘形地忘了自已的女神，朝路邊望去，尤語桐正跟著一位身材板正的青年準備上車——從氣質上看，青年應該當過兵……車頭帶三叉戟，應該很貴吧……
正胡思亂想著，發現她回頭望著被簇擁在人群中的自已。
跨過人群與她對視著，尤語桐綻放笑顏，朝秦明揮了揮手。
……
第二天，趕在晚自習之前，做完作業、吃了晚飯，他跑到學校繼續上課。
——苦逼的高中啊。
把作業傳到前面，就聽到同桌趁著上課前僅有的幾分鐘跟前排同學八卦：尤語桐藏得好深，她家真的有錢，還開車來接她，以前都不知道；那個表白的富二代居然轉學了，聽說也與她找家裡告狀有關……
自習課開始的時候她都沒出現，秦明還擔心了好一會兒。
直到，班主任帶著她走進教室，“都停一下，現在換個座位……”
偷偷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擺放書本的新同桌，秦明有點懵。
“尤，尤語桐，你怎麼想到……”還沒等猶猶豫豫的他完整地問出這句話。
“過來讓你看啊……這樣你就不用偷偷摸摸的看我了。”她隨口打斷。
“額……”有心反駁，但想到連自已都騙不過，聽說女生都很敏銳，嘴硬也沒意義。
於是，預設了。
她本來就很好看：可能是剛從宿舍出來，帶點居家風格的寬鬆衛衣，烏黑秀麗的長髮被隨意盤起，不施粉黛卻粉雕玉琢。
如果把板鞋換成拖鞋就更像了。
“好看嗎？”尤語桐眨著明亮的大眼，扭頭跟來不及躲避的同桌對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