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產基地
雖然不算手足無措，但第一次直面女神，秦明能做的只有連連點頭。
就像沒看見頭都快點掉了的同桌，尤語桐眼中波光流轉，宜嗔宜喜地追問道：“說話呀？你覺得我好看嗎？”
看著眼前俏皮可愛的女神，秦明發現自已低估了對她的喜愛，脖子都變得有點僵硬，勉強壓住自已想搖晃舒展的頭，囁嚅著丟擲一句乾澀的，“……好看。”
“那，你……想天天看嗎？”
本想扭頭轉身的他，宛若中了蛇女的石化大招。
緩過勁先是連連點頭，又掙扎著張開黏住的嘴，雖然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想！”
“想啊，那你……”她伸出蔥白的嬌嫩玉指在嬌豔的紅唇下面輕輕點了點，“那你願意做我的跟班嗎？”
被她直勾勾地盯著，小男生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語——況且又不是什麼侮辱性的“職業”……
這次秦明適應了一點，開口回答：“好啊。”
被眼前的尤語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感覺像揹著一座山：洗的發白舊衣服，被反覆粘膠、表層皸裂的運動鞋……
正當他越來越不自在的時候，女孩兒把手直直地伸到他眼皮底下——理了理脖子上的衣領。
能聞到她細膩柔嫩的手上，散發的香氣。
“現在你是我跟班，也就是我的人啦。我給你東西，你不準拒絕，不準嫌棄……聽到沒？別光點頭。”
“……聽到了。”秦明輕聲回答。
尤語桐眼珠一轉，喊住準備轉頭的“跟班”，“你等一下，”邊說邊從課桌裡掏出一盒牛奶，遞到他跟前，“別忘了，你答應過……”
沒等她說完，秦明坦然地伸手接過，“謝謝！”
——好意不可被辜負。
她眯著眼，眉眼彎彎，嘴角上翹，甜甜地笑了。
……
身體又被黑暗包裹，看不見聽不見也沒觸感，卻能“感知”到“波濤洶湧”，腳下也沒銀灰色金屬……
似乎在無盡墜落，又似乎在無限上升。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知到面前湧出一陣“浪花”，眼前閃亮了一下。
腳下不再毫無著落感，隨著光亮下降，沒有參照物也不知道有多快，腳下出現一塊亮斑，飛速擴大。
等秦明反應過來，已經擴大到整個目之所及，也知道了自已身處何方——“塔尖”。
瞬間眩暈，不敢往下看。
雖然知道自已在墜落，耳邊卻沒有風聲，向上望去，黑暗正飛速遠去，面朝著的薄環在有點輕微地泛光。
應該快死了吧，這麼大的環，應該是到環形建築上面了——他思索一下，鬆了口氣。
但是，沒有。
建築頂上開啟了一個口子，剛才就是從那裡進來的，正在合攏。
環形建築內排列著整整齊齊的管道，上粗下細，越到下面越密集，但就算最細都有兩米多高，不知延伸到哪裡。
他估算一下位置，應該已經掉到金屬地面以下百米了。
降落的速度驟然放緩，感覺自已突然輕若鴻毛，在飄落。
……
腳踏實地後，軟綿的雙腿根本支撐不住——委頓於地。
緩了好一陣，才慢慢爬起。
高遠的天花板上垂下一根根圓柱，有粗有細，卻不是“承重柱”，在離地一段距離“斷掉”了。
秦明拖著軟塌塌的腿腳，就近找了個離地二十米，五米粗的圓柱，靠近檢視。
圓柱底部突然落下一束分不清的色彩，照在地上，光束非常集中並不逸散。
想著是夢，就大膽地伸手觸控，猶如實質——根本伸不進去。
也不像這裡無處不在，一拳能砸坑的銀灰色動能裝甲，這光柱一拳下去卻毫無反應，而且手臂也不痛，就像力量被吸收了。
摸不著頭腦的他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光柱消失了……
被照射的位置出現一根豎直、懸浮的“圓錐”——四米多粗，十多米高，通體銀灰：像一隻沒用完的“鉛筆”。
上手摸了摸，表面非常光滑，上下打量：怎麼會懸浮呢？這是做什麼用的呢？
……
探針？
這兩個字突然從他腦子裡冒出來，然後揮之不去——這與“針”有什麼聯絡嗎？
如果按這“基地”的大小，說針，好吧，是有那麼點像，但是如果這是“針”，那自已算什麼？
他一個人嘟嘟囔囔著遊蕩起來，這些圓柱底下會隨即出現光柱，見到過直徑十米的懸浮圓球，也見到了一根“大腿”……
——別誤會，不是人身上的，是“螳螂”的，十多米高的機甲螳螂。
更多的是不知道什麼用途的“零件”——也沒像剛才，突然出現“探針”那樣的想法。
遠處突然密集地閃過一大片光柱，等他緊趕慢趕地跑到那裡……
光柱已經消失，只剩一大堆直徑百米的懸浮圓柱。
沒等他展開聯想，圓柱底下的裝甲突然開啟：像一朵旋渦。
圓柱就在他眼前落了下去，探頭看去，對面是深井，最底下是黑色的，井口是銀灰色。
眼見其他“井口”都關閉了，就眼前這個沒動靜，想了想，他把眼睛緊緊閉上，縱身一躍……
……
剛開始還是很正常的“墜落”感，慢慢變成平躺，然後“回正”：明明應該是頭朝下，卻覺得是正常“站立”姿態。
墜落感消失了好一會兒，他才敢慢慢睜開眼。
眼前是一片平地，除了縱橫交錯的“深坑”，跟他從“天上”往下看的那片基地差不多。
有點聯想後，他轉身望著身後的“高塔”，沒有特別驚訝。
這片雙面的“陸地”漂浮在黑暗的“空中”。
上下顛倒應該就是改變引力方向嘛，這點高中生還是知道的。
看了看自已跳出來的“豎井”，他終於想起來：那些“掉下來的”圓柱體呢？
抬頭仰望後，把注意力集中到某個方向：那裡整齊地排列著二十根“菸屁股”——兩百米長，百米粗。
巡洋艦。
腦海中又莫名其妙地冒跳出來一個名詞，想到自已曾在軍事雜誌上看過：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威武霸氣的軍艦……
再看看這些“敦厚可愛”的“菸屁股”——這是汙衊！
這是對“巡洋艦”三個字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