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各懷心事,夏日將至
陰暗的屋內,只有點點火光忽明忽暗。
黑暗中的身影吐出一口煙霧,轉瞬間嗆人的味道就彌散整個屋子。
“以前的你可不會這樣靜靜的看著我在你家裡抽菸的,屠夫!”
她掐滅香菸,從沙發上站起身在陳尋身上狠狠的嗅了幾下,然後有些酸楚的開口:“原來是有女人了!”
“我還以為你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對女人感興趣呢!”
陳尋冷漠的拍開她的臉:“暗,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多廢話吧!”
暗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讓我查的事查到了,不過你確定你想知道?”
“說說吧!”
“十年前!江北楓林。”
暗緩緩的吐出了七個字便止住了話語。
陳尋怔住,良久沒有開口。
他的記性很好,哪怕是十年前的事他也還記得。
怪不得他總覺得冷月的臉有些面熟。
“暗,再幫我一次。”
陳尋開口,語氣帶著請求。
暗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有些哀傷:“陳尋,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這是一個局,君王和弄心人聯手設的……”
“我知道。”陳尋打斷了她的話語:“我知道的。”
“呵……”
暗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又點上了一根菸,撥出的煙全部吐在陳尋的臉上。
“你要的東西都在桌子上,包括劉建的資料,可是屠夫,你要知道就算你這樣做了,她也不會原諒你的。”
“我明白。”
“既然這樣,希望今天不會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面,再見了,屠夫!”
“再見,暗!”
……
高譚市。
殺手組織的根據地。
某間會議室裡,巨大的圓桌旁,君王,弄心人和冷月各佔一方。
圓桌中間有立體的虛擬投影,播放著遊樂場裡的錄影。
從坐上摩天輪開始一直到黑色的繭結束。
冷月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化,哪怕是看到陳尋不惜用生命替她療傷也沒有絲毫波動。
“冷月,看來你的大仇應該很快就能報了。”君王放肆的大笑著。
冷月質問道:“所以你們這次叫我過來就為了讓我看這個?”
“當然不是,這一次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君王臉上的笑容消失,變得有些猙獰:“幹掉屠夫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我已經把我所有的隊長從全球各地調回來了,而這一次能不能成功,就全靠你了,冷月!”
“這麼快!”
幾乎是下意識的,冷月喊了出來,但隨即她就意識到了不妥,冷冷的說道:“什麼時候?”
“七天之後,就在這裡!”
君王扔給冷月一包白色的粉末,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我有一位隊長的能力是毒,他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孩子,當他聽過了我的計劃之後竟然獻祭了自已的生命換來了這東西。”
“君王,別裝出那樣一副傷心的樣子,讓人感到噁心。”
“哈哈哈……冷月,我可以保證!即使是屠夫,在吃下了這東西之後也絕對不會好受的,而你要做的就是七天之後想辦法讓他吃下去,然後將他帶到這裡來。”
冷月收好白色粉末,站起身說了句知道了便轉身朝著會議室外面走去。
在冷月離開之後,君王臉上表情驟變,掛滿了擔憂,問道:“弄心人,你覺得我們的計劃會成功嗎?”
弄心人低著頭把玩著自已的手指,慘白的臉上有令人發寒的笑意,她的聲音很輕:“放心吧,君王,我的計劃會成功的!”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比親手殺死自已最愛的人更痛苦的了!
屠夫,我很期待你的反應啊。
冷月,我的能力可是有一大部分都是作用在你身上的,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陽光刺眼,晴空萬里無雲。
冷月坐在回程的車上,面無表情的放下耳邊的手機並結束通話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她趕到了電話中的地址,也見到了暗。
那是一個嫵媚的女人,完美的身材在旗袍的襯托下格外誘人,精緻的五官像是女媧親手精心雕琢出來的一樣。
“暗?活在黑暗中的毒玫瑰。”
“柳小姐比我想象中更漂亮一些,怪不得能讓屠夫都動心呢!”
冷月走到她的對面坐下:“我可以認為這是嫉妒嗎?”
“當然可以!”
暗的音調高了幾分,然後又低了下去:“這本來就是嫉妒,如果不是弄心人的話,你早就死了!”
冷月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回道:“我來這裡不是聽一個得不到愛的女人的哀鳴的。”
“呵……柳小姐可能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麼?”
“屠夫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的計劃啊,你以為他真的會對你產生感情嗎?天真,他只不過是想把你們一網打盡罷了!”
暗看著冷月一副平靜的樣子,頓時大怒道:“你不相信!?”
“我相不相信重要嗎?對我而言,復仇就是我活著的唯一目的。”
冷月頓了一下,竟然笑了出來:“如果我不能復仇,死亡和活著又有什麼區別呢?”
“如果屠夫死了,那我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如果他活著,或許就說明我做出了選擇吧,無論是弄心人的能力也好還是我自已的無能也罷,我死之後一切都不會再有意義了吧!”
“柳依禾,難道你……”暗愣在那裡,臉上掛著苦笑,像一隻鬥敗的公雞:“我給你留了一些東西,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
昏黃的太陽沒入天際,夜幕降臨。
城市的燭火亮起,重新照亮了大地。
冷月站在小區樓下,看著那道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了笑容。
“老陳,今天做的什麼東西這麼香?我在樓下都聞到了。”
冷月走進廚房,使勁的聞了聞,然後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讚歎道。
“燉的龍鳳湯,昨天你不是說想吃點新奇的玩意兒嗎。”
冷月臉上露出惡寒:“哈?”
“那我不吃了,我怕!”
陳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放心吧,我用的鱔魚代替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
席間。
兩人幾乎沒有交談,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你今天……”
“你今天……”
突然,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止住,然後又默契的沒有繼續問下去。
只有電視裡的歌曲不解風情的在繼續奏響,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