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永霜
武者一途，分四境。
鬥、狂、絕、王！
引天地靈氣入體，為鬥士。
於戰鬥中破限而狂，成狂徒。
叩山門，攀險峰，踏足雲巔，方見世間絕景。
足下之地，皆為王土，一域出，萬民臣服，君臨王座。
禁地裡，神秘女人聽完柳依禾的講述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僅僅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有點意思。”
柳依禾可不管她是什麼態度，指了指陳尋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可以放過了他了吧。”
“我好像不記得我答應過你會放過他。”神秘女人搖了搖頭：“而且就算我願意救他，我也做不到。”
“在這裡我是主宰，也是囚徒！這座城市就是我的審判場，但也是我的牢籠。”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又隱隱透露出一種悲哀和無奈。
“為什麼？”柳依禾問道。
神秘女人突然笑了出來，抬手一揮，原本還有些陰沉的天瞬間撕裂，隨即露出萬里晴空。
“就連我自已也很想知道答案呢！”
此刻的她就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迷茫無助。
另一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莫名的來到這一方世界？
難道所有的禁地都是這樣的情況嗎？
此刻柳依禾有太多的疑問，但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解決陳尋的危機，她直接開口：“到底怎樣才能救他？”
“沒有人能救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已。”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至今為止除了你我還沒有見到第二個從罰中醒過來的人，不得不說你很特別。”
是那件裙子！
柳依禾猛然想了起來。
怪不得陳尋會說那樣的話，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他會死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畢竟能原諒自已的只有自已，沒有人可以幫他。”
“不！或許我可以幫他。”
柳依禾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堅定地伸手朝著陳尋身上的鎖鏈摸去。
在神秘女人詫異的目光中，柳依禾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陰暗的小屋裡，只有電視微弱的光亮閃爍。
陳尋站在陰影中，低著頭顱，手上拿著一封拆開的信。
屠夫，我走了。
我做不到原諒你，也無法原諒自已。
再和你呆下去，我怕就算沒有弄心人的能力我恐怕也不想殺你了，而這是我所無法接受的。
其實你只是一張白紙，只是在你之前的人生裡，殺人和饅頭劃上了等號而已。
對與錯已經不重要了。
有機會再見的話，你是個普通人就好了……
再見，陳尋！
僅僅只是簡短的幾句話，卻像是有無數把鈍刀在沿著他的骨頭和血肉在用力的緩慢的刮擦。
這種痛苦遠比他小時候所經受過的折磨強烈百倍，千倍。
可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麻木和空洞。
他小心翼翼地將信收好放進了胸前的口袋裡，然後關掉了電視。
“或許，該結束了。”
……
高譚市。
弄心人站在高高的大樓頂層，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街道上的冷月，嘴角揚起了瘋狂的笑容。
“果然，我就知道是這樣。接下來，該你上場了，屠夫，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你的表情了啊！哈哈哈……”
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出來，手上的手機已經被她捏的粉碎。
儘管只是一條簡訊，但是她確定屠夫會來的，絕對會來的。
“冷月！你果然背叛我們了嗎？”
君王攔在了冷月身前，臉色有些難看。
他並不是傻子，不會真的去相信冷月和弄心人。
冷月一言不發，身旁有白霧騰起，危險冰冷的氣息在逐漸瀰漫。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無法報仇，那就解決掉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當然，這一次她心存死志。
君王看著冷月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大怒道：“冷月，你到底想做什麼？”
冷月此時整個身體都像是墜入了冰淵，無窮無盡的寒意包裹著她的軀體，身體在一點點的變成堅硬寒冷的冰。
她已經能看見死亡了。
“君王，你在那張白紙上留下的痕跡就由我來親手抹除。”
“永霜！”
話音落下，高譚市的天變了。
白色的雪飄落，宛若柳絮紛飛。
這是她用生命祭出的第三階段。
僅僅只是片刻，整個世界彷彿都被白雪覆蓋，入目所及之處，全是茫茫一片雪白。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
“這什麼鬼天氣，竟然下雪了。”
“你們看……那是什麼鬼東西？”
房屋內，有人站在窗邊顫抖著指著某處地方，其他人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隨後一股寒意直衝頭頂。
一個人正站在冰雪中，不，應該是一座冰雕。
在他手上還提著一顆人頭。
幾人來不及驚駭，因為很快他們就不需要了。
感受著組織裡的小崽子們接連倒下，君王怒了，他並不在意他們的死活，但是君王的尊嚴不能被踐踏。
“重力之國！”
隨著君王能力的發動，空中的雪停滯了，冷月的能力似乎暫時失效了。
但伴隨著的是基地內無數沒有能力的普通人一瞬間身體失壓內臟破碎而死！
面對獻祭生命的冷月，即使是君王也做不到保留實力。
無形的重力壓在冷月的身上，竟只是讓她微微頓了頓腳步，隨著她的手臂也逐漸變得潔白如雪，雪再一次的落了下來。
君王知道此刻的冷月已經邁入了第三階段，除非他也棄命，否則恐怕是擋不住她的。
可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驚恐，只是有些失望。
“本來留給屠夫的大餐，就先給你吃一點吧！”
“無殤出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消瘦孱弱的身影從一旁的大樓裡走了出來。
雪落在他的身上，竟沒有絲毫的作用。
冷月輕輕揮手，頓時狂風大作，無數的雪朝著君王和那道消瘦的身影吹去。
沿途的一切都被凍結，變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突然一道透明屏障出現擋下了這一切。
然後鋪天蓋地的火焰焚燒著一切，空中的雪彷彿都被暫時清空。
轟！
一聲悶響傳出，空氣泛起漣漪，冷月的身體出現了一道裂痕。
君王冷冷的看著已經冰晶化的冷月，抱著無殤直接啃了起來，不多時一片雪白的世界裡有了一抹血色。
君王扔掉手中的殘骸，舔了舔嘴角溫熱的鮮血，猩紅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暴戾和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