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眾人出門的出門,覺得休息不夠的又回了房間睡覺。

祁雲婉問盛歲青要不要出去逛逛,盛歲青搖頭拒絕說自已早上已經去過了,見她實在不想去,祁雲婉只好拉上祁紀棠,兩人帶著貼身丫鬟準備出門。

“雲婉阿棠,你們別走太遠,畢竟這裡是揚州我們人生地不熟的。”看兩人真的要出門了,盛歲青不放心還是叮囑了一句。

祁雲婉點點頭,和祁紀棠手挽手離開客棧。

江南王妃因為這幾日又是船又是馬車又是凌晨起身的奔波,身體略顯乏力,在用完飯後讓晴嵐扶著回了房間休息。

盛歲青見正堂瞬間就空了一大半,自已還無處可去,原地思考一會兒後喊了春雪秋月給她找個躺椅搬到客棧後院去。

現下陽光正好,最是適合曬太陽了。

客棧老闆聽見她要躺椅,著急忙慌地說自已有,趕忙喊了小二來搬。

秋月從廚房端了盆水沾溼帕子細細地擦拭躺椅上的灰塵,待躺椅恢復如新後小二哼哧哼哧地把躺椅搬到了後院。

春雪又去找了個小桌案放在躺椅旁邊,問客棧老闆要了壺茶放了上去。

盛歲青躺上躺椅剛閉上眼就覺得渾身舒暢。

誒?自已剛淘的話本呢?

祁宴青拿上樓了!盛歲青輕拍額頭,真不想上樓拿啊……

她把眼睛掀開一條縫看了看春雪和秋月,算了,就這麼的吧。

她又重新閉上眼,糾結了半天,叫個誰呢?她在心裡過桃花的名字,肯定有人在暗處守著呢,對他們桃花來說上樓下樓不就是一蹦一蹦的事兒嘛,拿本書應該不麻煩吧……

桃一肯定不行,他是統領肯定在忙更重要的事,但是桃二遠在京城,桃三哥哥……沒錯,早上出門前桃六說桃三在客棧附近巡防,說不定恰好就剛巧路過後院呢?

她清了清嗓子,嘗試性地開口:“桃三哥哥?”

春雪一臉懵,她甚至以為自家小姐是不是睡著了在說夢話。

秋月隱約明白了自家小姐想做什麼,但是據她感知,周圍應該是沒有暗衛在附近的。

盛歲青不死心又放大了一點聲音:“桃三哥哥?”

“叫誰呢你?”

盛歲青睜開眼抬頭看,三樓的祁宴青開了窗靠在窗沿上正低頭看自已呢。

“你把書給我扔下來一本。”盛歲青神色雀躍,這下省事兒了,直接讓祁宴青把書丟下來就好了。

“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啊?”祁宴青笑眯眯地回應,隨後拿起本書在窗邊晃了晃,“我扔下來你能接到?”

“我接不到但是我有秋月啊,秋月可以。”盛歲青看看秋月,又抬頭回答祁宴青。

祁宴青不輕不重地朝秋月瞥去一眼,秋月立刻開口道:“小姐,奴婢去找客棧老闆給您弄點適口的糕點來!”

說完就掀了門簾離開了後院。

盛歲青氣急:“你威脅我的丫鬟!”

祁宴青看見炸毛的盛歲青心情很是不錯,“你喊聲哥哥,我親自下來給你送。”

“我才不要!”盛歲青有逆反心了,“祁宴青,你愛給不給,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哥哥了!”

說完盛歲青就氣呼呼地閉上雙眼,打算眼不見心不煩。

“歲歲?盛歲青。”祁宴青看著這人似乎真的生氣了無奈開口,“你想看哪個,我給你送下來。”

盛歲青聞言直接抬手捂住了自已的耳朵,緊閉眼睛,腦袋一歪,裝聾作啞。

祁宴青嘆口氣還想接著說什麼,身後的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他轉過頭,身體往後面的軟墊上靠了靠,進來的是桃一和桃七。

“殿下,二哥的訊息。”桃七走到祁宴青跟前雙手遞上信函,祁宴青接過默不作聲地看了眼桃一。

“你們都看過了?”祁宴青慢條斯理地沿著已經翻開過的摺痕開啟信函。

“統領看過了。”桃七看看桃一。

桃一向前走上一步,等祁宴青看完信函後跪地:“屬下恭喜殿下。”

桃七不知信函內容,但看桃一跪了他也跟著跪了下去。

信函上赫然寫著:“今晨,江南王登基。”

不過半日的時間,桃二就將訊息從京城送到了揚州。

大約除了祁宴青外,揚州的百姓要知道這個訊息最快也得明日。

祁宴青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好像坐上帝位的這個人跟他沒有絲毫關係。

祁宴青合上信函,不以為意道:“起來吧。”

兩人起身,桃七又接過祁宴青看過的信函。

“揚州到京城,如果明早出發,最快後天到……”祁宴青從榻上起身,“去跟他們說今夜好好休息,明晚連夜趕路。”

桃一和桃七兩人躬身接了命令退出了房間。

祁宴青隨手在那一堆話本里抽出一本,信手翻了翻後拿著它下了樓去找盛歲青。

此時盛歲青已經被太陽曬得有些昏昏欲睡了,春雪拿了扇子在她旁邊輕搖給她趕走可能有的小飛蟲,秋月則在一旁敲核桃等著她醒來吃。

祁宴青下到一樓大堂掀開簾子走進後院,春雪和秋月看見他屈膝行了個禮。

他揮揮手示意她們下去,兩人見此只好放下手中的東西又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祁宴青拿起春雪放在小桌案的扇子走到盛歲青身邊放輕力道接著給她搖,在暗處巡邏的桃八恰好逛到了後院。

“看著真是賞心悅目啊。”桃八遠遠地瞅著自言自語,“這要是殿下讓我照著這畫面寫摺子,我肯定寫的特別好,或許就不用被罰抄條例了……”

桃八越說越傷心,抬手抹了抹壓根不存在的眼淚。

祁宴青聽見了桃八的嘀嘀咕咕也沒開口說話,只當他又在發神經。

桃六嘴裡叼了棵草蹲在後院的牆簷上看桃八假惺惺落淚,怪不得桃七跟他講前兩天自已不在的時候桃八在殿下跟前唱戲,嗯,小八唱戲確實不錯。

盛歲青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又看見了祁宴青。

她簡直以為自已回到了那一年的那個下午。

她的視線慢慢清晰,長大了的祁宴青就站在她面前。

盛歲青緩緩醒神,揉揉額角。

“沒睡醒?”祁宴青放下扇子,拿起茶壺倒了杯水往她那邊遞。

“應該是沒睡醒,不然怎麼能看到世子殿下給我倒水喝啊。”盛歲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沒接過他遞來的水。

“小沒良心的。”祁宴青見她不接索性自已喝了下去,“出去逛逛?我陪你去?”

“不去。”盛歲青頭都沒回進了大堂,“春雪秋月?找客棧老闆再開間客房,去把世子殿下房間裡我的東西收拾出來移過去。”

春雪秋月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應了跑去找了老闆重新開了一間房。

“盛!歲!青!”祁宴青急忙跟上她的腳步,“你幹什麼!”

“幹什麼?顯而易見,我要自已住。”盛歲青停住腳步,祁宴青差點撞到她身上。

盛歲青回過頭來雙目與他對上:“早先在船上是因為確實沒有多餘的房間所以我才借用殿下的房間,現在既然房間寬裕了我自然要自已住。”

祁宴青一時被她堵住,無從開口。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盛歲青揚了揚頭,雙手抱胸問他。

“這個客棧已經沒有多餘的客房了。”祁宴青扯起謊來面不改色,他把一隻手背過身去無聲無息地給隱在角落的桃八打暗號,想讓他去找老闆串一下詞。

桃八樂呵呵地看著自家殿下被盛歲青懟,完全沒注意到祁宴青給自已打的暗號。

祁宴青咬牙切齒在心裡又默默給桃八記上了一筆。

“小姐,房間開好了……”秋月從樓上下來,走到盛歲青跟前默默停住腳步,沒敢看祁宴青的臉色,“春雪去整理您的東西了……”

“嗯。”盛歲青定定地看了祁宴青一眼扭頭上樓,“走,回房間。”

“是。”秋月一路小跑跟著盛歲青上了樓。

祁宴青看著盛歲青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深吸一口氣合上眼睛又緩緩吐出來。

“桃八。”祁宴青再睜眼開口時語氣驟冷,與剛才和盛歲青說話的樣子判若兩人。

“屬下在!”桃八意識到點兒不對勁趕緊現身。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祁宴青面無表情開口,手握成拳指關節都泛了白。

“啊?”桃八不明所以,“屬下……屬下不懂……”

祁宴青看著桃八這兩眼懵懵腦袋空空的樣子氣極反笑:“到京城再多抄十遍。”

不再看桃八得知這個噩耗地反應,祁宴青一甩衣袖出了客棧大門。

盛歲青回到新開出來的房間,喝了杯茶躺到床榻上又想到剛才祁宴青的表情覺得真是渾身順暢,整個心情都鬆快了。

春雪在一旁整理盛歲青的衣裳笑著開口:“小姐如今居然這麼硬氣了,奴婢記得從前您很順著殿下的。”

盛歲青語氣輕快回道:“我向來硬氣的,再不硬氣等進了京就完全硬氣不起來咯。”

秋月把盛歲青的話本都整好擺進箱子裡:“小姐現在就收拾行李?我們難道不在揚州多休整幾日嗎?”

“沒時間啦秋月姐姐。”盛歲青坐起身掰了掰指頭算了算,“最遲明日就要離開揚州,我們收拾好到時候走也方便。”

秋月點點頭,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只管服從命令就餓好了。

更深夜重,揚州的夜居然比江州涼這麼多。

祁宴青回客棧的時候已是夜深。

桃七跟在他身後慢悠悠地晃,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祁宴青一身寒意,進了客棧先讓桃六找客棧老闆備水,沐浴完後又把桃七叫到了房間。

“殿下……”一向能言善辯的桃七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作何表情。

“收起你那副哭喪樣。”祁宴青此時穿了一身雪白色的寢衣斜靠在軟榻上,發如潑墨盡數散在肩背。

桃七收了聲,跪立在地,低垂著頭不再言語。

“今日我也同你一起去看過,往後你總該消了這份執念。”見到桃七如此情緒低落,祁宴青終歸還是有些心軟,他收起冷淡的口吻溫聲開口。

“是,屬下多謝殿下今日成全。”桃七叩首深深地行了一禮,“往後屬下絕不再踏入揚州。”

桃六立在一旁聽見桃七這句話心下納罕,都嚴重到絕不踏入揚州了?這一下午是發生了點啥啊,殿下也不讓自已跟著,只帶著桃七出了城。

祁宴青聽到桃七這樣說並沒有顯得多麼滿意,他掀起眼簾幽幽地掃了桃七一眼:“我向來以為桃花中除了桃二就屬你心思玲瓏,沒成想如今看來你也是個笨的。”

桃七跪地不知該如何接祁宴青的話。

“我以為你消除執念便是往後即使她再站在你眼前,你也能面不改色只當她是陌生人一般。”祁宴青嗤笑一聲,“原來你想的是永遠逃離。”

桃七渾身顫了顫,恨不得自已變成一粒灰塵能立刻消失在這裡。

“起來,別跪著了。”祁宴青見不得自已的下屬跟螻蟻一樣如此卑微。

桃七僵硬起身,他現在腦子一片亂麻壓根不知該如何自處,只能祁宴青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祁宴青下了榻緩緩走到他身邊:“只此一次,我原諒你。”

緊接著祁宴青又開口:“往後,別再說這種放低自已的話了。她於以後你的來說什麼都不是,不要為了她輕易下任何承諾。”

桃七緊緊抿唇,定神一刻後點頭:“屬下受教。”

“好了。”祁宴青打了個哈欠,“都去歇著吧,明日往後直到京城你們都得多盯著些,今夜好好休息。”

桃七和桃六恭謹地行了一禮,退出了祁宴青的房間。

本來想偷溜去盛歲青房間裡看看的祁宴青也因為難得的睏倦直接熄了燭火上了床榻。

“小沒良心的,最好別來我夢裡。”祁宴青閉上眼那一刻在心裡暗暗地想。

天光大亮,眾人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等在了大堂。

馬車都停在客棧的後門,等暗衛把眾人的行李在馬車上放置好後,所有人陸續上了馬車。

祁合燁騎馬跟在車隊一旁行走,除了他之外桃一桃七桃九也騎馬跟在兩側。

剩餘的桃花暗衛駕車。

“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江南王妃掀開簾子前後瞧了瞧整支車隊的長度。

“母親安心。”祁宴青拿了本摺子漫不經心地翻閱,“已經沒人會來了,最後一波要出手的人跟著寧家的船走了,此時大約正在麗州呢。”

江南王妃瞧了一眼祁宴青,她現在看他真是哪兒都不順眼,想到不願意跟她們一同乘馬車的盛歲青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們世子殿下可真是算無遺策!”江南王妃陰陽怪氣道。

祁宴青沒太在意自已母親說話的語氣,盛歲青沒來這輛馬車上,說實話他的心情也十分不美麗。

母子兩人同在一車卻各自生著氣,坐在後面一輛的盛歲青倒是樂得自在。

“歲歲,你今日也屈尊來與我們同車啦?”祁雲婉調侃開口。

盛歲青不甚在意,“你可別,我在你面前哪能談得上屈尊。”

張側妃見縫插針地開口:“那自然是,往後進了京我們雲婉就是公主,盛小姐你確實得敬著點。”

她們昨日晚上就已經知道江南王在京登基的訊息了,張側妃和柳側妃都開心的晚上差點沒睡著。

“是是是。”盛歲青連連點頭,“您到時候也會被封娘娘那也是無限風光啊。”

祁雲婉就愛盛歲青說話的這股調調,即使物件是自已母親張側妃。

她笑得眯了眼,靠在張側妃身上連喊誒呦誒呦。

盛歲青無語地看了一眼笑得東倒西歪的祁雲婉。

張側妃也一臉尷尬,只能伸出手來給祁雲婉拍拍背以防她笑得喘不過氣。

祁宴青自小練武聽力極佳,他此時聽見後面那輛馬車上傳出的連連笑聲臉色愈發陰沉。

江南王妃轉了轉手腕上的佛珠,不動聲色地看祁宴青的表情。

真像啊,簡直是如出一轍。

她在心裡腹誹,但畢竟周圍人多眼雜只是在心裡想了想沒說出聲。

祁宴青微微扯了扯唇角,他能感受到江南王妃在打量自已但他也不表一言,畢竟再神通廣大也聽不見別人的心聲啊。

馬車順利行駛進入了永州的地界,祁宴青一言堂拍板下令不進城,直接繞城而過連夜趕路。

到了第二日卯時遠遠地已經能看見京城巍峨高聳的城牆。

辰時京城城門才開啟,江南王妃不想太過興師動眾要求提前開門所以決定等城門開了再進城。

祁宴青對此沒什麼意見,無所謂,不差這一時半刻。

眾人的馬車停在了京城外三里地的驛館前,桃一拿著江南王當時留給江南王妃的信物進了驛館,片刻後館丞連忙帶人出來迎接。

兩相客套完,柳側妃和張側妃終於能得到片刻休息,兩人帶著丫鬟進了房間就是一頓梳洗換衣。

她們要以最好的狀態進皇宮,見皇上。

於良娣看她們兩人如此,自已也有點按捺不住喊了丫鬟前去沐浴更衣。

江南王妃坐在大堂裡冷眼旁觀。

館丞親自提了茶水走到江南王妃跟前訕笑著要給她倒茶:“皇后娘娘下官給您倒杯熱茶您潤潤口。”

江南王妃出聲阻止:“何館丞慎言,沒有皇上的聖旨切不可亂說。”

何館丞還是倒了杯熱茶放到江南王妃跟前:“娘娘,您不知道,昨日皇上登基就有大臣啟奏請封吏部尚書李同之女李采薇為後。”

盛歲青在旁邊聽得一愣,李采薇?這人誰啊?

祁雲婉和祁紀棠也是一驚,不過幾日光景,怎麼冒出來個李采薇……

祁宴青早就得知了這個訊息所以現在從別人嘴裡聽見也沒什麼別的看法,他知道這個何館丞還有後話。

江南王妃確實在心裡細細地過了一遍李采薇這個名字。

是她。

吏部尚書之女李采薇,當年不過十四就上到先皇跟前說要嫁給祁維安也就是江南王。

彼時的江南王已經與喬蘭尹成婚,並且當時喬蘭尹已經懷了有三個月的身孕。

如今快要十七年過去了,她居然還沒嫁人?

“但是當時陛下站在百官面前直言,雖李小姐殺叛賊主謀有功,但這皇后之位永遠只有他的妻子喬蘭尹可配。”何館丞眼中充滿了希望,有這樣一對伉儷情深的帝后,大楚的江山必定會穩固百年啊。

江南王妃聽見何館丞說了這句話並不覺得感動,不能為皇后,那自然可以給個別的位置坐坐。

這麼些年,看看柳側妃張側妃於良娣,她能不知道自已的枕邊人骨子裡如何嗎?

“你直說吧。”江南王妃面色冷了下來,“李采薇現在是個什麼位份。”

“回娘娘。”何館丞看她面有不快誠惶誠恐地開口,“陛下念其手刃叛賊靖安王有功,封了貴妃給李小姐,賜字嫣。”

柳側妃和張側妃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來就聽到了這個訊息,頓時恨得牙癢癢。

她們這些府裡的陪了陛下這麼多年的都還沒得到封號,怎麼讓一個外人捷足先登了。

江南王妃哼笑一聲,開口滿是嘲諷:“為了一個爛人把自已的大好年華虛度,李采薇這麼多年當真是沒有一點長進。”

何館丞冷汗連連只當自已沒聽出來皇后娘娘是在暗諷陛下是個爛人,他抬袖擦了擦汗眼光卻又對上了眼神滿是威脅的祁宴青。

這位,大約就是將來的太子殿下吧。

何館丞小心翼翼地避開祁宴青的眼神,他早就觀這人氣度不凡,又見他與皇后娘娘如此親暱,想來就是原先的江南王世子祁宴青了。

何館丞反應過來祁宴青瞥他的那一眼趕忙跪地表忠心:“殿下放心,娘娘說的話下官一句都不會往外說!”

殿下,哪個殿下?

無論是世子殿下還是太子殿下,他喊殿下總不會喊錯。

不等祁宴青開口,驛館外傳來了馬蹄聲。

“微臣盛庭奉陛下之命前來迎接皇后娘娘回宮!”

人還未到,話音已至。

江南王妃倏然站起身,驛館大門大開。

一陣灰塵飛落,盛庭的面容出現在了眼前,如此清晰。

祁宴青仍舊懶散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微凜,看向盛庭的目光滿是不屑嘲諷。

當年想殺了歲歲的人,原來長這個模樣。

當年設計殺了明德太子的人,又是什麼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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