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呼——呼——呼——”

陳均頭猛地一甩,整個人脫離了混沌。他劇烈又急促地喘著粗氣,汗水如同暴雨般淋漓而出,順著面板流淌而下,將衣服背後浸溼了大片。

他強忍住如同翻滾般的嘔吐感,竭力支援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努力使身體平息下去。

結果身體像是堆積了大量乳酸似的,痠痛無比,他一個腿軟,整個人向後倒去,直接連身後的同學和課桌都推翻。

“嘩啦啦——”

陳均精疲力盡地倒在狼藉上,不管背部被散亂的課桌和書本文具硌的生疼,也不顧同學的喊聲,大腦像是高潮過後一般空白。

“陳軍,你有什麼事?”

如果說。

第一次的重生,是意外。

第二次的重生,是恩賜。

那麼,第三次的重生是什麼?

是交易。

自已的重生不是偶然,而是某種必然。不論是人為,還是天賜,它必然代表著某種意義,需要自已來完成。

為什麼要自已來完成?不知道。

為什麼偏偏是重生?因為有什麼事情需要在某個時間節點完成,這個節點一旦錯過,就不可挽回,只能透過一次又一次重生回到這個時間節點上游,直至任務完成。

需要自已做什麼事?不知道。

“沒什麼事老師,剛剛有隻馬蜂突然飛到陳軍身上,可能是嚇到他了。”

周聚將手掌攤開,一隻死掉的馬蜂靜靜躺在手心,從陳均的角度看,那隻馬蜂尾部的毒針在陽光下泛著光。

周聚咧開嘴,露出一嘴整齊的牙,說:“怎麼樣?還能起來嗎?”

陳均無力地搖搖頭,氣絲若無:“我很累……”

“很累?又熬夜學習了吧,你這卷狗。別到時候沒把自已學成歸來,反而是學成鬼來了。”

““““哈哈哈哈……””””

調侃的話引發學生們一陣笑聲,就連這個桌子書本都被撞倒的倒黴男生都無奈地笑了。周聚伸出手,把陳均拽了起來。

梁老師在講臺上敲了敲黑板,整頓了紀律,就繼續在黑板上板書起來。

“這裡我強調一點,這道題有相當一部分同學會被誤導,雖然高考不太可能會追究這裡的稱呼問題,但大家還是要注意規範,免得無故失分。”

“雖然靈能粒子在元素週期表中佔據了第十八號元素的位置,但是國際純粹與應用化學聯合會(IUPAC)和高考命題大綱都對這個元素位的名稱做出了規定,也就是【氬】,【靈】或【靈能粒子】是對氬和相關同位素的俗稱。”

“如果題目沒有明確要求,千萬不要忽略了這點,我們統一用【氬】來填寫答案,這樣不會出錯……”

臺下的學生都是一臉“我知道啊”的表情,只有陳均臉上露出了驚愕。

一時間陳均難以維持鎮定,連忙扯了扯周聚。可面對周聚疑問的臉,竟一時不知道問什麼,半天才憋出一句:“氬不是稀有氣體嗎?”

“是啊,怎麼了?哦對,在1962年之後已經把稀有氣體更名為惰性氣體了,只是習慣上稱為稀有氣體而已,考試時記得別寫錯了。”

“不是這個,我是說……”陳均抓耳撓腮,感覺自已已經觸碰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但始終找不到頭緒:

“……【靈能粒子】是什麼?”

“靈能粒子就是氬啊。”

“不是,我不是問這個。”陳均急切地翻找書本:“氬是什麼?”

“氬就是靈能粒子。”周聚一攤手。

陳均急得快繃不住了,尤其是看著周聚那理所當然的模樣,脫口而出:“別在那開玩笑了,你跟我打什麼機靈呢!”

“誰跟你開玩笑了!”周聚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靈能粒子就是氬,氬就是靈能粒子,這是寫在書上的東西,你還要我說什麼?跟你說為什麼一加一等於二,為什麼字母A是A而不是B嗎?”

他一把拽過化學書,徑直翻到有元素週期表的一頁,指著上面的字說:“看吧,這不是都在書上寫得清清楚楚的嗎!”

『【注】:氬(Argon),符號Ar,原子序數18,相對原子質量40(),非金屬元素,是稀有氣體元素之一,無色無臭無味,化學性質極不活潑,放電時發出紫色光。』

『【注】:氬俗稱靈、靈能粒子或靈力基本子。』

陳均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代表權威的文字,感覺自已的知識庫和世界觀都被鑿了個缺口,這種荒唐的感覺就像是嚴肅的化學老師公然在課堂上說:

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陽圍著地球轉,大家都是光之國的子民——一樣,然後臺下的學生都深信不疑。

然後某個叫陳均的同學不信邪,翻開課本一看,嚯!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我們都變成了光!

“怎麼樣?我有沒有說錯?”

陳均正抬起頭要追問,結果越過周聚的肩頭看到的一目讓他膛目結舌。他戰戰兢兢伸手指著:“我糙,他們真都變成光了!”

周聚疑惑地扭過頭去。

只見天空灰暗,頭頂的太陽如同日食一般暗了下來,地面上則被霾層遮擋。所有同學在黑暗之中,紛紛變成了耀眼的光,沖天而起。周聚扭頭來對陳均笑一下,然後也變成了光,縱地而起,衝破了黑暗。

陳均感覺熱血燙頭,然而跳起來後才發現自已身體被重力束縛,也不會發光,根本就飛不起來。

對了,我是人,又不是凹凸曼。

人怎麼可能會飛呢?

我是陳均,我是人。

“陳軍。陳軍?陳軍!”

彷彿宇宙中的聲音傳來,有兩個光之巨人站在他面前,口中呼喚著,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

陳均輕笑著將兩人驅趕開:“別鬧,我才不是陳軍。”

說完這句,陳均立刻從幻境中清醒過來,果不其然,同桌和班長分別站自已兩側,搖著自已的肩膀,試圖將自已喚醒。

陳均頓時手腳冰涼,心跳如鼓,汗毛炸立,整個人仿若赤身置於寒冬臘月之中。

莫名其妙陷入幻境。

而且在自已清醒的時候,完全沒有徵兆地失去清醒的意識,如同機械程式一般,過完開場動畫,然後死板地按照固定的套路行動和說話。

彷彿被大腦被控制了。

這是第三次了。

之前兩次都沒有明顯察覺。

每次自已重生都要經歷這個失去意識到恐怖過程,這種連意識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彷彿在凝視著無底的深淵;精神與肉體的排斥,如同計算機病毒侵染程式,又如同免疫系統攻擊外來毒株。

彷彿那一瞬間,被未知的大恐怖寄生了一樣。

“陳軍,這些都是教科書上的基礎知識。”

“那麼熟知課本與知識點的你,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知道?”

來了。

心痛如刀絞,窒息感伴隨著溺水感突然湧上了心頭,陳均掙扎著將書本課桌都推開,仍然不能緩解的是,深海中的巨大黑影,影影綽綽中將空泡擠壓碾碎……

“陳軍——”

陳均汗流浹背,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這麼恐懼,也不知道自已在恐懼些什麼,只是源於潛意識的、發自於本能地想要遠離。

“你是重生者?”

———

(番外)(與正文無關,可以跳過)

(假如同學們都變成了光)

——這道題的答案是什麼?

——我看看,這不是很明顯嗎?是氬。

——(恍然大悟)蓋氬!(原來是氬!)

那一刻,他變成了光。

——我的天,你的眼鏡片怎麼這麼厚,有多少度?

——左眼800,右眼900。

——度數都這麼高了還要戴嗎?很傷眼睛的吧。

——都快高考了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戴吶!

那一刻,他也變成了光。

——說起來,你家有多少口人來著?

——七口。

——(附耳)啊?我沒聽清,大聲點。

——seven!

那一刻,他便成了光。

——每次灌鋼筆水都要費一番力氣。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像你一樣用鋼筆啊(汗)。

——墨水瓶蓋子不知道那裡了。

——啊?

——蓋呀!?(蓋子在哪呀?)

那一刻,他變成了光。

——誒,班長,你黑板上寫的作業任務是不是寫錯了?

——我看看……啊,果然是錯了。

——(全班抬起頭)(異口同聲)改呀!

那一刻,全班都變成了光。

(後續:改過之後,全班作業量+20)

【拜託各位有誰在看給個評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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