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逐漸拂曉

卻不透進一縷光線

夜色逐漸褪去

人們領走各自的影子

抬頭向上望

昨日的晚安已被天上的烏雲驅散地一乾二淨

藤蔓之上風平浪靜

荒漠之中波譎雲詭

決戰的清晨到了

士兵們吹響了前進的號角。

植物人軍團全數出動,黑壓壓的一片從森林中冒出,浩蕩的聲勢似乎要衝破天際。這支軍隊沒有任何的槍械軍火,沒有任何的戰鬥機坦克,從一個如此高度發達的文明來看著實是有點原始。

但更加詭異的是這是一支綠意盎然的植物人軍隊,地上走的,空中飛的,各種各樣的植物和人的組合呈現在了這支隊伍陣容裡,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很快的所有人朝著中央藤蔓的方向不斷前進。隨著越來越接近,我才發現這棵藤蔓的巨大超乎了我的想象,已經很難用足球場來形容了,這起碼得有十個足球場吧?怎麼會有如此超出地球生態限制的植物。

等終於來到藤蔓底下時我才發現,原來這是由無數的藤蔓交織而成的中空藤蔓,編織著一張巨大的網直通天際。它的中間是什麼呢?該不會是鋼筋混水泥吧?應該不太可能。

定睛一看,居然是水流,大量的水流居然在逆流而上,水居然在順著藤蔓源源不斷地供給到城市中,這座城市該不會就是一棵巨樹吧?如此龐大的巨樹豈不是需要天量的養分來供給,那怪不得附近的土地一片荒漠了。

“首領,進攻前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

“請講”

“既然科技都那麼發達了,為什麼連槍炮火箭這些都沒有啊?”

泰勒冷笑了一下。

“你是指那堆沒有生命力的破銅爛鐵嗎?”

“坦克,飛機,火箭,核導彈,航空母艦這些可是我們原來世界最強的武器,人人都說的真理只在大炮範圍內可不是一句空話”

“孩子記住,生命才是大自然最強的武器,生命,永垂不熄!”

說著泰勒先生就扔了一把種子在乾涸的土地上,並示意小月噴灑一些水在上面。

“綠之城抬頭都看不見頂端,要種出新的藤蔓攀登上去豈不會是要好幾年啊,我們直接順著藤蔓爬上去不就好了。”

“等一會”

泰勒自信地望了望土地。

只一瞬間,地面突然皸裂開來,幾根綠芽破土而出,種子在不斷萌芽生長,我後退了幾步,只見它們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直拔高一直生長,直到長的約有三層樓的高度才停止生長。隨後枝丫上慢慢地開出了球狀的花,蒲公英,是蒲公英!非常大的一朵朵蒲公英。

“怎麼可能有長的這麼快的植物”

周圍人都陷入了驚訝中。

“我們搭車上去。”

泰勒對著身後計程車兵們說道。

“這怎麼搭?”我疑惑道

只見泰勒輕輕地踏上了其中一個巨大蒲公英球,好似踩在那平地上一般,鬆鬆軟軟的。

忽然間,蒲公英球隨風飄起,就像熱氣球一樣直接升上了天空,徑直地往雲霄之上飛去。

老喬趕緊拍了拍我。

“走,殺上去!”

隨後我們陸續一人一個地踏上了巨大蒲公英,後面的龐大軍隊也跟隨著一起踏上了通往綠之城的道路,霎時間整個天空飄滿了漫天飛舞的蒲公英,有一種看似溫和無害的夢幻感。但誰又能想象,漫天飛舞的蒲公英卻是一個個面目猙獰計程車兵即將對綠之城掀起一片血雨腥風所乘坐的戰爭機器。

終於,在穿越了雲層後我們終於來到了藤蔓之上,我們終於看見了那座天空之城,但這是城嗎?我看著眼前的景象無法言狀。

那不是金磚銀砌的皇城別苑,不是賽博朋克的科幻魔都,那竟然只是一片巨大的樹葉群,為什麼是樹葉群呢,因為整個雲層幾乎完全被樹葉所覆蓋了。好似這裡的樹葉就是土地。樹葉群的中央依然還是那棵巨大中空藤蔓,這就意味著綠之城往上還有不知道多少層,天上人間上面原來還有天上人間,藤蔓之上無窮無盡。

“前面就是綠之城了,發起進攻!”

隨著泰勒的一聲令下所有士兵的巨大蒲公英紛紛在綠葉上登陸。

綠葉並沒有搖搖欲墜的感覺,反而是如大地一般讓人安心。當我第一腳踏上這片綠地的時候簡直難以相信人類居然可以在綠葉上生活,我還以為會是像皮爾沃特夫一般充滿科技的現代化大都市,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反而覺得可能大自然才是最好的科技,如無必要,勿增實體。

我們朝著中央藤蔓進發,詭異的是偌大的城市竟然空無一人,而且這一片空白的廣場儼然是特意清空的戰場似的為我們準備。

“敵人呢?”老喬盯著前面空無一人的綠地說道。

“所有人”

泰勒冷冷對著眼前空無一人的綠地說著。

我左看右看環顧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難道都沒人居住在這上面?還是學著諸葛亮玩起了空城計?

“咚”

“咚咚”

“咚”

“咚咚”

不知道哪裡傳來的鐘聲忽然陣陣響起,清脆的聲音宛如黎明鳥兒的歌唱一般讓人清醒愉悅。

“咚”

“咚咚”

所有人都警惕地看向四周。

忽然,從中央藤蔓處不斷地走出無數身著白色衣服的人,源源不斷源源不斷地從藤蔓處像是坐電梯一樣順流而下,白壓壓的一片人群宛如洶湧的浪潮向我們襲來,頗有白色的千軍萬馬的氣勢。

我做好一副作戰的準備,但他們個個看起來一臉平靜,只是慢慢悠悠地踱步朝我們走過來,似乎並不是來打仗的。從他們的眼神看不到一點的戰鬥的銳氣反而是......麻木。對,就是毫無生氣的麻木。

緊接著令我無法想象的一幕發生了......

所有人若無旁人似的陸續把自已的衣服脫得一件不剩,露出一具具赤裸的酮體,各種膚色的人白的黑的黃的都有,隨後所有人竟直接躺在了綠葉上,無論男的女的老的幼的通通赤身裸體地躺在綠葉上,似乎是要舉行某種儀式。

“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需侍奉”

“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需侍奉”

“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需侍奉”

忽然,白色的人群浪潮齊刷刷地呼喊起來。

“他們是要做某種祈禱嗎?”

我回頭問了問泰勒。

泰勒這次沒有回答我,而是轉頭對所有計程車兵喊道。

“清洗”

“清洗?”我一臉疑惑。

“清洗!”

“清洗!!”

只見後面的植物人軍團呼喊著口號發瘋似地往赤裸的人群中前進,黑壓壓的一片即將碾壓白壓壓的一片,他們似乎並不打算在手無寸鐵的人民頭上施以憐憫,軍團計程車兵朝著人群踐踏,朝著人群揮舞著尖刺,一聲聲的哀嚎隨著血液的噴濺從頭顱綻開,血淋淋的太陽高高掛起,這是一場無情的碾壓。

“快停下,快停下,對面只是手無寸鐵的群眾!”

我激動地衝泰勒喊道。

泰勒冰冷地望向前方對我說道:“永生需要付出代價,他們需要被清除。”

“可是...可是......”

我往前試圖阻止泰勒。

泰勒緊接著轉頭憤怒地對我喊道:

“知道零鐸幹了什麼壞事嗎?他不僅製造了這些廢物,毀了這座城市的文明,更試圖阻止所有人實現永生。”

“如果他們能表現出哪怕一點點對生的慾望,我都會用基因武器讓他們死的安詳一點,可現在我就是要一點一點折磨著他們死去,失去生存欲的人沒有任何可憐的價值,連做野獸都不配。”

“這都是一條條人命啊!這些平民百姓都是無辜的啊!你看他們甚至一點反抗都沒有,你趕緊命令他們停下啊!”我對著泰勒抗議。

泰勒無視了我的控訴繼續冷冷地望向前方,生命對於造物主而言不過是隨手一揮的創造而已,造物主又怎會憐憫這脆弱的生命呢?泰勒的臉上洋溢著一種淡漠生命的表情,似乎在他面前只是一堆又一堆無聊的碳元素罷了。

植物人軍團正在不斷地肆虐著人群,所有人都不掙扎也不反抗,在他們眼中看不到一絲的畏懼,但絕不是勇氣,是哀。似乎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可那是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啊!無數的血液正在不停地四濺著,很快地便把潔白無瑕的人群染成了鮮血的海洋,城市的下方此時正在下著一場血淋淋的暴雨吧!血流順著綠葉不斷地匯聚到中央的巨大藤蔓上,竟然形成一條直通天際的血河,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快住手!”

你用一種極度悲憤的表情呼喊著,你難以接受人類如此地藐視生命的珍貴,這不是正義的戰爭,這是一場赤裸裸的屠戮!一群最想活的人正屠殺著一群最想死的人。

就在此時,中央藤蔓的孔洞中竟然悄悄地冒出許多藤蔓,好像不是藤蔓,藤蔓們忽然張開了血盆大口,是暴食者,無數的暴食者正從中央藤蔓的間隙伸出,它們在瘋狂地吞噬著剛剛被屠戮的屍體,它們在吮吸著流淌的血液,就像是在進食一般的飢餓。這就是永生的代價嗎?如果是犧牲大部分人的生存來成全一小部分人的長壽欲,這公平嗎?

“夠了!”

說著你的手中瞬間燃起了熊熊火焰,隨著雙手用力地握緊了拳頭,呼的一下火焰居然蔓延至了全身,你儼然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火球人,憤怒之火使你充滿了力量。

“火會殺死一切碳基生命,所以你才害怕我不是嗎?”

你對泰勒說道。

泰勒終於收起了他的傲慢,轉而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

說時遲那時快,泰勒一個轉身繞到了小月身後,用他手掌上長出的鋒利倒刺抵住了小月的大動脈,尖刺過於尖銳一下就給戳出了幾滴血。

“消消火孩子”

泰勒陰險地對盧楓說道。

你連忙伸手示意泰勒不要動,不由自主的擔心讓你往前踏了兩小步。

“哦 你很在乎她吧?我知道你喜歡這女孩。”

泰勒狡猾地說道。

“她只是霽墨的女朋友,跟我沒關係”

“真沒關係嗎?”

說著泰勒便更用力一點地刺進了小月的脖子,瞬間又滴了幾血。

“停!”

說著你便把身上的火焰全部熄滅了。

“完全可以不用殺這些手無寸鐵的人的啊,你恨的只是光之主不是嗎?你不要把個人仇恨轉嫁到所有人身上啊!”你對泰勒說道。

“他們背叛了生命,他們根本沒有想象力,你從他們的麻木中看不出來嗎?這樣的科屬唯有死亡才是他們的價值體現,他們自已來求死的你看不明白嗎?”泰勒冷冷地說道。

“他們可能只是受了光之主的某種迷惑而已,還有救的”

“救?看來你也承認他們病入膏肓了不是嗎?”

我一下子怔住了。

戰場上的殺戮還在不斷地進行著,血液還在不斷地飛濺流淌著,無數鮮活的生命轉瞬即逝,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席捲而來,伴隨著耳鳴聲彷彿世界陷入了靜止,你陷入了生活碎片的回憶中。

在原來的世界裡,你總是沒日沒夜地上班,老闆總是對自已濫用職權騷擾,無休止的專案進度總是在一個個燈火通明的夜晚不斷催促,那光鮮亮麗的西裝革履也不再煥發年輕人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生活的無聊乏味。

你也曾在無數趕專案的夜晚中偶爾瞥見窗外行色匆匆的情侶。女的急忙催促“走快點啦,電影都開場半小時了”,男的略顯卑微地回應道“稿件還沒趕完,趕緊看完電影回家還要接著寫呢”。

你也曾在無數早起擠地鐵的清晨忙裡偷閒地跑到便利店趕緊買一杯特價咖啡。“真倒黴,今天擠三號線愣是擠了五次都沒擠上去,哎呀我這個月全勤又沒有了,最糟糕的是好像還被人摸了下屁股,地鐵變態真多。”一個女生對另一個女生抱怨道。

“沒窒息而死就不錯啦。”另一個女生一邊補著她的妝容一邊回應著,從她掉了一大塊的粉底上可以看出剛剛經歷了一場地鐵惡戰。

你也曾在狹小陰冷的廉價出租屋裡抬頭望見霧霾中時而閃爍時而黯淡的星星,“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不知道何時想在這座城市的富麗堂皇處擁有一間再普通不過的三房一廳的念頭成為了你的奮鬥目標,但又似乎想不明白為何宇宙如此浩瀚無垠,自已卻不能擁有一處立足之地。

活著,似乎成為了痛苦的代名詞,於是,年輕人選擇了麻木,思想選擇了牢籠,生活選擇了生存。你愣神地笑了笑,自已又何嘗不是麻木人群中的其中一個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可這些人不是生活在最幸福的烏托邦裡嗎?怎麼也會這麼著急去死呢?

“我同意”

站在一旁的霽墨忽然冷冷地說了一句,把我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他們只是一具具行屍走肉,他們的生命應該得到主的昇華。”說完霽墨抬頭看向了天空。

泰勒點了點頭但好像又對後半句有點不明所以。

“我知道你可以輕易做到的,我們偉大事業的實現不需要像盧楓這種同情心,而你也應當痛恨這種破壞感情者”說著泰勒按著小月脖子望向霽墨。

“殺了他!”泰勒對霽墨示意道。

想到我們第一次在叢林相遇時小月說霽墨可以隨時殺死老喬,我不禁內心膽寒了一下。霽墨你真的會這麼做嗎?你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我也不會怨你的,如果總有人要死那就我來死吧,心裡想著,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了。

“凡人皆有一死”

“我並不同情任何人,只是沒必要”

霽墨冰冷的話讓我心頭不由得一震。沒必要?什麼叫做沒必要,是我可有可無的意思嗎?還是沒必要殺了我?還是沒必要親自動手?

“小女孩,看來你喜歡上了一個膽小鬼”

泰勒哼了一聲輕蔑地說著。

霽墨臉色突然黯淡下來,隨後像釋然了一樣說道:“我是個一心求死的人,她只是在可憐我而已,我知道她從來沒喜歡過我,正如我也從未愛過,我只是感到被需要了而已”

“廢物!”

泰勒怒罵了一聲,似乎不屑於殺了霽墨,只是擺了擺頭示意幾個士兵上來解決我們,幾個面色兇狠的植物人圍了上來,他們身上還不停地滴落著無辜者的鮮血,怎麼辦?我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了嗎?

呼~呼~

一陣狂風不知從哪吹了過來,一下把我從思緒中喚醒。電光火石間,只見天上忽然狂風大作,漫天的塵土在空中飄揚,無數的沙子像龍捲風螺旋一樣從城市底下不斷升起,一場巨大的沙塵暴伴隨著猛豹一般的嘶吼聲向戰場上襲來。只一瞬間,還沉浸在屠戮快感中的植物人軍團便被摧枯拉朽的沙塵豹擊倒在地,頓時一片哀嚎不已。

只見風暴的正中央赫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無數沙子旋轉纏繞著龐大的身軀,仔細一看沙漠巨人的眼睛竟然是塌陷的,沒有了鼻子,沒有了嘴巴,甚至沒有了雙腿,如同龐大的阿拉丁一樣飛舞於空中,但我還是依稀可以從他的面容中辨認出,是老喬,老喬現在儼然一副沙漠死神的模樣,老喬朝我們的方向點了點頭,我也點頭有回應了他。

“有點意思。”

泰勒輕蔑的聲音在旁邊傳來。

當我轉頭望向泰勒的時候,眼前的一幕頓時讓我冷汗直流,只見泰勒嘴裡不斷地冒出一朵又一朵的黑色鮮花,他的的肢體也在不斷地 萌芽長出枝丫,身體在不斷地褪去血肉而撕裂生長出綠色樹幹,甚至可以看見年輪一圈一圈地在纏繞,他的每一處都在不斷地生長不斷地撕裂冒芽,面目猙獰看起來似乎異常痛苦。

隨著泰勒的不斷生長,體型也在不斷地膨脹,最後竟然長成了十米高的大樹,他的腳化成了無數的樹根,一隻手長成了掛滿鋒利小樹枝的大樹幹,另一隻的手則變成了揮舞倒刺鐮刀藤蔓,後背逐漸皸裂開來,只見無數只觸手從後背冒出,那竟然是細小一點的暴食者,但相同的還是長滿醜陋的獠牙。泰勒的臉部完全扭曲在了樹幹上,頭部逐漸與樹幹融為了一體,一大塊藍色晶體一樣的東西突兀地從樹幹中慢慢長出,伴隨著白色邊緣纖維的完全露出,我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一隻巨大的眼球,這時我終於明白泰勒說眼睛是人唯一值得擁有的器官是什麼意思了。

不等泰勒反應過來,老喬伴隨著狂沙奔襲而來,一個巨大的拳頭從沙漠風暴中掄出,泰勒依舊保持著他那份傲慢,不緊不慢地揮出他的右手大樹幹,沙漠鐵拳與綠色巨拳迎面對抗,頓時塵土飛揚產生了巨大的氣流。只見老喬的手臂如龍捲風一般地螺旋著似乎要貫穿泰勒的巨大樹幹手臂。忽然,泰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出他如鐮刀般的左手,一下子就貫穿了老喬的胸膛。

“老喬!”

我絕望地呼喊著,但隨後我卻從泰勒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驚訝。

原來化為沙漠風暴形態的老喬根本就無法被這種銳器所殺死,只見老喬手上的風暴愈加地螺旋聚集,在一聲虎嘯般的震動後,泰勒被擊飛數米遠,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正當我為老喬所慶幸時,更讓我慶幸的是我看到小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擺脫了泰勒的束縛,正往老喬這邊跑了過來,我拍了拍自已的腦袋,剛才泰勒變異生長的時候我竟沒注意到小月的去向。正當我準備跑過去保護小月的時候,小月卻在老喬面前停下了,她在手裡比劃著手勢,她要做什麼呢?

正當我滿臉疑惑時,只見中央藤蔓處不斷地滲出水流,無數水滴迅速匯聚在我們頭頂形成了一片翻騰的烏雲。只一剎那,傾盆大雨直流而下,沙塵暴隨著雨水降落煙消雲散,老喬的身軀在雨水沖洗下逐漸顯現出來。

“動手吧老爹”小月呼喊著。

“老爹?”

我看向了小月不明白她喊的是誰,只見一根巨大的樹枝在雨水中飛快甩出,徑直地再次貫穿了老喬的胸膛,命運這次不再眷顧這位硬漢,鮮血隨著樹枝的枝丫源源不斷地流出,砂礫在不斷的消失,跟著消逝的還有老喬的生命,老喬以一種戰士跪立的姿勢倒在了我們面前。泰勒竟然活生生地拔掉了自已的手臂當成標槍一樣甩了出去,太殘忍了。

“你究竟做了什麼啊小月!”

“老喬!!”我傾盡全力吶喊著跑向老喬。

老喬顫抖著身體,艱難地向我轉過了頭,好像在說些什麼,聲音很顯然已經聲嘶力竭。“你說什麼?”“你想說什麼?”我早已淚流滿面根本聽不清。

“這次我沒有袖手...旁觀”

老喬嘶啞著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永遠閉上了雙眼。我瞪大了眼睛質問小月“你為什麼要幫一個殺人狂魔”,我的怒目圓睜明顯了嚇到了小月,她哆嗦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老喬的鮮血順著她降落的雨水流淌到她的腳跟,小月的眼神中似乎是在閃爍著淚花,不知道她此時是否會有一絲愧疚。

“父女齊心,其利斷金”“我的好女兒啊”

泰勒緩緩地站起身說道,聲音沉重而有力地根本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只見一根新的枝丫在他的斷臂處冒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便又長出了一根全新的樹幹手臂,就如那天下午泰勒折斷地那根樹枝一樣冒著永垂不熄的生命力。

小月低著頭默默踱步走向了泰勒。我看著老喬冰冷的屍體,不自覺地用力捂住我的胸腔,我的胸口傳來一股劇烈的陣痛,一把背叛的尖刀徑直地插入了我的心臟。小月竟然是泰勒的女兒,那剛才的被綁架都是欺騙嗎?那之前我們的共同經歷都是安排的嗎?那我們之間的感情來往都是虛假的嗎?好多的控訴都想追著小月質問,但看到她頭也不回地走向泰勒時,或許答案已經寫了出來了吧,刮獎刮到了謝謝,何必把惠顧也刮出來呢?

於是我把剛要踏出去追問小月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小月走到了泰勒身後,卻一直低下了頭,但我依舊能發現無數的淚珠順著她的下巴往下墜落,天空中的暴雨早已停息,她的世界卻才開始電閃雷鳴。

戰場上還在不斷地發出哀嚎聲,老喬剛打倒的植物人軍團又站起來繼續屠戮著手無寸鐵的民眾們,看來他們的人類清除計劃是要殺掉屠掉這座天空之城的每一個人。我朝著泰勒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此時眼中再無顧忌,縱使孤身一人我現在的想法也只有一個,頓時熊熊烈火在我身上燃了起來,我要將你們這些殺人惡魔全部付之一炬。

戰火一觸即發,恍惚間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從戰場中央爆裂開來,白熾的光線照耀地所有人根本睜不開眼睛。短暫耀眼過後,只見一團肉光正懸浮於所有人的頭頂中央,宛如帶來救贖的上帝般降臨於戰場,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眾人。

“終於來了”

只見泰勒對著白光眨了眨那巨大的眼睛,瞳孔中充滿著傲慢與輕蔑。

白光並沒有問答他,只是靜靜地在那。

霎那間,天上好像又下起了雨,一滴一滴地灑落在這鮮血早已染紅的戰場上。不對,不是雨,那是一顆一顆反射亮光的水珠?

“是光!”

我驚喊道。

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粒子態像雨水一般的下墜,並非以光速而是緩慢的速度滴落在下方的植物人軍團身上,不可思議的是光速竟然在我們眼裡變成了可見的慢動作。

瞬間,士兵們傳來陣陣的哀嚎聲,淒厲的掙扎聲充斥著整個戰場,頓時大地鮮血直流。但好像士兵身上流出的不是鮮血,反而是一種黃色的汁液,士兵們的鮮血竟然是黃色的。士兵們絕望地看著自已的身體被無數的光粒所貫穿,瞬間就射成了篩子一般的透光體,紛紛倒在了滿是黃色血液的地上。

只一剎那,戰場上計程車兵全軍覆沒,所望之處皆是屍體,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整個鮮紅的屠戮場又被黃色所漂染,混合著濃烈的血腥味的同時還伴隨著植物特有的草本味飄散在整個城市上空。

又一場殺戮在光速間便完成了。

此時我轉頭望向泰勒,卻絲毫不見他的臉上有一絲的慌張,反而是更加的傲慢和從容,似乎對眼前的景象早有預感甚至是故意使然。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的軍隊可是全部倒下了啊?

抬頭望去,頭頂的白光逐漸暗淡了一點,慢慢地顯露出一個人形,是的,原來是一個人,仔細一看是一個光頭的瘦弱男人,他的頭實在是太亮了以至於看著如太陽般耀眼反光。

“主,請原諒我”

他緩緩抬起了頭對著頭頂的天空祈禱道。

我有點難以置信,因為一個如光般的上帝一樣的人,能光速間殺死所有敵人的人,居然還會崇拜某種神,明明自已就已經是掌握了光的“神”。

“時代變了,零鐸”泰勒對著光之主不屑地說道。

緊接著瘮人的一幕發生了,前方還是一片死寂的戰場忽然開始了蠕動,剛剛還是一團死屍計程車兵們竟然開始不斷地伸展著軀體,一株株綠苗在屍體上萌芽而出,一片片綠色在黃色的血泊中不斷地生長開來,一株一株茂密的奇特植物吮吸著血液壯大,植物人們在死亡後又重新站了起來。

這次,他們完完全全地變成了植物,一些是長著四肢的巨大樹人,四肢的肢體上又繼續生長著四肢,就像擁有無數雙手的千手觀音;

一些是長著長長藤蔓的藤蔓人,藤蔓上佈滿了一個又一個的倒鉤,像極了插滿無數鐮刀的死神收割器;

一些是開滿鮮豔花朵的花朵人,花朵的下面卻是長著滿嘴獠牙的深淵巨口,美麗與醜陋並存看起來並不協調。

千奇百怪的植物人對著天空發出了重生的嘶吼,像是對生命的涅槃充滿感激,又像是要對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宣洩他們的怒火。

這時我才注意到旁邊的霽墨,霽墨臉色中依然保持著驚恐,但卻閃過了一絲的堅定,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可能是對這種血腥場面的膽小畏懼,可能是想著某種破局辦法,又好像在等待著什麼,在等什麼呢?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戰場上流淌的鮮血正在不斷地往空中浮起,像是某種引力把血液從屍體裡抽離了出來。

霽墨,是霽墨!

只見霽墨雙手做爪牙狀控制著血液飛起,很快大量的血液不斷地懸浮在空中,交織組合成一具具人體血管纖維組織的模樣,鐵元素顯現出的鮮紅色血團看起來異常恐怖就像一個個只有血沒有肉的人,我很疑惑不知道霽墨準備做什麼,正要開口問他。

“準備好了我的主”

霽墨欣喜地說道。

我以為他是讓泰勒進行某種儀式,沒想到霽墨是對著天空中的光之主說的。

“飛昇吧!”

天主捧起了雙手,像是在召喚著什麼似的,只見空氣中懸浮著的鐵元素似乎是遭受到某種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不斷撞擊,一個個血團在空氣中不斷地扭曲著掙扎著,不時能看見一張張猙獰的面目,好像要破殼而出的小雞一般撕裂著。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空氣中的一個個鐵元素團逐漸幻化成了人的模樣,表情猙獰恐怖地如野獸般嘶吼著,血液的紅色逐漸褪去直至演變成了幾乎完全透明的某種非流體狀態。

活過來了!

亡靈活過來了!

所有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靈魂出竅嗎?正當我疑惑著的時候,只見剛才出竅的亡靈們如餓狼般撲向了植物人軍團,亡靈們似乎不受引力控制般能在空氣中懸浮奔跑,植物人們一個個地遭受衝擊重創,卻無法傷害到這些亡靈分毫,似乎是不存在任何實體似的能穿透對方,頓時戰場陷入了一邊倒的狀況。

“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這就是你讓這些白痴來送死的目的是嗎?比我還狠啊”

泰勒抬頭對著天空中的光之主說道。

光之主還是沒有理會,只是看了眼地面的霽墨好似有點疑惑。

霽墨望著自已的傑作十分欣賞陷入了陶醉,“太美了,靈魂真的存在,這才是人類生命的昇華啊”,霽墨自言自語著。

“又是個叛徒,你是真不想活”

泰勒巨大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了霽墨。

“凡人皆有一死,永生只是無限的痛苦,飛昇才是生命的昇華”霽墨平靜地說道。

“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泰勒就揮舞著倒鉤鞭子朝霽墨甩來,然而霽墨居然沒有躲閃,微笑著站立在原地似乎就是在等待著死亡的降臨,他只要一回慷慨赴死的機會。

忽然,一道光柱射了下來,咻的一下就切斷了泰勒的倒刺鞭子。

是光之主出手了,他疑惑地看了看霽墨,似乎對他原地等死的想法有點不知所以。轉頭看見泰勒剛被切掉的觸手又冒著枝丫重新長了出來,生長能力太強了,眼前的怪物泰勒根本殺不死啊!

“你的亡靈士兵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泰勒嘲諷地對光之主說道。

只見戰場上剛被凝聚態士兵重傷的植物人士兵又在不斷地冒出新的枝丫,不斷長出新的植物器官,他們根本殺不死。而反觀植物人士兵根本傷害不了凝聚態士兵分毫,只是無休止地在做無用功。一方是永生的生命,一方是無形的亡靈,很明顯這是一場永遠分不出勝負的戰爭,這是一場無解的死局。

忽然,世界一瞬間陷入了漆黑。

誰?誰拉了電閘?

“盧楓”

“盧楓”

“誰在喊我?”

我望著四周,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根本看不見任何人。

“我是光之主零鐸,很高興終於見到了你”

“你在等我?”

我疑惑道。

“我一直在等你。來,我帶你看清人類的真相”

“真.....相?”還沒等我說完。

一陣快速地閃動過後,你感覺到自已好像被某種力量直接牽引著離開了地面,以一種極快到甚至無法感知的速度離開。

我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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