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往往一躺就是幾天。

睜著眼,眼淚一行行的流。

那些悲傷的東西,縈繞在我腦子裡,經久不散。

老天爺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原以為我這一生已經足夠泥濘了,慕白是那個拉我出苦海的人。

卻不曾想,他是老天派來給我歷情劫的。

原來我以為的救贖,不過都是我以為。

我未曾試圖反抗過命運,命運又為什麼如此薄待我。

京圈霸王龍,尚未翻身已碰頭。

從此以後,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變了,眼裡心裡,裝的再不是我。

白月光結婚,他到底是有多傷心,才能直男變gay。

他分手時不提白月光回來了,卻說我不夠懂事。不就是怕我找白月光麻煩嗎。

是愛她愛到極致,連一絲風險都不給她。

還是不信我人品,認為我真的會去找一個無辜女生的麻煩。

感情就像三月的風,說變就變。

果然,智者不入愛河。

結局在我付出真心的那一刻早已註定,我註定是要遍體鱗傷的。

紐約的事業我已經沒心思管了,得勞煩林夜中英美三國三頭跑了。

我回了北京,康奈爾的學業以網課形式展開。

就是沒聽過一節。

我在家裡整日整夜的哭。

有時候一個人從白天枯坐到傍晚,也不哭,就愣愣的坐著。

等反應過來,才發現一天轉眼過去了。

有時候過一分鐘像是過了一年,我在漫長的煎熬裡細數流年。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有時候渴的厲害,明明水杯離著床咫尺之距,我卻很難走過去。

我好像失去了喝水的力氣。

我真的失去了生存的力氣。

林老爺子帶了個醫生來看我。

很好,我喜提抑鬱症。

等到我症狀稍微好了點,翻開小葉子給我推的小甜文。

看完了流淚。

為什麼他們如此圓滿,而我……

我哭著把小葉子罵了一通。

她罕見的沒還嘴,又給我推了虐文。

我被虐的肝疼,又跟小葉子罵起來。

發洩完感覺狀態好那麼一些了。

我使勁打起精神,不能再窩在家裡了,要發黴的。

出去通通風,我也能腐爛的慢一點。

我去清華上自習,翻開康奈爾為我準備的網課,一節一節的看。

果然,強節奏的學習能制止我的胡思亂想。

我愛上了學習。

只有它能讓我勉強逃離悲傷。

過不了兩天,我又跟小葉子罵起來了。

她跟我抱怨她們班主任針對她,她很傷心。

我說:“這點小事就把你打擊到了?”

她懟:“不就是分個手嗎?這點小事就把你打擊到了?”

是呀,不就是分個手嗎。

但他們不懂。

我從未被親情擁抱過,友情上更沒有知心朋友,唯有愛情捨得吻我。

他們以為我只是失去了男朋友,但其實,慕白是我的這個世界上曾經擁有的一份完整的愛。

得到他是得到全世界,失了他是失去全世界。

怪我一時貪了心,錯把上帝的玩笑當了真,輸的狼狽又傷身。

這一日,圖書館漸漸人滿為患。

清華從不缺卷王。

我身邊走近一個人。

看著這模樣像是大一新生,“學長,我可以坐這兒嗎?”

“你隨意。”

其實我不大習慣跟陌生人坐這麼近,但公共區域,也沒辦法不是嗎。

我這樣的自制力,回了家就倒床上了,更不可能學習,學不了一點。圖書館好一點,好歹有點學習氛圍。

他連忙說,“謝謝學長,謝謝學長。”他的禮貌頗為讓人舒服。

我們相安無事一整天。

等我肚子餓的受不了了,往旁邊瞟一眼,發現這位大一的學弟還在抓耳撓腮。

他察覺到我的視線,對我露出一個清澈的笑,“我看學長好像跟我同一個專業的,要不,指點指點我?”

少年眸光瀲灩似有星河,高鼻樑冷白皮。眼下一點淚痣,更添三分稠豔。

白襯衫運動褲,瞧著乾淨又陽光。

妥妥校草長相。

我脾氣一向挺好,別人合理的提議我能幫則幫。

等我幫他解決完問題,我們互換了聯絡方式。

他叫季懷瑾,懷瑾握瑜的懷瑾。

我當時覺得,跟卷王坐一起學,我會更投入。

有時候我堅持不下來,發現他還在學,自已收拾收拾也能繼續學下去。

後來我發現我是個天才。

等我全心全意投入學習之後,我發現學習是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

我在康奈爾申請了本碩連讀以及關於清華的合作計劃。這個計劃足夠我在清華待一年了。

學校很快批准了。

短時間內我都不想回康奈爾了。

那個學校那個宿舍,真是我的傷心地。

為了防止自已閒下來開始胡思亂想,我又申請了清華的數學與應用數學系。

本天才現在不覺得本人是天才了,我開始重新掂量自已幾斤幾兩。

季懷瑾最近沉迷上請我吃飯。

路上,他特地跟我炫耀自已排了兩個小時買了一條烤鵝腿的英勇戰績。

他一臉糾結,想給我吃,卻又捨不得全都給我吃。

我看著好笑,故意逗他:“正好我有點餓,多謝你了。”

然後頂著季懷瑾控訴又委屈的目光,奪走他珍視的烤鵝腿。

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脆弱了。

我笑,“這麼饞,怎麼就買一隻,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他小聲說:“後邊的同學不讓我買兩隻。大家都排了兩個小時的隊,都很辛苦,看不得我多買。”

好吧好吧。

烤鵝腿十二塊錢一隻,在北京屬於難得便宜了,怪不得這麼多人買。

我從鵝腿上狠狠咬下一大口,把剩下的遞給他。他吃的很小口,不一會就吃完了。

烤鵝腿外皮炸的酥脆,熱乎乎的冒著小油泡,剛出爐似的。

被我這麼一咬,亮盈盈的油漬淌下來,微微溼濡著我的指尖。

碩大一條鵝腿,被我咬禿了半條腿。

季懷瑾的目光落在我的指尖上。

“紙呢?給張紙呀學弟。”

季懷瑾這麼愛乾淨的人,肯定隨身帶著衛生紙。事實證明我所料不錯。

我的聲音讓他收回了目光,“哦哦。”他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勉強回過神來。

我漫不經心的抬起沾著油漬的手指,伸到他面前。

天知道,我當時真的沒故意撩他。初夏天熱,我這人一熱起來就犯懶,讓他幫忙擦手只是我偷懶的一種手段而已。

季懷瑾臉一紅,很上道的抽出衛生紙給我擦手。

陽光下,我蔥白修長的手指沾了油漬,亮盈盈的。

季懷瑾似乎是用力的捏著紙巾,然後小心翼翼的刮蹭著我的指腹。

嘶……

好癢。

我有些難以消受他稀爛的服務水平,手一抖,剛想抽回來,被他眼疾手快的攥住手腕。

“學長乖,不要動。”他的語氣很溫柔。

我後知後覺這氛圍有點不對。

這小子……不會是對我的手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算了,又不是多重要的私密部位,他要是想玩,給他玩就好了。

誰還不沒有手控的怪癖了?

就是……他的拇指抵在我手腕上凸起的骨節處,有些格外的燙。

算了,初夏麼,天氣難免有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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