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司徒末時不時就來找我,我都不得不把我的手藝教給他。

晚上,司徒燼照例來了攬月苑,看著我帶著汗笑嘻嘻的樣子,吩咐侍女帶我去沐浴。

等我裝扮好出來,司徒燼已經坐在床邊等著我。

身上的衣裳單薄,我彆扭著不願上前。

司徒燼朝我示意,又悠然地盯著我,帶著調笑,又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我慢騰騰地走上前去,還不等我靠近,司徒燼已經失去了耐心。

一把拉過我的手摺返過來,轉眼間我已經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聽見司徒燼說,“喜歡孩子,那就自已生一個。”

司徒燼睡下後,我強撐著精神拔出枕下的細針,在胳膊的隱蔽處劃出一道血痕,貼近純淨的床單,留下印記。

藉著微弱的燭光看到明顯的痕跡,我才放心地往床裡側靠去,貼著司徒燼沉睡。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而有趣。

司徒末喜歡來找我玩,我也樂得和他一起在院子裡折騰。

只是司徒燼一來,孩子總是躲,司徒燼也懶得看見他。

可我看著司徒末總是偷偷看著他父皇的背影,司徒燼一走,孩子的笑臉就耷拉下來了。

貴妃偶爾也來找我喝茶,我一餅好茶一半進了她的肚子。

我種了滿院子的樹,有的已經開始死了,司徒末瞅著傷心,死活不信邪,偏說就是少了水,我只得陪他。

孩子還小,卻裝了大半桶水,嚷嚷著叫我,“楚娘娘,我提不動。”

我只好搓了搓手,挽起袖子幫忙,一個桶四隻手,我嫌他礙事,趕他到一邊去。

偏這孩子貪心得很裝得太多,我也拉不動,正準備放下,腳下一滑,就這麼栽進了水池裡,大量的湖水淹沒我,我正想叫人,嘴裡就大口大口的水灌進來。

我本會鳧水,但手被桶上的繩子扯著拽著往下沉,完犢子了。

司徒末大叫著跑出去,嘴裡亂七八糟地喊:“青禾,嬤嬤,救人,快救人。”

耳朵裡在灌水,湖上噼裡啪啦的腳步聲叫喊聲,無數隻手在湖裡攪和著撈我,我艱難地拉住一隻手,其他人順勢把我拽了上來。

我拍著胸腹把水吐出來,就急著趕司徒末,“你小子,我遇到你就沒好事,快回去找你母妃去。”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還是嬤嬤安排青禾送司徒末回去,又叫人請太醫。

不過一會,司徒燼就急著趕來,抱著我親了又親,我知道太醫肯定急著去稟告了,我懷孕了。

我知道的那一刻,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我自已都還不會照顧自已,就要有一個孩子了,我真的能教育好他嗎?

司徒燼卻滿是驚喜,平時冷冽的眼神也佈滿了溫情,拉著我的手讓我靠在他的懷裡,順勢貼著我的肚子,呢喃,“終於有了,乘月,我等這個孩子許久了。”

聽他這麼說,我也有了一絲甜蜜,孩子是被期待的,至少,他以後會得到父親的愛,我在司徒燼的懷裡窩著,漸漸也有了愛情的感覺。

司徒燼高調地告訴了前朝後宮,以至於攬月苑每天熱鬧的很。

太妃時不時送各種補品,其他妃子各有禮物,面對她們,我總是愧疚又無奈。

從我進宮,司徒燼就沒再去過其他處,她們註定要蹉跎掉自已的大好青春,在宮中終老,我也一樣,但又好了許多,我只能把我所擁有的東西,都儘量送給她們,那些我帶進宮的珠寶首飾,儘可能地彌補她們,雖然微乎其微。

司徒末也會悄悄在門口觀察我的院子,卻怎麼都不願意進來,我像個惡趣味的巫婆一樣逗弄,又爬上梯子嘲笑他,“不進來,在門口刺探敵情?”

司徒末抬頭看見我,正準備跑,我忙叫住他,“進來吶,你跑什麼?”

青禾趕忙出去拉著他的小手,一路牽著他進了院內,我推著面前的糕點給他,“多吃點,吃完了說說在生什麼悶氣。”

司徒末這才扭扭捏捏地跟我說,原來是我當時傷到他的小心臟了,一句“遇到你就沒好事”,孩子記了這麼久的仇,跟小孩子交朋友果然很難。

司徒末又揚起頭,露出明媚的笑容,“但我吃了您的糕點,我就原諒你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院子裡的其他人也笑話他,滿院子的春色和笑聲。

月份大了後,我求了恩典見我母親一面,按照宮規,嬪妃懷孕是可以叫母親進宮陪侍。

母親還叫上了繼父,見我大著肚子,兩人一時竟然紅了眼,這麼久不見,我更是沒出息地掉眼淚。

母親和我說,定遠王府不敢再剋扣我們娘倆,該給的都一併給了,現在,母親是個大富婆,還是一個漂亮的富婆,聽說京城還有些不要老臉的傢伙爭著求娶母親。

母親年輕時候就是京城的傳奇人物,沒想到年過四十再回來,還是一樣的轟動。

一陣寒暄後,母親又鄭重其事地問我,“真的想好了在宮裡過一輩子嗎?”

我撫摸著肚子,點了點頭。

母親沒再勸我,只告訴我,“除夕夜的事,我替你查著,你就安心生產。”

父母陪著,丈夫體貼,生活不算太甜蜜,但是溫暖又舒適,我很滿足。

一月過後,父母離了宮,我的肚子也越來越大,眼瞧著產期就到了。

我卻在司徒燼的身上聞到了我從沒聞到的味道,屬於女人的脂粉味。

我猶如晴天霹靂,回想起他一再跟我強調,他只要我,我進了宮,他就再也不會納妃妾,再也不會有異腹之子。

我始終不願意相信,直到我看到了他脖子和肩頸的痕跡,很淺,但很扎眼。

得到確認那一刻,我猛地掀了桌子,和司徒燼大吵一架,把他趕出了攬月苑。

至此,我也動了胎氣,在攬月苑眾人哭天搶地的聲音中,我生下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

但看見他的那一刻,我卻不再像之前那樣期待,甚至覺得悲從中來,哭得恨不得昏睡過去。

司徒燼聽聞我生了,也消了氣,笑著看過孩子後,就來看了我,他立刻下令,封我為後,孩子立為太子,就像之前一樣,似乎對我從不吝惜。

我卻叫住了宣旨的太監,告訴司徒燼,“不必了,臣妾不想做皇后。”

司徒燼的溫柔很快消失,本就森寒的一個人,此刻更是纏著陰翳,他冷冷地警告我,“楚妃,耍小性子也要有個限度。”

我偏過頭不看他,“皇上就當我不知好歹吧。”

司徒燼卻猛地用手掰過我的臉,摩挲著我尚且還流著汗的下巴,“確實是不知好歹,朕都解釋了,就放縱了一次,你還想如何?”

我艱難地掰著他的手,又怎麼都掰不開,於是握著他的手腕,盯著他的眼睛說,“臣妾不想如何,只是也不願再待在皇上身邊。”

眼看著他又要冒火,我問他,“皇上,真的只放縱一次嗎,臣妾已經生了孩子,皇上不是已經可以盡情享樂了?”

我猜中了他的心思,司徒燼頗有些跳腳的意味,甩開我的臉,叫自已的人抱過孩子走出了攬月苑,只留下一句,“楚妃野性難訓,不適合撫養皇子,小皇子暫且住在朕的晨慶殿,楚妃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朕。”

我沒有去找過他,我的身體向來健康,但陡然早產,還是需要補充營養,太妃和貴妃都送了不少,我老老實實地補著。

那個孩子,我從沒見過,聽說滿月時有了名字,叫司徒稷。

稷是穀神,本朝曾遇天災,人口損之十之一二,祭祀穀神意味著祈禱上天佑我疆土,可見司徒燼還是喜歡他的。

我沒主動去,司徒燼倒是帶著孩子主動來找我,他似乎做了很久的思想準備,才放下帝王的面子來給我臺階,司徒燼揮手讓奶孃把孩子抱上前,對我說,“你作為親孃,也不想孩子嗎?孩子倒是想你了,整日地哭,可見沒孃的孩子可憐。”

奶孃配合地在暗處輕拍了下司徒稷,小孩立馬哭出了聲音。

我沒看孩子,仍坐在榻上,只看著司徒燼說,“若是覺得孩子沒娘可憐,就把他還給我。”

我的語氣算不上好,司徒燼顯然不滿意,好不容易堆上的笑容也垮了下來。

司徒燼讓奶孃帶著孩子出去,一眾侍女也都退出屋內,他又耐著性子坐我身邊,抱著我說,“乘月,你安靜點讓朕抱抱,最近朕都沒睡好,朕的兄弟們偏不懂成王敗寇的道理,在封地上還不不安分,朕將宋寅成派去平亂了,身邊陡然又只有一個人了,朕又像以前一樣孤獨了,乘月。”

見我不說話,司徒燼輕輕搖晃著我,哼唧著問,“嗯,心疼心疼朕好不好?”

我忍不住反駁他,“皇上,你不孤獨,你有後宮那麼多妃子,有大皇子還有兩個公主。”

司徒燼說,“那不一樣,她們都只想要權力,只有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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