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示意知道了,和青禾互相攙扶著就準備走。

膝蓋估計磕破了,疼得要死,血都浸透了衣裙。

突然身子一輕,隨著青禾的驚呼,我也嚇了一跳。

宋寅成攔腰抱起我,仍舊公事公辦的樣子,“無意冒犯娘娘,但娘娘自已走回去估計有些難了。”

我卻不認同,“那青禾怎麼辦?”

青禾忙說,“娘娘,奴婢只是手擦破了皮,奴婢沒事。”

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恰好腿傷了,也不可能讓青禾揹我回去,只得僵著身子任由宋寅成抱著我。

他的手臂很結實,穩穩當當的,但我的手仍舊就不知道往哪兒放。

扭扭捏捏地,頗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

回了攬月苑,嬤嬤見我受傷咋咋呼呼地叫人去傳太醫,又叫人去稟告司徒燼。

我忙攔住嬤嬤,告訴她別去打擾司徒燼。

過了一會,司徒燼還是來了。

他看著我兩個血糊糊的膝蓋,握著我的手問疼不疼,又不等我回答,只警告太醫,“動作輕點,要是弄疼了楚妃,朕剁了你的手。”

我被他嚇得立馬收回嘶呼嘶呼的聲音。

太醫跟著一激靈,動作輕柔得我甚至覺得有些癢。

這怎麼可能不疼,太醫下手再輕也會疼,皇帝真可怕。

守著太醫給我腿上了藥,司徒燼就匆匆走了。

我以為是他政務繁忙,卻不知道是去打孩子去了。

直到貴妃哭哭啼啼來攬月苑我才知道。

叫上嬤嬤我就跟著貴妃去了她的宮裡。

還沒進門,我就聞到血腥味,比我身上的還重。

小孩子的哭聲夾雜著狗叫的聲音。

司徒末哭著叫喊,“父皇,我知道錯了,別殺小黑,我不養了,我不養了,我受罰,別殺小黑。”

看著這陣仗,我嚇得不行,忙姿勢奇怪地走上去攔下還在行刑的太監,“皇上,你這是要殺了自已親兒子嗎?”

司徒末屁股上都是血,觸目驚心,貴妃哭喊著也在求情,一邊抱著司徒末哄著他。

司徒燼見我一瘸一拐,快速從臺階上走下來,打橫抱起我,“你怎麼來了,想讓自已的腿廢掉嗎。”

我趁機攬上他的脖子,“臣妾沒事,皇上何必動怒打打殺殺,臣妾看了更害怕。”

司徒燼對我的親熱受用,示意讓行刑的人退下又吩咐道,“把狗給朕攆出宮去。”

說完抱著我大步走出了貴妃的宮殿。

離開了眾多的視線,我更覺得彆扭,急著要自已走。

司徒燼雙手一顛,威脅我,“再動就把你丟下去。”

雖然這一抖確實嚇到我了,但我仍然彆扭得拱來扭去,司徒燼沒有真的把我丟在地上,卻把我摔在他的御輦上,叫公公送我回攬月苑,自已走路回晨慶殿。

晚上,司徒燼再來的時候,身後的人捧著一摞摞盒子,公公獻寶似的跟我說是著,都是些稀奇玩意,描眉畫紅的,適合我,但我這會確實興致不高。

司徒燼大約也看出來了,拿過盒子裡的金飾就往我頭上戴,“朕確實有孩子,但朕承諾,以後絕無異腹之子,你的孩子會是太子。”

我聽著這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確實有些不高興司徒燼有妃妾有孩子,就像當初我不願進宮。

現在被逼著進了宮,他願不願意再納妃妾再生孩子我管不著,但若是真虛設後宮,我是高興的,畢竟我要和他過許多年,我也得嘗試愛上他。

但看著司徒末,我又覺得可憐。

我長久的沉默,司徒燼看著我滿頭珠翠,滿意地打量,“你從前最愛裝扮,怎得現在還不高興?”

我抬頭撐起笑意,“臣妾高興。”

司徒燼與我溫存了會,碰到了我傷口,又叫人來給我換藥。

換好後,司徒燼也不敢再亂動,只能坐在另一側拿過我的書看。

都是母親所著,司徒燼竟也看得入迷。

我忍不住問他,“皇上也看《農學注》。”

司徒燼仍看著手中書,只點了點頭。

我也不好再打擾他,於是在另一側練字,昏黃的燈下,竟然像極了一對真正的夫妻。

我記得,母親和繼父也總是這樣,一人練字一人下棋,我在旁邊烤著爐火。

後來,母親練好了字,繼父仔細檢查錯處,果然一頁字有小半頁都是錯的,母親總說,這些古文難倒她這個英雄漢。

繼父捧場說,“雲娘若得一手好字,那可真是世上的完人,非得缺了這項,才叫人覺得真實又遺憾。”

我繼承了母親,也寫得一手爛字,可是母親可以找人代筆,我卻只能勤勤懇懇練習。

聽我說要放棄,母親就敲我腦袋,“你若是其他有我五分,我也許你放棄,偏偏是個半吊子,能力不足,膽識也不佳,字還練不好。”

我聽著很不高興,“我長得漂亮,我還很溫柔招人喜歡,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母親無奈地補充,“臉皮還挺厚。”

明明是隔壁的大寶哥,隔壁的隔壁的小妹妹,鄒大娘,還有張夫子都說了我漂亮!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司徒燼聞聲湊過來看我寫字,“寫的什麼,竟這樣好笑。”

等看仔細了才笑出聲,“確實該笑,你這字該是連司徒末都比不上。”

我有些臉紅,也不反駁。

司徒燼拿過硃筆圈圈畫畫,又寫了正確的在旁邊。

我看著他的字,遒勁有力,一字一頓,頗有氣勢,不免有些崇拜。

到了深夜,司徒燼才離開攬月苑,走之前,還告訴我說天天來教我練字,必讓我練好了。

我含笑點頭,告訴他,“我等著你。”

第二日,我不止等來了司徒燼,還等來了母親。

我高興得一時都沒看見司徒燼,一瘸一拐地小跑去抱母親。

司徒燼見我高興,也沒再停留,給我們娘倆留下交流的空間。

我噼裡啪啦地告訴母親最近發生的事。

聽聞我又是失身又是被狗攆,母親是又氣又心疼。

指著我的腦袋戳,“楚乘月呀楚乘月,你個媽寶女,離了我就磕磕絆絆。”

我猛地抱住母親,告訴她,“我就是媽寶女。”

這是母親總笑話我說的話,我藉著這話就接過來大膽承認。

母親卻認真了起來,“除夕夜,你知道是誰帶你去的偏殿嗎?”

我搖了搖頭,“當晚人多,我本來就不認識,加上喝了酒更是不知道了。”

母親沉思了一會,又問我,“你真打算在宮裡過一輩子了?”

我無奈地回答,“我都進了宮,也只能這樣了。”

還不等母親罵我,我馬上舉手投降,“我知道我知道,我沒出息。”

母親的臭罵停在嘴邊,最終也只能無奈放棄,“進了宮的女人是沒有選擇,但以前不也總有人說嫁雞隨雞嗎,我還不是和你父親和離了。”

我還是慫,繼續搖頭,“我有些怕,司徒燼對我還行,他說他只要我,怕我無聊還把隔壁的院子給我種菜種樹,也許過我可以出宮解悶。”

母親打量我也是權衡利弊後的選擇,覺得也算不錯,就沒再說什麼,移開了話題。

接著,母親才拿出一堆盒子給我看。

原來是繼父做的各種玩意,木製機甲,小風車還有風箏,什麼都有,以前我愛玩的,都給我備了一份。

我高興地不行,卻假意推辭,“哎呀,我都二十歲了,父親還這樣哄孩子。”

母親笑著說,“你父親也來了京城,若有機會你出宮也能看見他。”

我更是激動,想著什麼時候尋個由頭就出宮。

母親走後,我擺弄了許久這些小玩意。

慢慢的,我膝蓋的傷也好了,眼看著旁邊的院子也打理好了,於是滿心歡喜開始折騰。

這天正在嫁接一棵小果苗,門卻被推開了。

我打眼一看,這不是司徒末嗎。

我舉著有著汙泥的手,問他,“你幹嘛呢?”

他磕磕絆絆地,也不回我,半晌才說,“你幹嘛呢?”

這孩子,我笑著問他,“你幹嘛學我說話?”

司徒末才說,“我沒學你說話。”

“哦。”我繼續手中的動作。

他慢慢走近,“楚娘娘,你做這個幹嘛?”

我忍不住抬高自已,“我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吃上又大又甜的果子。”

司徒末又問,“也包括我嗎?”

我覺得莫名其妙,“所有人當然包括你。”

司徒末繼續問,“怎樣才能種出又大又甜的果子?”

我擺弄著手中動作,像母親教我一樣告訴他,怎樣一步一步做到。

我講得嗓子冒煙,司徒末才問,“什麼叫嫁接?”

我的蒼天呀,我講半天了,我實在沒忍住給了孩子一個白眼,“你怎麼問題這麼多,你到底來幹嘛的?”

司徒末這才有些惶恐的站起身,端端正正地回我,“我就是來看看楚娘娘。”

說完就跑了。

我有什麼好看的,搞不懂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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