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裡。

室內香氣氤氳,爐子中的炭火燒得暖烘烘的。

身上的寒氣片刻都散去了。

宋寅成看著搖搖晃晃已經迷糊的楚乘月,起了薄汗的手捏了又松。

卑劣的行徑讓自已萬分唾棄,好看的眉眼像愁雲聚了一團。

宋寅成長身玉立,只著常服,腰封束著勁腰,站在床邊。

視線片刻就從楚乘月身上移開,匆匆掃了室內,又盯著窗外。

長久的靜默後,還是楚乘月走到床邊,宋寅成搓了搓手,伸手拉過楚乘月的手放在自已的腰封上,楚乘月自然握住,卻沒想自然散開了。

酒精和香料還有留下的蠱蟲,楚乘月根本分不清天地為何物,渾渾噩噩得一頭栽倒,倒在了宋寅成胸膛。

宋寅成僵得像塊石頭。

“你去,朕才放心。”

“通碧,你是朕的兄弟,也不算辱沒了她。”

皇帝的話猶在耳邊。

第二天醒來時,我的頭還昏沉著,就聽見驚呼的聲音。

我冷著臉呵斥侍女,“如果不想死的話就閉上你的嘴。”

又扯過帷帳的薄紗遮住臉,匆匆返回定遠王府。

今天是定遠王出殯的日子,我匆忙地回了後院,準備換衣服,就聽見遠遠地傳來林郎風的聲音。

我躲在被子中瘋狂咳嗽,割了手染在手帕上,叫過侍女拿去給林郎風看,事後又抓了把金瓜子給她。

聽聞皇帝派了永王來為定遠王扶棺出殯,一時定遠王府往來紛繁,也顧不得我作為女兒竟然沒有親自送喪了。

但我清晨出宮的訊息還是傳了出來。

我急切地給母親寫了信,坐立不安地在定遠王府等母親回來,等待的日子難熬,我按捺住性子在院子裡澆花弄草,轉移注意力。

定遠王王妃看不慣我,時不時就叫我過去訓話,恨急了還叫我“賤坯子”,毫不留情地罵,“你一個鄉野民女,行事浪蕩也就算了,現在還回京城害我女兒朗清被你連累,還敢賴在王府”。

是了,最近我的名聲不好,連帶著林朗清也被閒言碎語鬧得哭哭啼啼。

我不客氣地回懟,“不想被我連累就把我的嫁妝份例給我,你這定遠王府不過一個狗窩,裡面的狗天天亂咬人,我還不稀罕住”。

按我朝律法,父死,在室女也可分得一份嫁妝,王妃卻死壓著不給我,當年趕走我母親,壓著母親的嫁妝,現在又想把我的嫁妝糊弄過去。

我說話粗魯,話還未說完,就有嬤嬤上來準備掌我嘴,我雖然看著瘦弱,卻有一身力氣,猛地推開人就跑。

一連等了十日,母親仍舊沒有回來。

傳聞傳得愈加離譜,連定遠王林郎風都來警醒我。

是了,定遠王死後,林郎風襲了爵位,成了新一任定遠王,他的母親不過四十也要稱老夫人了。

府中漸漸傳聞我要進宮的訊息,我問了半個府的人,林郎風才來說是皇上的意思,約莫就快來宣旨。

為何這麼急著宣旨,我心亂如麻,只跟林郎風說不願意進宮,林郎風到底不是我親兄,只說自已遵照旨意辦事,我從王府出嫁,自然不會虧待我。

老夫人忍著嫌惡對我又是勸慰又是威脅,按著份例給我備了一份厚厚的嫁妝,求著我入宮去,畢竟我抗旨,整個王府都得倒黴。

我不知道司徒燼什麼時候下旨,又等不到母親,在王府裡被丫鬟婆子苛待,每日就與她們鬥狠。

至於進宮,我倒反勸起老夫人,“定遠王府不止我一個女兒,要說品貌才學,朗清妹妹比我更合適,入宮定是妃以至貴妃,要說鳳位,那也坐得。”

老夫人也不傻,皇帝殺伐果斷,留下的大多是嗜血好殺戮的名聲,甚至於還有殺妹弒君的傳聞,林朗清是她的寶貝女兒,老夫人看我這個情敵的女兒百般不順眼,但對自已的女兒,確實是千挑萬選生怕虧待了她。

該來的總歸躲不掉,旨意下來後,不過三日我就被抬進了宮,雖說封的妃,但一切都是從簡。

我穿著簡單的紅衣坐在床上,一直到了深夜,才傳來腳步聲。

一聲一聲,沉悶,肅穆。

這宮裡安靜,深夜更是沒有一點其他聲音。

宦官婢女安靜地在一旁等待,我也秉著呼吸聽著聲音由遠及近。

我來不及為自已的進宮感到悲哀,卻已經率先為自已除夕夜裡荒唐的一夜擔驚受怕。

我記著枕頭下的小針,手裡都浸滿了汗。

慢慢的,一雙雲紋龍錦靴闖進我的視線。

司徒燼貼著我坐下,也沒掀開蓋頭,但我能感受他的目光的打量。

過了半晌,他才掀開我的蓋頭,突然又粗暴地把我貫在床上,一片陰影片刻就撒了下來,嚴嚴實實地遮住了我。

我被摔得頭昏,還來不及思考,只勉強收拾好表情。

司徒燼盯了我片刻,才問,“朕記得兒時,你不曾怕過朕,怎的如今就像是鵪鶉。”

我手微微捏著被子,回他,“兒時,我是皇子的玩伴,現在我是皇上的妃妾,自然不同了。”

司徒燼把我的話過了一遍,也不打算追究,拉過我的手撐在兩側,粘膩冰冷的唇舌開始在脖頸遊走。

我忍著不適,想著一會如何矇混過關。

卻不想,司徒燼自已先坐起了身,退了衣裳睡在一側。

我看著這情形,大約是司徒燼沒什麼興致,也退了外衣隔著距離躺下。

司徒燼突然伸手攬過我,頭髮被拉扯得生疼,我忍不住輕呼,他用修長冰冷的手撫摸著我的頭,嘴裡卻不饒人,“活該。”想起傳聞,我對司徒燼還是有些畏懼,也沒說話,閉著眼開始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才勉強入睡。

第二日,司徒燼上朝後回了自已的晨慶殿,我起床時早已沒了他的身影,樂得自在。

午後,就有賞賜來了我的宮裡,撥的伺候的人整整齊齊站在院裡。

我懶得打理,只叫年齡最大的嬤嬤安排就好。

司徒燼還是照常來我的攬月苑陪我,始終不曾和我親近,只是喜歡抱著我安睡。

我慢慢也習慣了。

這日,侍女傳了封信給我。

我稀裡糊塗開啟,才發現是母親的回信。

母親在信中說,她在兗州拜過祖父後本就打算回京,誰曾想繼父遇到突襲,受了重傷,自已放心不下又折回了臨河。

看到這裡,我很是奇怪,繼父雖是個文人,卻也會些功夫,且我家向來與人為善,怎會突然遭難。

接下來,母親才說聽聞我進了宮成了楚妃,問我是否想清楚了,若是不願意,她無論如何也會將我帶出宮。

我被母親的想法嚇得後怕,雖說母親一直都有些驚世駭俗,但妃子私逃出宮這可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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