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阿若住進別苑,宗鴻一有空就去,多則一天,少則兩個時辰,府裡上下也慢慢都知道了殿下在外有個牽腸掛肚的女子。

王妃張氏向來以賢良淑德享譽高門貴戶,與宗鴻算是少年夫妻。

宗鴻失蹤的大半年裡,張妃主持王府大小事務,支撐起王府上下,連素來對恆王府挑剔的聖上都讚一句,真賢婦。

宗鴻在外的事情,早有人報給了張妃。

張妃面上不顯,心裡卻又生氣又委屈,但想著宗鴻失蹤大半年能回來就好,外面的女子就是圖個新鮮,大不了抬進府裡。

可等到宗鴻回來,她發現宗鴻是真的動了心,宗鴻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宗鴻了。

“夫君,該歇息了,你大病初癒還是要多休息。”

張妃婀娜款款地走近伏案看書的宗鴻輕聲勸道。

“嗯,你不必等我,你先睡,我一會兒還有事出去一下。”

宗鴻眼皮不抬地繼續看書。

“夫君,這麼晚了何事如此緊要?”

張妃扶住宗鴻胳膊,忍不住問道。

宗鴻不耐煩地合上書,拿開張妃的手,站起來拉開些距離,說道,

“自然是要事。我走了。”

“殿下!你說的要事是不是去郊苑?”

張妃淚水上湧,含著眼淚質問道。

走到門口的宗鴻停下來,回頭看著流淚的張妃,慢慢說道,

“你既然知道,何必又說出來?”

“她到底哪裡好?好到讓你魂不守舍,家也不要,我天天等天天盼,卻沒想到我盼來的夫君正眼也不看我,家不像家,府不像府,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傾其所有愛著的夫君?”

張妃邊說邊哭,上前拉住宗鴻的胳膊哭訴道。

“又來!我跟你講過多少次了,你當好你的王妃,管好後院,不要想太多,也不要管我的事情。明白嗎?”

宗鴻不耐煩地扯開張妃的手就要走。

“宗鴻!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當初的許諾呢?我什麼都為你著想,我們張家全心全意支援你到現在,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張妃淚流滿面跪倒在地哭道。

宗鴻扭過頭嘆氣道,

“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行不行?我薄情寡義、忘恩負義、我就該死在外面!”

說完,宗鴻蹬蹬地走出去。

張妃大哭。

第二日,張妃母親聽聞此事,與張老頭商量後,急急地趕到王府。看著女兒哭紅的眼睛甚是心疼。

“傻孩子,你明知道殿下的倔脾氣,你還跟他硬剛乾嘛,自已氣自已。”

張母勸慰一番。

“我就是氣不過,母親,你不知孩兒多委屈,他忘恩負義,被那個狐狸精迷了心智。”

張妃恨恨道。

“男人都喜歡新鮮的,你爹不也好幾個姨娘,那我這大夫人不也當的好好的嗎?

孩子啊,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大度都是委屈撐大的。

只要你是正妃,以後的皇后,生個嫡長子,管他外頭有多少以後不都歸你管嗎?”

“娘,這次我感覺不一樣,殿下是當真的,他回來後都沒有碰過我,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張妃委屈地說道。

“啊,那他是不是因為太忙了,大半年肯定積壓了很多事。才一個多月,咱不能慌,你先順著他,把那個狐狸精接進府裡來,等進了府要怎樣還不在你手心裡了嘛。”

張母笑道,這種豪門大院收拾側室有的是法子。

“你可千萬不要再哭鬧,好不容易掙得賢淑名聲不能自個兒毀了。這個狐狸精的爹和叔伯都在金州流放呢,之前名聲就不好,被楊家退婚的貨色,要拿捏她有的是辦法。”

聽了張母的話,張妃心情好起來,和母親籌劃起來。

待宗鴻回府後,張妃親自提了點心去書房,溫柔小意,說些自責的話。

宗鴻也不想現在跟張氏鬧得太僵,便也順著臺階說些溫情軟意的話。

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相敬如賓的樣子。

“王爺,李小姐在外總是不如府裡妥帖,不如接進府裡,我向皇后給她請個名分,與我姐妹相稱,您也可時時照看。若她不願被人打擾,住在芍藥居好了,其他人絕無打擾。”

“如蘭,謝謝你,只是阿若現在還不想進府,難為你能這麼想,這麼多年也讓你受委屈了。”

宗鴻摟張妃在懷,說道。

“夫君,有你這句話我做什麼都值了。你難得能遇到個可心的,早點接進來,你也能少些操勞,安心做事。”

夫妻兩個難得分別以來親親熱熱說些體已話。

過了幾日,宗鴻有事離京。張妃便著人去往郊苑。

福公公進來稟報時,阿若還以為是宗鴻來了,急切地想跑出門去迎接。

“姑娘,是王妃來看您來了。”

阿福不自在地解釋道。

這時張妃已被人簇擁著進到院子,阿若避無可避,只好走上前帶著王婆、雪柳行跪拜大禮。

“民女見過王妃殿下。”

張妃心裡恨意醋意五味雜陳,望著地上跪趴的著粉紅衣衫的年輕女孩,審視良久,說道,

“抬起頭來。”

阿若忍住眼淚,

抬起頭。

張妃仔細打量這張讓她千萬次想撕爛的臉,上下審視一番,見這女子二八年紀,烏髮粉面,一雙剪眸如含春水,桃腮櫻口,一抹粉頸,削肩細腰,自帶風情,著實是長得一副狐媚模樣。心中醋意更甚,笑道,

“你就是阿若姑娘吧,果然生的一副好臉蛋,瞧瞧這勾人的身子,得虧把殿下服侍的那麼好。起來吧。”

阿若從地上爬起來,膝蓋硌的生疼,低頭站在一旁,不吱一聲,屈辱的眼淚在眼裡打轉。

張妃也不客氣,扶著阿福的胳膊徑直往正廳裡走,一邊走一邊說笑,

“阿福,我記得這宅子我和殿下定親的時候賜的吧,當時那紋飾還是殿下和我一起看過的呢。”

“是的是的,那個亭子也是殿下聽了您的話建的,您看多雅緻!”

阿福點頭哈腰地附和著。

“你看,阿若姑娘就是有福氣,這院子建好後我可是一天沒住過,就給你留著呢。”

張妃拉住阿若的手,親親熱熱地問這問那,又講起與宗鴻的少年情事,夫妻趣事,講到宗鴻曾經對她的深情,感嘆道,

“以前情深,你儂我儂時,喊我蘭蘭、蘭兒,厭煩時又成了如蘭、王妃。我也不求其他,他能好好的活著就好了,我幫他把家看好,不讓他鬧心就好了。”

阿若點頭或搖頭,支支吾吾,或默然聽著,不回應不回答。

張妃心裡這小家子氣的女子鄙視不已,直接說道,

“阿若姑娘,你進京這麼久,早該把你接進府了,你在外面殿下不放心,我也不放心,今天我就是來接你進府的。”

阿若驚詫地連忙推辭,說道,

“謝王妃美意,民女粗鄙也不懂規矩,在外面散漫慣了,我在這裡挺好的。王府我還是不去了。”

張妃一聽笑道,

“阿若姑娘,你是殿下的人,身份也非以前,府裡可比外面體面,進府就有名分,就是恆王府的人。

你安心在府裡服侍殿下,生個一兒半女也終身有靠。你在外面沒名沒份的多吃虧啊。走,跟我回王府吧。阿福,幫著收拾東西。”

阿若本來低著頭不想說話,見這張妃要硬來,便跪下回道,

“謝謝王妃盛情,我是與殿下情誼相通,但並未委身於殿下,因與殿下有救命情誼,故在此處也僅是借住,不日將搬出。請王妃收回成命。”

這一番話打了王妃個措手不及,阿福也驚到了,忙問道,

“阿若姑娘,這,這怎麼成借住了?這,這”

“謝福大人多日關照,多有叨擾,還請多多包涵。”

阿若一臉淡漠,全無剛才的怯弱之態。

張妃一聽感覺自已闖了禍了,心下一慌了,忙拉著阿若的手說道,

“阿若姑娘,我原也是一番好意,這園子你住著就好,你對殿下的救命之恩我們沒齒難忘,你這邊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切莫提再搬走的話。”

阿若客氣幾句,正眼也不瞧張妃。

張妃自知失算,一路憋悶回去,大罵阿福,阿福委屈的不得了。

想到阿若說的話,阿福預感這個禍好像闖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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