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點喝茶
“如果馬尚書是為了馬鵬而來向本王求情的話,那今日就權當是來秦王府品茶。”
魏淵手骨分明的大手輕輕點一下馬忠強面前放著的茶杯,眼中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他氣場強大,竟是比魏淵大上20多歲的馬忠強額頭都冒出了薄汗,到嘴巴的話強硬下肚,開不了口。
魏淵的話,他如何不知?只是想到自已的小兒子,馬忠強還是想掙扎一番。
他點頭哈腰的賠笑,顧不上燙,雙手拿起茶杯就往嘴裡喝。
只希望秦王能一時高興,放過馬鵬。
魏淵又給馬忠強倒山上,馬忠強就像沙漠裡行走一天沒進水的人一般,著急的往嘴裡灌。
姜錦悅都佩服馬忠強,這茶也算是偏燙,她都要吹上幾口才入肚。
兩人一言不發,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十幾次。
直到魏淵準備繼續煮第二壺茶的時候,馬忠強終是頂不住,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面如菜色的起身告辭:
“秦王的茶甘美回味,讓我口齒生津。今日能喝到秦王的茶,馬某的榮幸。我突然想起手中還堆積了事務需要處理,就讓小女留下來陪您。馬某先告辭。”
“既然馬尚書還有公務纏身,那便改日再敘。”
“王爺,若蘭陪您煮…”
馬若蘭面帶桃花,想伸手接過魏淵的茶壺。
“再說一遍,本王府內不需要奴婢。馬小姐若是有這等喜好,宮內掖庭還缺刷洗馬子的婢子,你可以去。”
魏淵神色不改,彷彿在跟別人說今天吃什麼一樣輕鬆。
他嘴裡說出來的氣得馬若蘭眼眶都泛紅。
姜錦悅緊咬下唇才讓自已忍住沒笑出聲。
這魏淵的嘴巴怎麼這麼毒,好好的一個漂亮姑娘,他竟然建議人家進宮當宮女,當宮女就算了,還建議她去洗刷糞桶。
魏淵不愛說話,沒想到一說話就拉泡大的。
馬忠強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魏淵這不明擺著沒把他放在眼裡。
他不敢當面怒也不敢言,拽過馬若蘭,父女倆灰溜溜的走了。
魏淵拿起杯子,自顧自的吹開杯中碎茶沫,絲毫沒覺得自已說的話有多好笑。
凌霄等人走遠後,發出尖銳的爆鳴。
“很好笑嗎?讓你辦事怎麼還在這?等本王親自去辦?”
魏淵睨一眼捂著肚子捧腹大笑的凌霄。
“郎君,哈哈哈哈,我這就…哈哈哈哈…去…哈哈哈哈哈。”
“笑毛球。”
凌風端著點心放在桌面上,上去就是給凌霄一個鐵砂掌把他給扯遠走。
魏淵耳根子終於清淨了,院子裡就剩下他和姜錦悅主僕二人。
姜錦悅小口小口抿茶,都說秦王不近女色,果真如此?也不知是否像傳聞那樣有斷袖之癖。
她不喝了,裝的她好累。
“今日尋來是有何事?”
魏淵給自已又倒上一杯茶,把面前的點心推到姜錦悅面前。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從侍畫手中拿過魏淵的披風還有自已親自做的青團,交給他。
“剛才有人在,為了不給王爺沾上麻煩故辭託兄長名義。錦悅今日前來,是還秦王您的披風。”
“好。”
這般不願意和自已扯上關係,是因為魏勳嗎?
魏淵緊抿雙唇,拿起茶勺輕輕攪動壺裡的茶葉。
姜錦悅把手中的食盒開啟,露出一隻只圓圓的胖青團:“錦悅猜想秦王府富足定不缺東西,所以我便親自做了些青團,還望王爺不要嫌棄。”
“不嫌棄,親手做的東西很有誠意。”
姜錦悅的手藝還是很好的,她沒少跟外婆學做飯,雖然跟外頭飯館比不了但還是有滋有味兒。
魏淵伸手拿過一個青團放入嘴中。
他居然這麼給面子?姜錦悅在心裡給魏淵點贊扣六。
他和姜錦悅的視線對上,看到少女眼中明顯的喜悅,不忘補充一句:“很好吃,比宮裡的御膳房做的還好。”
“真的嗎?”
“我從不騙人。”
“既然披風已經給王爺還回來,那我就先回去。”
姜錦悅起身告辭。
“我送你。”
“啊?”
“王府太大,繞來繞去容易迷路,剛好我有事出門,順道把你送出去。”
這個話怎麼這麼熟悉,凌霄才對她說過。
魏淵手拿食盒與姜錦悅並肩而行。
“這綠糰子是你今年第一次做的嗎?”
魏淵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一句。
姜錦悅一頭霧水,但還是溫聲回他:“對,也是我第一次送人。”
凌霄和凌風剛回來就在大門口碰上送姜錦悅上馬車的魏淵。
“郎君。”
兩人齊喊一聲,魏淵剛準備開啟食盒繼續吃一個青團。
“這綠糰子是什麼?”
凌霄發現這盒子很眼熟,分明是姜錦悅拿來的那小盒子。
他習慣性的伸手接過東西,給魏淵拿著。
但這次魏淵把食盒往自已懷裡一收,轉身走了。
凌霄:“?”
回到崆峒院,魏淵心情頗好。
他又拿出一個青團吃起來,艾葉的清香頓時就在口齒間瀰漫,與茶水搭配倒也有一番風味。
陷是芝麻與花生一起碾碎,紅糖放了少許,倒是不膩。
一想到這是姜錦悅第一次做來送人的,魏淵多喝了一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