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作為情報收集小能手,第一時間得知顏府變化,為思渺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以前看過的各種爭寵橋段會不會一一上演,但願顏斐之明察。

徐安元現在做事心無旁騖,絲毫沒有看出蘇宜心不在焉。蘇宜無趣,說:“徐安元,如果沈思渺遇險,你會不會出手相救。”

蘇宜一愣,笑道:“怎麼個救法?”

安元說:“我剛說的是我的態度,至於你問方法,當然是一事一議。”

蘇宜笑笑,說道:“呆子。”

安元反問:“思渺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蘇宜回答:“倒也不是她,趙棠流產,思渺作為寵妾,我怕受牽連。”

安元毫不遲疑的說:“此事與思渺無關。”

蘇宜連忙鼓掌誇獎徐安元,又說道:“顏斐之要是跟你一樣就好了。”

安元沉默,說道:“斐之深陷其中,與我這外人所見,自然不同。”

安元接著說:“如果思渺需要我的幫助,你隨時說。”

一會兒,安元又說:“顏斐之為難思渺了嗎?”

蘇宜回答:“那倒沒有,就是不讓她出門。”

蘇宜點頭,問道:“今日還是去檢查關口通行情況嗎?”

安元點點頭,說早晨有人來報,昨日有個高大的駱駝車隊在關口翻車,造成擁堵,恐一時半會兒無法疏通,如此,進出忻州的物資都受影響。”

蘇宜說:“我略作打扮,我和你一起去。”

安元同意。

忻州一帶情況複雜,國家武裝和地方武裝犬牙交錯,看似防衛牢固,實則排程無方,一盤散沙。造此劫掠,大量壯年出門尋覓生路,留下老弱婦孺在家,實在難以想象,此地往日的經濟盛況。

忻州本是中亞商人的聚集地,當年政府曾經專門設崗位管理。如今百業蕭條,田地荒蕪,戰爭瘡痍滿目,把蘇宜一個沒見過戰爭的人嚇得夠嗆。

哭天搶地的母親失去了兒子;淚盡哀嚎悽苦無邊的婦人失去了丈夫;襤褸稚子路邊匍匐乞討,斷壁殘垣,猶見血跡斷箭,這就是戰爭!

蘇宜一路走得瑟瑟發抖,全程拉著徐安元衣袖,徐安元甩也甩不開。

終於到達關口,官兵民眾,亂作一團,人仰駝翻,不知如何施救。那駝倒地後還壓著重物,奄奄一息,駝主人急的哇哇大哭。

蘇宜隨徐安元上前檢視,說道:“安元,如果這車能有個剎車裝置就好了。”

安元問:“什麼叫剎車裝置?”

蘇宜一驚,忙解釋道:“就是能把車速降下來,尤其是下坡的時候,駱駝和馬揹負的重量太大,一下子倒過來,駝和馬無法控制速度,自然一同摔倒。”

安元檢查了一下車輪,說道:“降速度只能是增加車輪摩擦,車走路費勁兒,自然就好控制了。”

蘇宜說道:“徐安元,你真聰明。不過改車上的裝置很難,還會增加用車人負擔,要是藉助於外力,就好了。”

徐安元左右觀察車輛,又看看四周環境,突然心生一計,把一個大漢手中的長木杆奪過來,那人正要叫嚷,蘇宜連忙甩過去一點碎銀,那人接過一看,頓時喜笑顏開,說:“木頭歸您了。”

只見徐安元拿著大木棍走到一輛車前,抵住車軲轆,再差人推車,那車不動,推車的人再使勁,力大過安元這邊,車子方緩慢動起來,總之兩人合作,車速可調節。

忻州關口一帶路險多峻嶺,時下入冬,堅冰塞途,車馬行走不易,物資運輸困難。官府在當地僱傭村民,依安元所傳授的方法,帶一根大木棒橫綁在車軲轆前,把大木棒同車軲轆摩擦從而起到減速的作用。

除此之外,官府還採納安元意見,將運物資的車隊按蓄力不同進行分類。比如駱駝拉的物資,通常又高又大,放在晚上通行,這樣人力和時間都相對寬裕,既可保障安全,也不使得馬車驢車等小型車輛過於擁擠,排大隊影響通行效率。

如此一來,當地壯年男子可以憑藉各關口幫車隊通行謀一份生活,閒時照顧高堂妻兒,不用外出討生活。各家感念徐安元,徐安元深感惶恐,自祖上獲罪以來,徐家家規便是低調行事,不可冒進,不可居功。於是徐安元也不去官府辭行,帶著蘇宜小廝連夜回京。

蘇宜不解,問道:“不是一路西行,還要到陝西一帶嗎?”

徐安元回答:“涿州、忻州兩地花費甚巨,暫時銀兩短缺,無法前行;再者,聖上已經召回顏太爺,仍是首輔,顏家危機告一段落,不用再如此散財。”

蘇宜說:“把我呢,要去顏府嗎?”

徐安元回答:“斐之有交代,你住在我的宅邸即可。”

蘇宜問:“那不如你娶我吧?這樣我住的比較名正言順。”

徐安元一本正經回答:“蘇宜姑娘慎言,在下沒有非分之想。”

蘇宜撇撇嘴說:“你都勾引人家老婆了,還說沒有狗心思。”

徐安元沉默不語。

蘇宜連忙說:“沒事,沈思渺根本不想跟顏斐之這個狗男人在一起,狗男人逼她的,你還有機會。”

徐安元說道:“還望蘇宜姑娘慎言,不讓思渺遭無端猜疑。”

蘇宜不屑,說道:“老孃不怕顏斐之。”

徐安元說:“蘇宜姑娘當日淪入勾欄,想必非自已所願,如今已經從良,還望言語自重。”

蘇宜簡直要吐血,說道:“好你個徐安元,有病,病得不輕。”

徐安元說:“在下不才,略懂醫術一二,會及時為自已診治,不勞姑娘費心。”

蘇宜指了指腦子,說道:“這裡的病不好治。”

徐安元不解,遂不再搭話。蘇宜心中暗暗罵道:“沈思渺,咱換個傾慕物件吧,徐安元呆頭呆腦呆頭鵝。”

蘇宜沒有自由身,只能跟著徐安元回府。徐安元宅邸位於京西,地方雖略顯荒涼,但是勝在清淨。徐安元頗善園藝,審美也好,三兩顆竹子,深秋的菊花和紅葉,讓蘇宜不覺吟出:“庭院碧苔紅葉遍,金菊開時,已近重陽宴。 ”

徐安元頗為驚訝。蘇宜心想:老孃在徐安元心裡就是個文盲白痴,從良的失足婦女。

徐安元帶蘇宜到安置的地方,蘇宜有心再逗逗徐安元,推開窗戶,又吟詩一句:“小院無人夜,煙斜月沈沈”。見徐安元這沒有反應,指著徐安元的胸脯說道:“纖月黃昏庭院,語密翻教醉淺,不如徐公子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徐安元落荒而逃,蘇宜笑死,心想還是現代人比較可愛,古代這些個人,不是花天酒地,就是呆子,沒意思透了。

徐安元要去顏府述職,蘇宜也鬧著要去。她得去看看思渺怎樣了。

思渺見到蘇宜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連問:“你怎麼回來了?”

蘇宜大概講了講情況,問道:“你怎麼樣,棠棠流產,顏斐之那個王八蛋沒找你的茬吧?”

思渺說:“狗男人怪不到我頭上。”

蘇宜又問:“那是為啥?”

思渺說:“我哪裡知道,我每天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我也不想知道。”

蘇宜笑道:“身為寵妾,就是這麼霸氣。”

思渺瞪了蘇宜一眼,說道:“現在顏斐之不讓我出門,我沒法搞藥,你得給我想辦法。”

蘇宜一愣,說:“顏斐之這個狗東西不禁慾的嗎?老婆都流產了。”

思渺說道:“這段時間倒是白天晚上都不來,我擔心以後。”

蘇宜哈哈大笑,說道:“沈氏,你失寵了。”

思渺沒好聲好氣,說道:“趕緊打入冷宮,讓我去冷宮做個體麵人。”

蘇宜問道:“沈思渺,我剛來的時候,我感覺你愛上顏斐之了,怎麼突然不愛了呢?”

沈思渺回答:“當日過的害怕,內心變態,然後見到了你了,心就不變態了,所以就不喜歡了。”

蘇宜攤手,說道:“這麼草率?”

思渺說:“難道還有深思熟慮的愛情嗎?”

蘇宜連忙說:“我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思渺問:“跟徐安元處得怎樣?”

蘇宜說:“沈氏,想打聽情郎不用這麼迂迴,畢竟咱是那明白人兒。我告訴你吧,這人除了是個呆子,為人還行,矬子裡面拔將軍,湊合用吧。”

這廂徐安元彙報完公事,說道:“斐之,嫂夫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們還有機會。”

顏斐之說:“安元,不瞞你說,我如釋重負。”

安元愕然。顏斐之說:“如果有這個孩子,思渺絕無與我長廂廝守的可能性 。現在這個孩子沒了,思渺或許他日還能與我重歸於好。”

安元問道:“胎兒難道是?”

顏斐之說道:“是棠棠自已,此事我愧對她,你有空去看看她,開些助她調養身體的藥。”

徐安元無法說什麼,只能點點頭。

徐安元告辭,顏斐之在背後說:安元,你我兄弟一場,你不能搶我的女人,否則我一定不客氣。上次是思渺不懂事,與你無關。但是,你以後不能再去見她。”

徐安元未說話,走了。

顏斐之恨恨地把茶杯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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