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出杜芸
喜兒愕然,不由得追問道:“小小姐,你知道他去了何處?”
“你可注意到,上月月中倒夜香地換了人?”
“啊~”
喜兒恍然大悟,不由得驚歎出聲。
“你去確認下,這個倒夜香的是否就是秋月的表哥,”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秋月的家人可都安置妥當了?”
“奴婢已經將他們安置在了玉泉客棧。”
袁汐夢滿意地點了點頭,便陷入了沉思。
表哥,秋月,賭博,流煙,昏睡,倒夜香……
只是這麼大個活人如何從眾人眼皮底下帶走呢?
“這裝夜香的木桶可否裝下一個人?”
“按理說,不能。但,小姐身形嬌小,怕是可以的。”喜兒想了想,回道。
“你把秋月給我親自帶來,不要讓她有一刻離開你的視線,然後……”袁汐夢一字一句地交代著。
“是。”
沒多久,喜兒便帶著一臉惶恐的秋月過來。
秋月驚恐地跪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額頭都快碰向地面了。
她雙手支撐著地面,身體發著抖,哆哆嗦嗦地說著,“姑,姑娘。”
“抬起頭。”
秋月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眼神飄忽不定,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不敢對上袁汐夢的雙眼。
“我又不會吃人,怕我作甚。”袁汐夢嘴角含笑,戲謔道。
聽著袁汐夢輕鬆的語氣,秋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明示。”
見袁汐夢沉默不語,秋月不敢再問,再次低下頭,眼眸流轉。
“嘶~”
膝蓋疼痛,雙腿發麻,秋月足足跪了有兩個時辰。
直到喜兒進屋,俯身在袁汐夢耳旁低聲細語。
秋月想聽她們在說什麼,可是聲音太小,聽不清。
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膝蓋的疼痛感讓她快支撐不住了。
此時的她恐懼,焦慮,不安……還有身體上帶來的疼痛感。
一系著紅繩包裹著東西的草紙被扔在她的面前,秋月定睛望去,嚇得魂不附體。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袁汐夢厲聲呵斥,“你個奴婢,居然膽大妄為,夥同外人打主子的主意。”
秋月見狀,一直大喊冤枉,哭著狡辯著。
一聲冷笑,“冤枉?這包藥可是在你衣物裡找到的。”
“我已問過倒夜香的阿婆,上月中旬,你表哥把阿婆撞了,害阿婆崴了腳,在家中歇息。”
“你表哥便順理成章地替阿婆做起了倒夜香的活。”
“那又如何?這又能說明什麼?藥的事,我不知,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秋月咬著唇,對上喜兒的眼睛,怒道。
“喲,這是惱羞成怒了?”喜兒輕挑眉毛,眯著眼睛,右手狠狠用力地將她下頜抬起。
“我有說這包是什麼藥嗎?就栽贓嫁禍了?”
秋月眼神慌亂,憤恨地甩開臉,不看喜兒。
喜兒見秋月緊閉雙唇,不吭聲,不禁怒了,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硬骨頭。
“啪,啪,啪……”
喜兒揚起手,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秋月的臉上。
“啊~”
“你…”
秋月捂著被扇得紅腫的臉頰,嘴角微微滲出血絲,忿忿地怒視著喜兒,卻也不敢還手。
“你如實說來,只要六小姐沒事,我可保你阿孃、弟妹平安。”袁汐夢見喜兒手打得酸了,才開口說道。
聞言,秋月慌忙收回眼神,臉色煞白一片,手指緊緊地蜷縮著,身體因顫抖得厲害而搖搖晃晃。
袁汐夢見跪在地上秋月不吭聲,怒了,拍著桌子,罵道:“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你那表哥本就不是個良配,爛賭成性,還逼迫你綁架主子,這是犯了株連之罪的大罪。”
“你以為他會真心待你?會改過自新?他這樣的人,你嫁過去,不知什麼時候就被賣了還賭債。”
“你居然為了一個如此齷齪腌臢之人,至家人死活不顧,你不但不忠不孝,還愚蠢至極。”
“咣噹~”
一婦人滿面淚痕,重重地跪在地上。
她拼命地朝著袁汐夢磕著響頭,顫顫巍巍道:“小人管教無方,才致小女如此膽大妄為。”
此婦人便是秋月的母親,袁汐夢吩咐喜兒連夜將人從客棧帶來,讓她坐在門外聽著。
秋月驚愕地望向身旁的婦人,聲音苦澀地喊道:“阿孃…”
“別喊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老婦人臉色鐵青地看著秋月。
她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還不快告訴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孃,我,我…”
“你個死丫頭,再不說,我今夜就帶著你弟弟、妹妹去見你父親。”
秋月聞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跌坐在地。
一切的一切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
上月月初,秋月回家探親,表哥慌慌張張跑來找她。
他告訴秋月,自已欠了賭坊一千兩,賭坊不僅要殺了他,還要賣他二妹去妓院。
他跪著求秋月幫幫他。
一開始秋月是拒絕的。
但是耐不住表哥花言巧語,耳鬢廝磨,滿口應承她,以後再也不賭了,會和她好好過日子。
一時豬油蒙了心,竟也同意了。
行動的當天,她將抹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一同夜值的流煙口鼻。
待她暈倒之後,輕手輕腳進入屋內,將帶有迷藥的煙霧吹入杜芸鼻中。
再將暈倒的杜芸塞進早已準備好的木桶之中,蓋上蓋子,放入專門堆放夜香的屋內。
好在堆放夜香的屋子離這不遠,她一干粗活的粗使丫鬟,力氣也不在話下,便將木桶運了過去。
表哥按照時間過來取夜香,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杜芸運送出去了。
說完,秋月跪地求饒,“奴婢錯了,求姑娘放過奴婢的家人。奴婢的家人並不知情,求姑娘……”
“你們將六小姐關在了何處?”袁汐夢不耐煩地打斷。
“在城東三十里處,一個無人居住的草屋內。”
袁汐夢帶著秋月、喜兒和兩名打手,一輛馬車,一匹馬出發了。
眾人來到了秋月口中的茅草屋前。
秋月推開大門,輕聲喚道:“哥,表哥…”
男子聞聲,從屋內跑了出來,緊緊拉著秋月的胳膊,驚慌道:“你怎麼來了?”
話還未說完,便被躲在暗處跳出來的打手給押著在地。
他先是錯愕,緊跟著就是狂吼,“你出賣我,啊~”
秋月被嚇得不輕,連連後退,她幾時見過這樣的表哥,猶如猛獸,要將她一撕一撕活扒了去。
袁汐夢懶得看他們,徑直朝裡屋走去。
“嗚嗚~”
癱坐在地的杜芸嘴裡被塞滿布條,雙手雙腳被繩子捆住,渾身髒兮兮,頭髮凌亂,滿臉淚痕。
當她看見來人,誤以為是綁匪的同夥,一臉驚恐,一邊搖著頭一邊身子向後躲閃。
嘴裡發出哀嚎求饒聲,因嘴裡塞著布條,發不出聲,聽著就似“嗚嗚~”。
她害怕極了!
直到她看到了喜兒,眼淚奪眶而出,竟暈了過去。
袁汐夢心痛地抱起杜芸,心裡酸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閉上眼睛抬起頭,硬生生地將眼淚憋了回去。
此時,打手走了過來,從袁汐夢的懷中抱走杜芸走向馬車。
袁汐夢望向跪在院子裡早已被繩索捆住的二人,眼底的憤恨似要將他們二人活活生吞了去。
她從懷中掏出匕首,笑著,緩緩走向二人。
地上的二人見狀,使勁地搖著頭,身子連連跪著向身後退去。
驚恐地說著什麼,卻因嘴裡被塞滿了布條,只能發出“嗚嗚~”聲。
一刀又一刀,劃遍二人的臉、胳膊、腹部、腿,再狠狠地將匕首刺入二人的雙手、雙腳。
疼痛使二人暈死過去。
袁汐夢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二人,對身旁的喜兒道:“去,打盆水來,澆醒他們。”
喜兒將打來的水潑向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二人。
滿眼心疼地看向袁汐夢,“小小姐,這等腌臢之人,讓奴婢來解決就行了,別髒了您的手。”
袁汐夢點點頭,將匕首交給喜兒,走出屋外,望向馬車早已離去的方向,一聲嘆息,還好阿孃沒事。
一盞茶功夫,喜兒從裡面走了出來,立在袁汐夢身側,“小小姐,他們二人業已斷氣。”
袁汐夢滿意地點點頭,歪著腦袋,笑嘻嘻地看著喜兒,“你猜,我那個好外祖父,接下來會如何處理這兩家子人?”
“會不會與我再次不謀而合?”
“我突然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