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愕然,不由得追問道:“小小姐,你知道他去了何處?”

“你可注意到,上月月中倒夜香地換了人?”

“啊~”

喜兒恍然大悟,不由得驚歎出聲。

“你去確認下,這個倒夜香的是否就是秋月的表哥,”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秋月的家人可都安置妥當了?”

“奴婢已經將他們安置在了玉泉客棧。”

袁汐夢滿意地點了點頭,便陷入了沉思。

表哥,秋月,賭博,流煙,昏睡,倒夜香……

只是這麼大個活人如何從眾人眼皮底下帶走呢?

“這裝夜香的木桶可否裝下一個人?”

“按理說,不能。但,小姐身形嬌小,怕是可以的。”喜兒想了想,回道。

“你把秋月給我親自帶來,不要讓她有一刻離開你的視線,然後……”袁汐夢一字一句地交代著。

“是。”

沒多久,喜兒便帶著一臉惶恐的秋月過來。

秋月驚恐地跪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額頭都快碰向地面了。

她雙手支撐著地面,身體發著抖,哆哆嗦嗦地說著,“姑,姑娘。”

“抬起頭。”

秋月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眼神飄忽不定,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不敢對上袁汐夢的雙眼。

“我又不會吃人,怕我作甚。”袁汐夢嘴角含笑,戲謔道。

聽著袁汐夢輕鬆的語氣,秋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明示。”

見袁汐夢沉默不語,秋月不敢再問,再次低下頭,眼眸流轉。

“嘶~”

膝蓋疼痛,雙腿發麻,秋月足足跪了有兩個時辰。

直到喜兒進屋,俯身在袁汐夢耳旁低聲細語。

秋月想聽她們在說什麼,可是聲音太小,聽不清。

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膝蓋的疼痛感讓她快支撐不住了。

此時的她恐懼,焦慮,不安……還有身體上帶來的疼痛感。

一系著紅繩包裹著東西的草紙被扔在她的面前,秋月定睛望去,嚇得魂不附體。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袁汐夢厲聲呵斥,“你個奴婢,居然膽大妄為,夥同外人打主子的主意。”

秋月見狀,一直大喊冤枉,哭著狡辯著。

一聲冷笑,“冤枉?這包藥可是在你衣物裡找到的。”

“我已問過倒夜香的阿婆,上月中旬,你表哥把阿婆撞了,害阿婆崴了腳,在家中歇息。”

“你表哥便順理成章地替阿婆做起了倒夜香的活。”

“那又如何?這又能說明什麼?藥的事,我不知,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秋月咬著唇,對上喜兒的眼睛,怒道。

“喲,這是惱羞成怒了?”喜兒輕挑眉毛,眯著眼睛,右手狠狠用力地將她下頜抬起。

“我有說這包是什麼藥嗎?就栽贓嫁禍了?”

秋月眼神慌亂,憤恨地甩開臉,不看喜兒。

喜兒見秋月緊閉雙唇,不吭聲,不禁怒了,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硬骨頭。

“啪,啪,啪……”

喜兒揚起手,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秋月的臉上。

“啊~”

“你…”

秋月捂著被扇得紅腫的臉頰,嘴角微微滲出血絲,忿忿地怒視著喜兒,卻也不敢還手。

“你如實說來,只要六小姐沒事,我可保你阿孃、弟妹平安。”袁汐夢見喜兒手打得酸了,才開口說道。

聞言,秋月慌忙收回眼神,臉色煞白一片,手指緊緊地蜷縮著,身體因顫抖得厲害而搖搖晃晃。

袁汐夢見跪在地上秋月不吭聲,怒了,拍著桌子,罵道:“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你那表哥本就不是個良配,爛賭成性,還逼迫你綁架主子,這是犯了株連之罪的大罪。”

“你以為他會真心待你?會改過自新?他這樣的人,你嫁過去,不知什麼時候就被賣了還賭債。”

“你居然為了一個如此齷齪腌臢之人,至家人死活不顧,你不但不忠不孝,還愚蠢至極。”

“咣噹~”

一婦人滿面淚痕,重重地跪在地上。

她拼命地朝著袁汐夢磕著響頭,顫顫巍巍道:“小人管教無方,才致小女如此膽大妄為。”

此婦人便是秋月的母親,袁汐夢吩咐喜兒連夜將人從客棧帶來,讓她坐在門外聽著。

秋月驚愕地望向身旁的婦人,聲音苦澀地喊道:“阿孃…”

“別喊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老婦人臉色鐵青地看著秋月。

她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還不快告訴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孃,我,我…”

“你個死丫頭,再不說,我今夜就帶著你弟弟、妹妹去見你父親。”

秋月聞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跌坐在地。

一切的一切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

上月月初,秋月回家探親,表哥慌慌張張跑來找她。

他告訴秋月,自已欠了賭坊一千兩,賭坊不僅要殺了他,還要賣他二妹去妓院。

他跪著求秋月幫幫他。

一開始秋月是拒絕的。

但是耐不住表哥花言巧語,耳鬢廝磨,滿口應承她,以後再也不賭了,會和她好好過日子。

一時豬油蒙了心,竟也同意了。

行動的當天,她將抹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一同夜值的流煙口鼻。

待她暈倒之後,輕手輕腳進入屋內,將帶有迷藥的煙霧吹入杜芸鼻中。

再將暈倒的杜芸塞進早已準備好的木桶之中,蓋上蓋子,放入專門堆放夜香的屋內。

好在堆放夜香的屋子離這不遠,她一干粗活的粗使丫鬟,力氣也不在話下,便將木桶運了過去。

表哥按照時間過來取夜香,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杜芸運送出去了。

說完,秋月跪地求饒,“奴婢錯了,求姑娘放過奴婢的家人。奴婢的家人並不知情,求姑娘……”

“你們將六小姐關在了何處?”袁汐夢不耐煩地打斷。

“在城東三十里處,一個無人居住的草屋內。”

袁汐夢帶著秋月、喜兒和兩名打手,一輛馬車,一匹馬出發了。

眾人來到了秋月口中的茅草屋前。

秋月推開大門,輕聲喚道:“哥,表哥…”

男子聞聲,從屋內跑了出來,緊緊拉著秋月的胳膊,驚慌道:“你怎麼來了?”

話還未說完,便被躲在暗處跳出來的打手給押著在地。

他先是錯愕,緊跟著就是狂吼,“你出賣我,啊~”

秋月被嚇得不輕,連連後退,她幾時見過這樣的表哥,猶如猛獸,要將她一撕一撕活扒了去。

袁汐夢懶得看他們,徑直朝裡屋走去。

“嗚嗚~”

癱坐在地的杜芸嘴裡被塞滿布條,雙手雙腳被繩子捆住,渾身髒兮兮,頭髮凌亂,滿臉淚痕。

當她看見來人,誤以為是綁匪的同夥,一臉驚恐,一邊搖著頭一邊身子向後躲閃。

嘴裡發出哀嚎求饒聲,因嘴裡塞著布條,發不出聲,聽著就似“嗚嗚~”。

她害怕極了!

直到她看到了喜兒,眼淚奪眶而出,竟暈了過去。

袁汐夢心痛地抱起杜芸,心裡酸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閉上眼睛抬起頭,硬生生地將眼淚憋了回去。

此時,打手走了過來,從袁汐夢的懷中抱走杜芸走向馬車。

袁汐夢望向跪在院子裡早已被繩索捆住的二人,眼底的憤恨似要將他們二人活活生吞了去。

她從懷中掏出匕首,笑著,緩緩走向二人。

地上的二人見狀,使勁地搖著頭,身子連連跪著向身後退去。

驚恐地說著什麼,卻因嘴裡被塞滿了布條,只能發出“嗚嗚~”聲。

一刀又一刀,劃遍二人的臉、胳膊、腹部、腿,再狠狠地將匕首刺入二人的雙手、雙腳。

疼痛使二人暈死過去。

袁汐夢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二人,對身旁的喜兒道:“去,打盆水來,澆醒他們。”

喜兒將打來的水潑向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二人。

滿眼心疼地看向袁汐夢,“小小姐,這等腌臢之人,讓奴婢來解決就行了,別髒了您的手。”

袁汐夢點點頭,將匕首交給喜兒,走出屋外,望向馬車早已離去的方向,一聲嘆息,還好阿孃沒事。

一盞茶功夫,喜兒從裡面走了出來,立在袁汐夢身側,“小小姐,他們二人業已斷氣。”

袁汐夢滿意地點點頭,歪著腦袋,笑嘻嘻地看著喜兒,“你猜,我那個好外祖父,接下來會如何處理這兩家子人?”

“會不會與我再次不謀而合?”

“我突然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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