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在燭火上又重新點燃了一根香艾柱,放在男孩腳底香灸。

“別停!”

見樓逸正怔怔地看著自已,趕緊出聲提醒。

二人相互配合,直到白初羽額間薄汗漸出。

頭頂才傳來樓逸的驚呼:“退燒了!”

白初羽將手中的香艾熄滅,直了直自已有些痠痛的後腰。

“他沒事了!”

樓逸沒吭聲。

白初羽一下子也琢磨不透樓逸的心思。

她整理了一下手中的香艾,囑咐道:“如果他清醒記得給他多喝溫水,熬點粥吃!”

樓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床上的男孩,身子依舊如最初那般挺直。

白初羽以為他在懷疑自已的醫術,忍不住開口解釋道:“放心,只要高熱退去人很快就會好起來,如果...如果你實在擔心,明日可以去鎮上請個大夫過來瞧瞧!”

“嗯,謝謝!”

樓逸神色肅穆。

這哪裡是在道謝,悼念還差不多!

白初羽在心裡誹誹。

“若沒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如果你相信我,明日我再過來瞧瞧!”

話一出她險些咬斷自已的舌頭。

人家都沒瞧上她,她還上趕著往上撲。

“那就麻煩了!”

白初羽愣了愣,很是意外。

“走吧,我送你!”

樓逸走出幾步,見她沒有跟上,微微側目。

“夜路難行,再不走該天亮了!”

天亮怎麼了?

難道他是怕被人說閒話?

一個念頭不經意從腦中滑出。

“救命之恩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她一個激靈,雙手猛地捂住自已口鼻。

完了,口無遮攔這是要生事端呀!

白初羽訕笑兩聲:“開...開個玩笑,別當真!”

“舍弟年幼,恐怕無福消受!”

啥?

白初羽呆愣在原地,眨了眨眼。

眼見樓逸身子往外走,趕緊抬腿追了上去。

“樓逸,你什麼意思?我竟令你如此嫌棄,好歹我也是個貌美如花地小嬌娘,這要換成別人,非跟你拼...命...啊..!”

白初羽只顧著往前衝,壓根沒留意腳下那不足三寸高的門檻。

被它這麼一絆,人直接朝樓逸離開的方向撞了過去。

樓逸感覺身後有異樣,剛一轉身,迎面飛來一個碩大的身影。

他有心閃躲也根本來不及。

人直接被撞翻在地,感覺唇間一痛,嘴上一熱,四目相對。

周圍死一般寂靜。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人頓時僵在當場。

白初羽一個鯉魚打滾,捂住紅唇滾到一旁。

樓逸迅速起身。

一時間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

白初羽雙頰如火燒般滾燙,她剛準備站起來。

腳上傳來一陣刺痛。

“嗄!”她忍不住痛呼。

樓逸的身影一閃,竟蹲在了她面前。

如果細看,就會發現他耳尖赤紅,內心遠沒有表面那般平靜。

可惜白初羽疼得不能自已,又怎會發現他的異常。

樓逸脫下白初羽腳上的羅襪,一隻玉足不僅足背紅腫,足底更是遍佈大大小小的劃痕。

他整個眉心都跟著蹙了蹙。

她竟然光著腳跟他跑了一路。

白初羽十分不自在地想抽回自已的腳。

可樓逸握得太緊,一時間她竟莫名地有些尷尬。

甚至不敢直視樓逸的眼。

如犯了錯被抓包的孩子腦袋耷拉在胸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樓逸起身。

再回來,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瓷瓶。

冰冷的觸感撫在白初羽的腳面。

“嘶!”白初羽倒吸一口涼氣。

樓逸手上的動作更輕柔了。

白初羽雙唇緊抿,不知為何她覺得身前的樓逸似乎在生氣。

“你...!”

“回去別碰水!”

樓逸壓根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把瓷瓶往她手裡一塞,然後將她抱起快步朝山腳下走去....

白初羽單腳站在家門口,看著樓逸漸漸遠去的背影,一頭霧水。

明明是她受了傷,為何他會如此生氣?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娘!!”

白初羽一扭頭見鄭氏正在她身後,忍不住驚呼。

“您..您一聲不吭..是要嚇死女兒麼?”

“我已經站在這近半個時辰了,是你看得太出神!”

“娘...!”

白初羽窘迫萬分,一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羽兒,你可莫要學你那堂姐!”鄭氏雙眸之中滿是憂慮。

剛才她雖只是看了一個背影,卻也知道那人定是名男子。

這萬一傳出去,女兒的名聲恐怕是要徹底壞了!

“娘...您想哪裡去了!他...是讓我救他弟弟的命!”

“他是誰?”

“是樓....”

“樓逸!!”

白初羽話還沒說完就被鄭氏搶去了。

她不安地瞥了眼先是驚愕而後又陷入沉默的鄭氏。

兩家不會有啥淵源吧?

可在記憶裡原主跟樓逸也只有過一面之緣。

“娘?”白初羽忍不住喚道。

“時候不早了,洗洗睡吧!”

“娘?”

白初羽十分納悶鄭氏的態度。

這就不追究啦?

古怪實在是古怪!

次日

因白初羽傷到腳,鄭氏包攬了一切家務。

白初羽看著手旁的蔬菜粥輕嘆,幸虧上次買的糧食夠多,不然家裡豈不是要餓肚子。

待她腳傷痊癒,還是趕緊想辦法賺錢吧!

“羽兒...”

鄭氏的輕喚打斷了白初羽的思緒。

“娘?”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昨日鄭氏知曉夜裡來的人是樓逸,整個人就有些怪怪的!

可她思來想去,竟也摸不到頭腦。

“樓逸那孩子不錯,可嫁!”

“咳咳...!”

白初羽錯愕地瞪圓了眼。

這話竟能從鄭氏嘴裡說出來,別說她,恐怕就是白老大活著都能嚇暈過去。

不過話再說回來,就樓逸那性子是她想嫁就能嫁的?

“娘,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鄭氏伸出手幫她把鬢角旁的秀髮理了理。

“娘欠著樓逸一條命!”

“啥?!”

原來鄭氏有一次進山踩野菜不小心迷了路,不慎掉進陷阱,還被毒蛇咬傷,本以為必死無疑,卻被前來打獵的樓逸所救。

當時樓逸還小,為了將她救出,他手掌都被磨得鮮血淋漓...

事後,鄭氏本想讓白老大出面感謝,可白老大擔心被白老太知曉生出事端。

再者樓逸一家在村中的名聲兇悍,一旦有了瓜葛,怕被旁人孤立。

鄭氏無奈只能作罷,甚至連一句道謝的話都未來得及說。

如今想起,都心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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