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很長,低垂下來像小扇子,面板白皙細膩。

她專心寫題,字跡圓潤。

沉浸在學習中。

到了午飯時間。

蘇大志餓著肚子起床。

身上捱打的傷口被他用碘伏草草處理過,手臂抬不起來,臉上也破皮了。

他連紗布都沒綁。

餓著肚子翻遍了廚房。

沒找到食物,只看見一大堆沒洗的碗還有餿了的飯。

頓時火冒三丈。

於是罵罵咧咧著踹門。

“出來給老子做飯。”

蘇瑤沒聽見,他又繼續踹了一腳。

門板很薄,禁不住他折騰,在震動中抖落了一層灰。

蘇瑤充耳不聞。

門壞了要錢修,蘇大志摳搜,捨不得花這筆錢,控制了力道,只是在嚇唬人而已。

她展開了手裡的招生宣傳單。

這所大學位於A市,距離湘河鎮上千公里。

淺色眸子凝視許久。

她用紅筆畫了個圈。

把它認認真真摺疊整齊,夾進了書頁中。

放下筆離開房間。

她從廚房裡找到了一把早已蔫吧的小青菜,是前天買的。

蘇大志不做飯,劉春梅又經常在外面吃,就放蔫了。

東拼西湊又找了兩顆雞蛋,做了個蛋炒飯。

撒上切碎的小蔥,香味撲鼻,色澤金黃誘人。

“真特麼的餓死老子了,快,讓開。”

蘇大志自已拿碗過來,裝得滿滿當當,邊走邊吃。

吃相很差,嚼也不嚼,狼吞虎嚥。

他的頭髮稀疏,源於常年作息顛倒,飲食又不規律。

從早到晚都泡在外面。

他長得肥胖,好處是抗揍。

這次他沒受太嚴重的傷,只是臉上留了淤青,隨便擦了碘伏就沒管。

蘇大志還想再吃一碗,不打算給別人留。

開門聲響起。

是劉春梅回來了。

女人打扮得時髦漂亮,梳理過的髮髻盤起,穿的是鎮上的新款式裙子。

深藍色調,裙襬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

還塗了淺紅色的唇彩,完全看不出來已經四十歲了。

她今天手氣好,打麻將贏了錢,穿著高跟鞋步伐輕快,笑吟吟地走進來。

手裡還拎著烤鴨,香噴噴的氣味從油紙袋裡傳出。

聞得人嘴饞。

不等她放在桌上,就被旁邊的兒子搶走一隻最肥的鴨腿。

“寶寶吃慢點兒,媽媽買了一隻呢,都給你吃,不急不急。”

寵溺至極的語氣。

蘇一鳴也沒搭理她,將剩下的鴨子搶過來就走到桌邊大快朵頤。

護食很嚴重,不允許別人惦記。

蘇大志剛吃了一碗蛋炒飯,肚子不餓。

但他吸了吸鼻子,聞到烤鴨香味就咽口水,嘴饞。

“臭小子,有好東西也不知道分你爹吃點兒,老子白養你了。”

說完。

他不顧形象直接和自家兒子搶食。

蘇一鳴手勁小,搶不過蘇大志。

父子倆為了只烤鴨爭得大打出手。

劉春梅嘖了聲。

她撩了撩頭髮,不高興的叉著腰。

“你和兒子搶吃的也不害臊,虧你還是個當爹的,我這裡還有滷豬頭肉呢。”

女人把另一個袋子放在桌上。

開啟。

裡面是香噴噴的涼拌滷豬頭肉。

那豬頭肉被切成均勻的薄片,每一片都沾滿了醬汁,搭配了不少的調味料,色澤鮮亮,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聞到都讓人流口水的程度。

蘇一鳴立馬就不稀罕烤鴨了。

他又護食,把整盤豬頭肉拖到自已面前獨佔,誰也捨不得分。

“都是我的!”

劉春梅彎腰幫他擦汗。

女人化了妝的臉上擠出溺愛的笑容,粉底液遮不住眼尾的皺紋。

畢竟上了年紀,再保養得好也能看出來。

“嗯嗯,我們家一鳴胃口好,正長身體呢,都給你吃。”

給他起的名字寓意是一鳴驚人,承載了全家人的期望。

心心念念盼來的兒子,是夫妻倆捧在手心的寶貝疙瘩,含著怕化了。

彷彿他們才是一家人,恩愛又和諧,誰也插不上話。

蘇瑤將鍋裡剩下的飯吃完,她回了屋繼續寫作業。

客廳裡。

蘇大志擦了擦啃烤鴨弄得油膩的手,受了傷的臉上擠出討好的笑。

活像個合格的丈夫,在給妻子捏肩膀,恩愛得很。

“你再找咱媽要點錢,我先把利息還了。”

劉春梅一聽這話就把對方的手給拍開,臉上沒了笑。

她上個月已經偷偷從孃家忽悠了一筆錢。

說是要投資開店,實際上是給丈夫還債,哪還好意思再要老母親的棺材本。

要是傳出去。

非得被她嫂子給扒了一層皮不可。

劉春梅的嫂子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幹慣了農活力氣大,打起架來兇得很。

劉春梅怕她,想起來都能打顫。

搖搖頭不願意幫忙。

“讓你別賭了就是不聽,我帶兒子回孃家避避風頭,你自已看著辦,我可沒錢幫你還。”

滿心滿眼只有她的寶貝兒子,見蘇一鳴嘴上吃得油光鋥亮。

她也不覺得髒,反而溫柔的問。

“寶貝要不要喝水啊,媽媽給你倒。”

蘇大志的臉色冷下來,本就肥胖的五官不笑的時候顯得陰險。

他想起討債的人昨天差點打斷自已的腿。

要是再還不上,不知道那夥人還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他惡狠狠地掀翻了盤子,沒吃完的滷肉都撒了一桌。

“不管你想什麼辦法,必須給老子把錢湊齊了,我不信你攢那麼久沒有一萬塊錢。”

一萬的利息,實際上他欠了50萬塊錢。

在這個普通的小鎮上,一輩子可能都賺不到那麼多錢。

劉春梅自已的小金庫裡倒是有點兒存款,但遠遠不夠填補丈夫的債。

她也不想拿出來,裝作沒聽見。

用塑膠袋把桌上的滷肉撿起來,放進冰箱裡。

看蘇大志惡狠狠的盯著自已,誓不罷休的樣子。

劉春梅也受夠他的脾氣了,扭頭和自家丈夫吵起來。

“你吼什麼吼,是老孃欠的麼?誰讓你管不住自已的狗爪子,非要去賭,賠得傾家蕩產才肯罷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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