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單手拎水缸
姜念念聽著他奶聲奶氣說喜歡，心裡竟然有幾分高興，她自然是知道小孩子嘴裡的喜歡很務實，誰給他吃的，他就喜歡誰。
她瞥了一眼沈琮，默不作聲地吃著飯菜，對他弟弟的回答完全不在乎，想讓他認可自己，還需要很長的一段路。
沈琛呢，全程冷著臉，吃飯還能保持面無表情，是個人才。
“好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沈琛記得洗碗。”她已經做飯了，絕不可能再洗碗。
晚上的藥還沒喂，她放下碗筷就把熱在鍋裡的藥碗給端出來。
姜念念為了省事，早上煎藥，正好夠一天三頓喝的，需要喝的時候放鍋上熱一熱就行。
進了裡屋，姜念念就聞到一股異味，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放下藥碗，掀開被子，味道更重了，要死，沈巍竟然尿床了。
不過，姜念念絲毫不慌，對於昏迷不醒的人，屎尿失禁實屬正常，家裡衣物匱缺，她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她一把將沈巍翻身側過去，撤走身下的草木灰墊子，這種東西都是給不知屎尿的小孩子睡覺用的，現在給沈巍用剛好。
家裡燒的是土灶，不缺草木灰，用一些碎布縫成一個布包，把草木灰放進去。
鍋裡現成的熱水，姜念念不放心讓沈琛去裝，她換上乾淨的草木灰後，只能先去灶房盛水來，給沈巍擦洗身子，還好只是尿了一身，擦起來沒有那麼難。
“你說說你，堂堂七尺男兒，卻要我一個弱女子給你擦身子，幸好我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力氣確實大，給沈巍翻身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姜念念一邊擦一邊叨叨：“我跟你說，你可不能拉在身上，我這個人鼻子尖，聞不得臭味。”
背面擦乾淨後，又翻到正面擦，當擦到那一大坨東西時，她本能地撇過頭，誠心做個非禮勿視的好公民。
“你們男生這裡都長這樣嗎，每天拖著這一大坨，你們不覺得難受嗎？”說完，她突然想到什麼，她到底在好奇什麼，女人們不是也都掛著兩個嗎，有的比男人要大上好幾倍，也沒覺得有多難受。
她在腦海裡將兩樣東西進行對比，強烈的羞恥心讓她紅了臉。
“擦好了。”姜念念收拾好剛要給沈巍喂藥，才發現藥涼了。
她剛要端去灶房熱一熱，沈琛來了，一聲不吭端走了藥。
姜念念看他這麼懂事，向沈巍誇讚：“你看看你多幸福，有這麼懂事的兒子。”
沈巍不是親爹，她也不是親孃，兩口子養著別人的孩子，這要是放在現代就是兩個大傻瓜，可這是古代，養子也是子，他們會視如己出，將來孩子們也會孝順養父母。
三個孩子他們都知道沈巍不是親爹，他們的親爹沈峰已經病死了，母親也改嫁到鎮上張屠戶家，做了別人的繼母。
想到這三個孩子，姜念念只有同情，他們這麼小，卻沒有爹孃疼愛，好不容易有個養父，還沒照顧他們一年，就被抓壯丁。
很快，沈琛端來藥碗，直接遞給姜念念，自己站在一旁，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怎麼了？”姜念念試了試溫度，稍微有些燙。
沈琛憋足氣，等了一會才說：“以後我來擦。”
“擦什麼？”說完，姜念念反應過來，沈琛是想自己給他爹爹擦身子。
沈琛八歲多了，擦身子這種事也能做得來，她只是擔心會擦不乾淨，身上容易生褥瘡。
“行，以後讓你來擦。”她要賺錢養家，也不可能每次都親自給沈巍擦身子。
等姜念念喂完藥，已經快半夜了，三個孩子都已經睡了。
姜念念拿了換洗衣物到灶房關上門，燒了半鍋水簡單洗了澡，看到缸裡的水見底，她心裡記著明天要早起去挑水。
明天還要去鎮上買些種子，早上一定要早起才行。
暮春，夜晚有些涼，她想到沈巍大小便失禁，心裡難受，實在是不能再和他睡一個床。
“沈巍，你什麼時候醒啊，我不想一直睡地上。”她蹲在地上，一邊鋪稻草，一邊唸叨。
自從到這裡，她儼然一個小老太婆，說話變得嘮嘮叨叨的。
“罷了，我也不難為你了，等你醒來，一定要賠償我精神損失費。”照顧病人耗費體力是小事，主要是精神緊張，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她躺在乾草上，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腦海裡不停地浮現出擦身子的畫面。
哎，她一個未婚婦女，還沒男朋友，直接猝死來到這個人身上，卻要淪落到給男人擦身子的地步，心中怎能不憋屈。
姜念念始終甚至想過，乾脆一走了之算了，管沈巍是不是丈夫，管那三個非親非故的孩子，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可冥冥中似乎有根繩子，把她捆綁起來，並用木頭樁子定在這裡，繩子就係在木頭樁子上，讓她只能在這附近活動，想走遠點就會被拉回來。
“姜念念，你就是太有責任心了。”受過九年義務教育，懂得肩上的責任要勇於承擔。
吐槽完自己，姜念念沉沉地睡過去。
後半夜，房間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人起來活動，姜念念想睜開眼，可眼皮沉得根本抬不起來。
很快，她聽不到聲音，又昏昏沉沉睡著了。
翌日。
天不亮，姜念念起床，把地鋪先收好，便去灶房準備挑水。
看著空空的大缸，她陷入糾結，要是像上次那樣用木桶挑水，至少挑八桶才能裝滿水缸，來來回回要走八趟，實在是麻煩。
姜念念突然想起她似乎啟用了金手指，一股子力氣，根本使不完。
她紮好馬步，單手拎著缸邊，小腹一挺，水缸輕而易舉被她單手拎起來。
姜念念感受到力氣在增長，似乎明白了這個金手指不是一塵不變的。
這力氣大不能當飯吃，可幹活還是有力氣佔優勢。
等她拎著水缸往水井走，路上行人瞪大眼，像見了鬼一樣。
“她是吃了仙丹，才能有如此神力。”
“瞎說，這世上哪有什麼的仙丹，多半是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