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陽宗招收弟子的試煉開始了，虎子我們走吧。”
虎娃扶起季霖，她虛弱地咳嗽幾聲，右手端起茶杯，熱氣嫋嫋。他有種感覺，感覺季霖老了好幾歲，再咳一口老痰，就更像村頭老者。
“玏憶，我今年十五，你和我差不多大吧。”
季霖一愣，“大概是……十四，嗯，春分後是我生辰。”
“比我還小。”
季霖從袖口掏出符紙，空中一晃，兩人瞬間出現在人群裡，周遭嘈雜紛亂，人人滿面紅光，格外珍惜這次收徒試煉。
虎娃很快就融入氛圍，拉著季霖興致勃勃。“看啊玏憶，是能飛在天上的高樓！”
“那是殿宇，簡單來說樓是高窄樣式，殿為方寬狀。”
“殿宇？我沒聽過，不過季霖我記下了。”
本本分分參加試煉，安安穩穩當個修士是虎娃和他娘唯一的願望。
虎娃很興奮，排在隊伍最後毫無難過之意。
輪到他們測靈根時，季霖道：“你先。”
人群走的走，去的去，就剩兩個人，也沒什麼好謙讓的。
“好。”
虎娃步入法陣，不久金光灼灼，他頭頂慢慢懸浮著一個字‘金’。
娘說過，金木水火土是極品靈根，其次是由這五行分裂聚合而成的下等靈根。
“玏憶，我是最好的金……靈根。”
纖細的手指穿透虎娃的身體，季霖接的住高高的師兄，卻接不住面容蠟黃的虎娃，明明他更瘦更小。
火焰在女子手中盛放，季霖見狀立於虎娃身前。
虎娃靠在季霖小腿上，腹部破開一個洞，他大口喘著粗氣，勉強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你受傷的時候……也這麼痛嗎？”
季霖教導道：“這時候你該惡狠狠地憤怒辱罵，是誰敢殺你！”
“我膽小懦弱。”
虎娃瞥見掉在她衣裙邊，蓋和身分離的茶杯，裡面沒有一滴水，他擦了擦杯口。
“你的茶杯掉了，我看你用符前後都要喝上幾口，不會是……裝著提升修為的靈藥吧。”
“保命的藥。”
“你又……騙我，保命的怎麼會掉地上。”
“我們不熟，騙你幹嘛。”
“不認識，才騙人。”
季霖掏出一張符擋住火焰，“噓，話多死得快。下次禁言符應該多做幾張。”
虎娃痴笑，還有下次嗎？
明明快死了。
“小友~它可是妖獸。”
季霖掏符，淡然道：“沒妖氣的獸。”
虎娃是隻幽冥虎妖，按理來說吃人且殘暴，不過他體內沒有妖氣，預示著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僅是隻奇怪的小獸。
“沒妖氣的妖獸留著也是禍害，保不準哪天會發狂。”
“修士也會走火入魔。”
琴幽姜自高往下審視季霖，手臂紅綢流轉飛舞，她道：“蠢人天生愛賭，不計後果。你賭他與眾不同，但，沒人陪你賭。”
“我信他一生浩然正氣，不欺暗室，死後亦是萬民敬仰，舉世皆知。”
琴幽姜盯著季霖手中一大把符紙，“如何能信。”
“符契立誓。”
她不是怕季霖的符紙，只是突然想玩些好玩的。
紅色綢緞如蛇一樣抬起頭，舔舐著女子沾滿鮮血的手，不消片刻她的手重新變得乾淨白皙。
“小友，可願雙修？”
傅常寧剛現身就聽到大長老琴幽姜胡言亂語。
季霖感到人生跌宕起伏，累，最近太累了。
“大長老，發生什麼事了？”
季霖側頭低問：“虎子，你能做到嗎？”
虎娃看著夕陽堅定道，“我不是妖獸。”
“一生浩然正氣，不欺暗室，死後亦是萬民敬仰，舉世皆知，聽起來好厲害，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