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

謝周秦愣了。

“螞柺族的聖女……現在,我似乎已經知道她的故事了。”

顧希越沒有注意到謝周秦臉色的變化,低頭捏了捏鼻樑中心。

“上次在車裡,我夢到了一個巫師在趕屍送葬。這次我夢到的是女性巫楔在山坳祭祀。之後,我就到了一個村子裡,裡面空無一人,可惜時間有限,最後那個人想對我說的話我沒有聽清楚,不過,他似乎是想告訴我一個什麼東西……”

謝周秦目光嚴肅,眉頭緊鎖。

“什麼東西?”

顧希越微微搖頭。

“我不知道,我隱隱覺得。文信德,陸青,甚至整個人祀坑專案真正要找的,就是我夢中聖女想要告訴我的那個東西。”

“你的意思是,你頻繁被迫入夢,是聖女在召喚你?”

顧希越按在鼻樑的手一頓。

“嗯。”

他抬頭看著謝周秦,“你記得昨天文信德和我們說的聖女相關的故事嗎?雖然他的理論足以自圓其說,可是並沒有辦法解釋這個女屍為何不腐,又和傳說中的裝扮完全一致。”

“你的通靈夢不會騙人,所以,只有可能是文信德說得不對。”

“文信德沒有必要騙我們。”

顧希越分析道,“出土物件沒有和聖女相關的東西,或許是因為人為。聖女主動引我入夢,或許也是因為這個。”

想到這,顧希越無力地往後一靠。

“這位姑奶奶活著的時候鐵定有點文藝病,人家靈體為了節約能量都是挑要緊的說。她倒好,仗著自己磁場能量足就不把我的命當命。這都夢了兩次還沒說到點子上,還不知道她想洋洋灑灑和我說道多久。”

正說著話,窗臺上忽然飛過來了一隻鳥。

那鳥尾巴極長,毛色五彩斑斕,猛地一看還以為真是鳳凰飛了進來。

見到他顧希越目光一沉。

只見鳥兒咕咕叫了兩聲後,還衝顧希越點了點頭,隨後才一甩尾巴遠遠地飛去。

謝周秦一臉詫異。

“你還會馭鳥?”

“是石淼的鳥。”顧希越眉頭緊鎖,“好像出事了……”

“不好了,兩位警官不好了——”

顧希越話音未落,一個工作人員神色慌張地從外面衝進來。

“陸青他突然發瘋要拿刀子捅人,那位何警官為了救人受傷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

事發突然,顧希越和謝周秦並沒有來得及想太多就往事發地趕去。

顧希越知道何俊辰是從湄公一帶走出來的好手。

而陸青不過是個書呆子,就算再怎麼發瘋也不可能傷得了小何。

果不其然,等到的時候,看的就是何俊辰壓著陸青按在了地上。

對面的文信德被一群學生圍著嚇得面如土色,而陸青雙眼赤紅面目猙獰,儼然完全看不出前幾天的溫和有禮。

見何俊辰沒有大礙謝周秦鬆了口氣。

“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他就開始發瘋,勸不住我就只能把他按在這裡了。”

何俊辰的左手受了傷,眼下鮮血正順著他的胳膊往下流。

他齜牙“斯哈”了一聲,“沒想到這小子身上還帶了管制刀具,幸好我反應快,不然這刀就捅進我腸子裡了。”

但他另一隻手卻穩穩地按住了陸青,膝蓋頂在他的後背心處,顯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顧希越的目光落在何俊辰手腕裡側那個齒輪文身上。

這次他看得很清楚,雖然這個文身和之前他在夢裡見到的那個極其相似,但齒輪下方的編碼卻略有不同。

看來,謝周秦並沒有欺騙自己。

謝周秦上前兩步,看到何俊辰往下滴血的手腕微微蹙眉。

“別看了,先去我那包紮。”

顧希越上前掏石淼留下的手銬將陸青銬上,伸手將何俊辰的傷口翻過來,伸手按了按。

“哎喲——”

何俊辰不明所以還以為顧希越要公報私仇。

“不要緊,沒傷到神經。”

傷口沒什麼大礙。

顧希越手腳也不再小心,甩開何俊辰胳膊的時候對面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被銬起來的陸青表情扭曲。

此刻他咬緊牙關,嘴角抽搐,狂亂的眼神失智似的瞪著人。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的怒火似乎都是衝著眼前的老人。

那個本該與他親密無間的良師益友——文信德。

胸膛的起伏能看出他似乎因為什麼事情怒火中燒,時而大笑時而尖叫,連手臂都在空中瘋狂地揮舞著。

“別動!”

見狀,顧希越揪著他的頭髮將人提起,又將手銬的另一頭靠在一旁的鐵桿兒上。

“文教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文信德表情尷尬,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說。

顧希伸手舉起方才從陸青手裡奪下來的管制刀具。

“這東西可不是外面隨便就能買到的。”

他看向文信德的眼裡露出審視:“你們考古隊難道還有這種需求?”

文信德眼神一閃。

“文教授,您可要想清楚。”

顧希越步步緊逼。

“出於尊重昨天我們已經把該說的都和您說了,要知道,原本我們並不需要將案件的進度告知您也可以擁有便宜行事的權利,但看在您和諸位學生都是國家級人才才提前給您一個心理準備。”

顧希越故意將事情說得嚴重。

“——您應該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包庇罪犯的情節有多嚴重。您昨天可是親自為陸青做的擔保,今天卻被我們逮了正著,難道您還打算繼續包庇下去嗎?”

果然,文信德有些急了。

“顧警官,這裡面有誤會!”

“我的人在我面前差點被人捅了刀子。”顧希越語言裡透著股不怒自威的冷意,“你和我說這是誤會?你覺得這說得過去嗎。”

“顧警官!陸青他真的只是一時情急,我我絕對不相信他會做出那些事情!”

文信德說著說著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半天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謝周秦忽然插嘴問道:“文教授還真是一個以德報怨的大善人。對於一個只是爭執了幾句就要拿刀子捅你的人還要護著,我是該說您心疼晚輩,還是不便是非呢?”

文信德啞然。

他看著不遠處還是一臉恨意的陸青眼裡流出無奈。

“我們這行,培養一個有天賦又努力的專家不容易。”

他嘆了口氣繼續道。

“我年紀大了,精力減退,專案複雜時,難免捉襟見肘。陸青是我帶了六年的人,我當然知道他為了能出人頭地付出了多少努力。我看出他性格急躁,做事功利,這些年有意想要磨一磨他的性子,所以他對我不滿。怪我,怪我沒早些注意到他的情緒的變化,我這個老師,做得還真是失敗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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