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去怡紅院
柳州。怡紅院門前。
谷翠花站在街道上，望著怡紅院的門欄。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會故地重遊。
男裝打扮的她和李清照二人相互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八耳和小桃子跟在她倆身後。
“花總，咱們真要進去啊？”八耳問。
“去啊。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在宋朝，士大夫逛青樓是一種常態，一種社會主流，就連皇帝趙佶不是還修了一條暗道，通往青樓與皇宮，好方便他與李師師會面。
既然谷翠花無法改變青樓現狀，但她可以做一些事，來保護這些姑娘。那就是說服老鴇給姑娘們買保險，萬一姑娘出了什麼事，或者人老珠黃了，之後的生活也有個保障不是嗎？
這些姑娘花錢大手大腳的，沒有計劃。買份保險是最好的保障呢。
只是老鴇是個極其吝嗇的傢伙，從她口袋裡掏錢，無異於鐵公雞拔毛啊。
“咱們分頭行動，我和小桃子去找老鴇，你和小姐去推廣禁書。”谷翠花布置任務。
小桃子不幹：“我要和小姐一起。”
“八耳會保護小姐的，你什麼都做不了！”谷翠花道。
小桃子咕噥著，不情願的樣子。李清照：“你就聽花總的。”
八耳問：“可是花總，那本話本子不是被官家列為禁書了嗎？我們還去宣傳會不會？”
“不會的。越禁越火，這是反向營銷。你們宣傳時如實說就好了。”
小桃子哼了一聲：“要是小姐他們被官府抓了，看你怎麼辦？”
“不會的。放心吧。”
四人分頭行動，李清照和八耳去找姑娘們喝酒，故意說起禁書的事。
這頭，谷翠花和小桃子見到了老鴇。
老鴇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聽了谷翠花解釋保險的事，聽到要花錢，當場就拒絕：“別開玩笑了。我在這些姑娘們身上花的錢可不少了。你們走吧。”
小桃子起身就要離開，她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谷翠花卻坐著不動：“張媽媽，如果你能姑娘們好一些，給她們買保險，給她們未來一個基本保障，你從前做過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哦。”
老鴇撲哧一下起來，怒道：“你們不就是想賺我的錢嘛！我告訴你們：不可能！送客！”
小桃子尷尬地想馬上逃走，谷翠花才不理會：“就說個最近的吧，昨天，你們剛逼死一個姑娘，她是不是叫雨荷，只有15歲，雨荷的父母正在向你們討要說法呢，前天，你們把一個姑娘的腿打殘疾，她是叫夏季吧，她還有個姐姐，幾個月前，也被你們……”
老鴇難以置信：“你是誰？你、你……”
找老鴇這樣的老闆，谷翠花怎麼可能事先不做功課呢。
“給姑娘們買份保險吧。”
“你、你……”
谷翠花把老鴇伸出手指打了回去：“那我去找雨荷的父母了。夏季的父母啥也不懂，我覺得他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我就受累跑去告訴他們一聲吧。”
“老東西，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吃了多少人肉饅頭，你心中沒數嗎？你走夜路的時候就沒遇到過鬼嗎？”
谷翠花毫不客氣地回擊。
老鴇才不怕他，各處的府衙她都有錢打點好了，便道：“你們不就是賣保險的嗎？我聽說過一些，就是空手套白狼唄，我還告訴你們了，我不買，就不買，有本事你就去說啊，看誰厲害。”
一個生意人還想從她口袋裡賺錢，休息！老鴇心中怒火噌噌往上冒。
“好，那咱們走著瞧！”
谷翠花起身，拂袖而去。
當谷翠花和李清照匯合後，谷翠花對八耳說：“八耳，你通知十三郎，他們那邊可以行動了。”
“是。”八耳說完就離開了。
“花花，真要動真格的啊？”李清照問。
“早就看這個老鴇不順眼了。能把她扳倒，可以拯救很多姑娘吧。”
小桃子插話：“可是那些姑娘還要靠這個吃飯呢？”
“你願意靠這個吃飯啊。就算不能把他們一鍋端了，至少換個老鴇，對姑娘好點啊。”
李清照：“花花，你有點天真了。這個事情是我們無法改變的。”
李清照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谷翠花冷靜了許多，雖然如此，但什麼都不做，不是她的風格。
“我知道了。讓十三郎敲打敲打她，讓她知道一下，這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不是他們一手遮天的。”
“也好。”
谷翠花又問：“你與趙明誠怎麼樣了？”
“就那樣唄。謠言的事有了之後，就沒再見過面了。”
“你主動點嘛，約他見一面，聽聽他怎麼說。”谷翠花提議。
小桃子插話：“小姐，萬萬不可。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主動……”
“女孩子怎麼不可以主動約了！馬上簪花節了，約他一起啊。”
李清照點點頭：“嗯，我考慮考慮。”
~~~~~~~~~~~
崔尚書府上。
院子裡傳來一聲聲的哀嚎聲。
鏡頭拉近，是一個丫鬟被綁在板凳上，兩邊的護院一人一下正在打板子。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小姐，求求您，別打了，奴婢真的沒有啊，奴婢是冤枉的！”被打的丫鬟苦苦哀求道。
“還嘴硬！給我打，狠狠地打。往死裡打！”崔鶯鶯坐在一旁，吃著葡萄，喝著冰水。
丫鬟還在哀求，只是聲音越來越小：“小姐，我真的沒有。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去找趙家小公子的，我把您教我的話和他說了，可他說，該說的都和你說了，不和您見面，奴婢真的告訴過他了……”
“哼！”
這已經是崔鶯鶯被趙明誠拒絕的第5次了，這一次，她把所有的憤怒都釋放到了丫鬟身上。懷疑丫鬟沒有盡心給自已辦事。
“小姐，她好像沒氣了！”打板子的護院檢視丫鬟的氣息後，回稟。
“晦氣！拖出去扔了。”
崔鶯鶯輕鬆地說，對她來說，打死一個丫鬟是稀鬆平常的事。這倒是和她姐姐崔燕燕一個調調。
“諾。”
打板子的兩護院便把丫鬟抬了出去。
這時，崔尚書從外面走進來，他剛下早朝。
崔鶯鶯急忙迎上去，攙扶著父親：“爹爹，你回來啦！你回來得正好。我有事和你說……”
不遠處，夫人匆匆忙忙趕到，看到那丫鬟已經被抬出去了，唸了聲：“阿彌陀佛！”
“夫人，咱們來得太遲了。”跟著夫人身後的丫鬟道。
夫人點點頭。
“夫人，老爺回來了，您不去……”
夫人轉過身，離開了。“眼不見為淨啊。”
丫鬟連忙跟上。
兩人的耳朵還傳入崔鶯鶯的聲音：“爹爹，我有一個好辦法，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