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柳白玉眼中卻是截然相反的另一幅光景。

宋三萬個子不高,也不矮,穿著寬鬆的衣服時看不出來,換上裙子後卻能發現她的比例極佳。

光滑的小腿筆挺,能看到習武留下的肌肉線條,流暢而性感。她面板很白,平日裡藏在衣服底下的部分更白,尤其是胸口有曲線的那一片,看起來柔軟而白嫩,令柳白玉莫名想起此前的兩隻兔耳。

蓬鬆的頭髮也經過簡單的打理,垂落臉頰的兩縷被編成精緻的髮辮,挽到腦後,竟顯得有幾分文靜淑賢。

柳白玉不禁挑眉。

她從未對人類的身體產生過興趣。

在妖族眼中,人類的軀體和豬牛羊等牲畜無異。

都是形態不同的動物,何須爭個高低上下,只不過人族習慣用各式各樣的布片裹住自已罷了。

化作人形的妖族為了融入其中,只能入鄉隨俗。

但他們心中實則沒有廉恥觀念——露多、露少、露哪裡,對妖族自身而言不在意,看到別人時也不臉紅。

然而,眼前這個人類似乎有些不一樣。

露的……有點太多了。

柳白玉在心底評價。

其實,宋三萬身上的這一件十分保守,與蘇夭兒的日常穿著更是相差甚遠。

下及膝蓋,上及胸口,堪稱哪也沒露。

但柳白玉有種莫名的衝動,不願宋三萬穿著這件禮服去晚會。

“柳總?”見柳白玉沉默不語,宋三萬心道,她果然不適合穿裙子。

柳白玉抬眸,只見宋三萬朝自已走來。

她一手按住胸前衣領,一手壓住腿側的裙襬,動作幅度因為侷促而縮小不少,眼睛像小鹿似的,帶著一抹如晚霞的紅暈看向自已。

柳白玉心底的想法又堅定幾分,不能讓宋三萬穿著這件衣服見那麼多人。

“換了吧。”她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宋三萬僵住。

聽到這句話後,若說心中沒有一絲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她人生中第一次穿裙子,可以說是為了柳白玉。若是今天只有蘇夭兒在場,她無論如何都會拒絕。

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柳白玉是否喜歡自已,但是怎麼可能真的完全無視那人的反應。

她不是聖人,沒有那麼偉大且高尚。

“不好看嗎?”宋三萬輕聲開口。

衝動的慾望再次戰勝理智,奪過身體的掌控權。

她想聽到柳白玉的誇讚。

這是她換上這條裙子的唯一目的。

“好看。”

柳白玉的聲音仍然淡淡,但卻不是敷衍,而是闡述事實的平靜感。

宋三萬眨眨眼,理智瞬間回籠。

她強撐著羞澀,聲音有些發乾:“那您為什麼要我換掉?”

柳白玉歪了歪頭,很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除卻那些不能言說的事情之外,她對待宋三萬的問題一向十分認真。

但是沒有思考出結果。

她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宋三萬換下這套衣服,只得將那股莫名的衝動實話實說:“因為我不想別人看到你這副樣子。”

宋三萬剛剛回籠的理智再次被擊碎。

“您……”您真的不喜歡我嗎?

只不過後半句話被她吞下。

她向來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柳白玉已經否認過一次,一再追問就是不禮貌了。

但是這句話實在太像是吃醋了,難道,大妖們對自已的恩人佔有慾都很強的嗎?

宋三萬瞄了一眼遠處的蘇夭兒。

一身貴氣的蘇夭兒正在沉迷地挑選著最新款的衣服,拿著一件閃爍珠光的紅裙,和店員熱情似火地交流。

蘇姐和柳總更為熟識,她應該能摸透柳白玉的想法。

宋三萬猶豫片刻,還是壓下了詢問蘇夭兒的衝動。

倒不是因為蘇夭兒對二人感情持反對態度,而是她太怕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怕蘇夭兒用無所謂的語氣說:沒錯啊,白玉對每個恩人的後代都是這樣的。

宋三萬緊了緊拳頭,心道就這樣也好,柳白玉說者無心,她聽者有意便是,圖一樂兒還不行嗎?

宋三萬換上平常的神情,對柳白玉坦然一笑:“那我去換下來。”

她禮貌詢問身邊的店員:“有合我碼數的西裝嗎?配褲子的那種。”

店員面露難色,大部分女士禮服都是裙裝,西裝現貨都是男款,肯定不適合宋三萬。

“您不急用的話,我們可以為您改制一款。”

距離玉帛晚會還有一段時間,來得及,宋三萬點頭應下。

等蘇夭兒回來時,宋三萬已經換回那身廉價寬鬆的衣服。

“那裙子怎麼樣?不合適嗎?”

蘇夭兒見她這麼快就換回自已的衣服,張了張眼睛,有些驚訝,眼底卻又藏著幾分狡黠。

如此看來,恐怕是出糗了?

她眼波流轉,看向柳白玉。

白玉見到宋三萬穿裙子的窘態後,對她的態度應當會變差一些吧。

宋三萬扯開嘴角,毫不留情地自貶:“我真的不適合穿裙子,蘇姐不要再為難我了。”

柳白玉視線極淡地瞥了宋三萬一眼,卻沒有反駁。

蘇夭兒壓下嘴角的笑意,故作遺憾道:“那是我失策了,別擔心,這便讓他們給你做一身最好的西裝。”

宋三萬忙笑著應下,心底卻道,不知自已是不是該謝謝蘇姐的壞心辦好事。

如果不是她堅持讓自已試穿那條裙子,就不會聽到柳白玉令人怦然心動的話了。

“哎——幫你們選好禮服,姐姐就要功成身退了。”

蘇夭兒看似神情稀鬆地伸了個懶腰,打個大大的哈欠,拎起自已鑲鑽的真皮挎包便要離開。

但是宋三萬敏銳地注意到,她故作平淡的表情之下,分明向一側瞟了一眼。

順著蘇夭兒的目光看去,是一件看似款式簡單,卻暗藏精緻細節的紅色珠光長裙。

似乎是她剛剛很喜歡的那件。

“蘇姐,”宋三萬喊住蘇夭兒,“您真的不去玉帛晚會嗎?”

蘇夭兒側過半張臉,神態是不在意的慵懶:“不去,一群古板的老東西參加的聚會,沒意思。”

宋三萬聽到這句話後,不禁咂舌。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柳白玉一眼,心道古板老東西這個詞,豈不是連帶著柳白玉一起罵了。

好在柳白玉沒有在意,蘇夭兒也沒注意,繼續道:“而且,邀請函只有一張,只能額外帶一個人入場。”

她回首的角度大了些,對上宋三萬的視線,語氣卻多了幾分不正經:“白玉可是拋棄了我這個多年好友,選擇了你呢。”

說完後,瀟灑地一甩頭髮,向空氣大幅度揮了揮手,決然離開。

邀請函只能帶一個人這件事,宋三萬是不知道的。

聽到蘇夭兒這麼說,她看向柳白玉的眼神變了變。

不是因為柳白玉選擇自已而感動,而是擠走蘇夭兒的愧疚。

她喜歡柳白玉,也願意待在柳白玉身邊,可是她更希望這個機會是自已親手爭取來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打著恩人後代的名號,擠走柳白玉原本的朋友。

柳白玉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

“你無需多想,本就是為了帶你見見世面,才去玉帛晚會的。若是沒有你,我也不會和夭兒一起去的。”

宋三萬的心臟又因為這句話而跳動起來,但是現在時機顯然不合適。

她壓制住心動,問道:“那蘇姐?”

“如果夭兒當真想去,自然有自已的門路,無需我帶。”

柳白玉目光沉了沉——

蘇夭兒說自已不去玉帛晚會是因為宋三萬,這句話顯然是在逗她,這沒什麼;但是宋三萬當真了,就不好。

她頓了頓,多說了一句:“夭兒不願意去玉帛晚會,是因為家中之事。”

認真地注視著宋三萬的眸子:“和你沒關係。”

壓制的心跳徹底失控,在胸腔中咚咚咚地衝撞著。

宋三萬第一次在兩人的對視中敗下陣來,認輸般率先移開目光。

這句略顯多餘的解釋,是在安慰她嗎?

若這也是報恩的內容,那柳白玉的服務未免也太面面俱到了。

宋三萬苦笑著心道。

如果以後日日如此,叫她怎麼坐懷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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