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二戰時期,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人揮舞著長長的軍刀,不自量力,想不開了,偷襲美國佬的珍珠港。

風頭一時無兩的美國佬那廝能忍嘛!

忍下來,面子何存吶!

這不,為了把面子掙回來,沒過幾天就向日本廣島投了顆名叫小男孩的原子彈。

除開廣島區域,小日子過得依舊不錯的日本人傻兮兮繼續造作呀,朝著北美大陸的一群白人扭動著屁屁,挑釁:嘿,好傢伙,你真牛啊,但我天不怕地不怕,我就不信你還有存貨!

旭日旗一揮,對著小的們鼓舞:美國佬那廝砸也砸了,血海深仇得報吧,衝呀! 殺呀!

後果是,砰,小日本又捱了一次名為小胖子的原子彈襲擊,傷亡慘重,哭唧唧,舉白旗投降!

太活該!

這事兒告訴我們,人吶,還是得掂量掂量自已輕重,別嘚瑟。

再者,也別在還沒走至終點時,就說:他美國佬最多一顆原子彈!

至於小人物,亦莫要目光短淺地妄言!

比如,我最幸福快樂的時刻就是葉聽哥哥抽出他昂貴的時間,用銀杏落葉做了本秋日畫冊送我!

我最感動的事,就是很忙很忙的葉聽哥哥抽出時間陪我去買新衣服,新鞋子。

比如,我舒軼最喜歡林書琛了!林書琛會拉小提琴啊!他是王子,他是從童話鎮走出來的王子呀!

我舒軼要永遠永遠和小林子在一起啊!

比如,好像,葉聽才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最心酸的時候……就是知他心底藏著的人,比我好上千百倍。

至於最尷尬的時刻,就莫過於當初和男朋友接個吻都能被他撞見,導致我心理陰影面積巨大,之後的N年,親親之前都得四周環視,確認安全係數。

最字……千萬不能亂用!

比如,尷尬到靜止的人生時刻,這不就在今晚給更新了嘛!

當舒軼趾高氣揚道出老孃放下“過往”時,“過往”就在身後杵著。

光杵著也就罷了,還杵得那般不動聲色……那般英挺迷人……那般那般亂我心房。

白襯衫黑褲黑領帶罷了,怎麼就那麼蠱惑少女心呢!

舒軼舔舔唇,眨巴眼睛,覺得那廝身上的每一寸都在質問:你確信,你放得下那麼美得不可方物的……肉體。

不得了!

警察叔叔,這廝明晃晃勾引我犯罪!

然後,肉體自戀,蹲下身輕聲輕語:“回個神,口水都快下來了。”

舒軼不敢置信此言從葉聽口中說出,腦子都快炸了。

她趕忙為自已的單純狡辯:“餓的!哥哥,我是因為肚子餓!你聽,它在咕嚕叫!”

痴傻兒童般,她盯著那後腦勺都讓自已小鹿亂撞的背影回至大會議室的座位。

背影主人才沒空理她的解釋呢,也不會在意她究竟有沒有放下。

事兒就是這樣的。

那麼,為何是最尷尬呢?

因為後邊站著一圈人分夜宵啊,這不,好些人親耳聽得最後那幾句資訊量很大的話:她告白過葉聽,然後被葉聽拒絕了,她又勾搭了新的男人,分手了,又和葉聽糾葛在一塊兒,扯謊說老孃放下“過往”的同時,大夥兒又親眼目睹她對著“過往”流口水。

舒軼欲哭無淚,大嘆:蒼天啊,姑娘家家的顏面何存吶!

……

萬引的同事經過雪地裡瑟瑟發抖地陪著舒軼丫頭片子哭了十來分鐘一事兒,深知葉總待這女生定然不薄啊,雖然葉總對他們強調說:“她只是普通朋友。”

這解釋左耳聽一聽,右耳出一出就成了,沒啥含金量的……

很多明星夫妻官宣之前,都會裝不熟的啦,甚至,還會扯慌稱對方挺普通,我們不熟。

然後,發微博官宣戀情或者甩紅本本的時候,還不是巴巴求著網友:請祝福我們白頭偕老,謝謝大家的祝福啦。

嗯……

普通朋友……

含義豐富,絕不是字面意思那麼簡單。

識相點的,若想鉅額年終獎不泡水裡的,自然是完成工作就麻溜偷偷滾蛋,對,死活不能叫上葉聽那種。

而天行這邊,經由李敬亭組長的阻撓,就算丁祁寒宋暖暖一眾人頗為講義氣地想來會議辦公室尋舒軼一同回酒店,也大多挫敗而歸。

宋暖暖還在微信上叮囑一句:“舒軼,回來的時候,一定別一個人啊!注意安全吶!”

淚流滿面,特不放心的暖暖資訊送達。

故而,最終畫面是,偌大會議室就剩了孤男寡女。

而宣稱已放下身旁之人的舒軼,無法安心工作,時不時瞄上幾眼對方的臉,很是心猿意馬,三心二意,魂不守舍吶。

某人被盯得渾身不適,提醒:“再不靜心,就怕這回是我陪你看日出。”

舒軼噗嗤笑出聲兒,繼而前仰後合,喘不上氣。

她收攏狂笑,喘著氣兒:“李敬亭是特務嘛,這都向你彙報!太狗腿子了!”

葉聽陪笑,又催促:“問題是,明天我還有一堆工作,並且,還得跨區,你得趕緊了。”

舒軼笑意散去,且多嘴問一句:“東城區?”

葉聽抬眸側身看她,俊秀的眉眼還捎著溺愛,他反問:“東城區又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聽說哥哥在那兒有公司。”

葉聽顧著自已的工作,似是不走心回答:“是有,但那公司基礎事務已經與我無關。”

舒軼不作聲,心中的瀏覽器十分智慧化地搜尋到周紫儀那張能與葉聽大佬的臉相提並論的神顏。

噫籲嚱,原來葉聽啊,歡喜這一掛柔中帶媚的顏,也並非渾然段子窈那般純粹富貴花模樣。

周紫儀和段之窈像是像,也算有差別。

舒軼心中一酸,想想自已這小巧玲瓏模樣,完全和葉聽的理想型不搭邊,總算是能沉下心來,提了精神狀態進行本日工作的收尾。

果真,拋棄愛情的女人事業心才能爆棚。

舒軼受了葉聽的言語刺激,效率頗高地在第二天來臨前的零點完成工作。

……

雪已經停了,銀裝素裹的大地,亮堂堂的。

而馬路人行道由掃雪車推出一條路來,卻是溼滑。

踩在溼漉漉的地面上,你一步我一腳,噗嗒噗嗒的聲兒陣陣律動。

舒軼走得忒小心,生怕摔個馬趴出醜,她同時問葉聽:“是不是,我和你從來沒在那麼安靜的地方走過?”

身旁的葉聽穿著件黑長大衣似也不冷,玩味笑著:“我從沒有走過,倒是你,前幾天有幸剛經歷,還上了熱搜?”

舒軼耷拉下腦袋,甚是無奈:“葉聽大佬也是這樣和別人開玩笑的?”

葉聽正經起來:“不……舒軼,我沒有在開玩笑。”

舒軼不以為然,問出藏在心裡很久的疑惑:“提起盛珩,我很想知道,那年夏天,是不是哥哥的公司簽下了盛珩,盛珩才接受你的資助。”

葉聽笑著:“是,想來舒軼從一開始就對盛珩很上心。”

“你作為光曄的老大,怎麼可能不知盛珩讓我發了澄清文?”

葉聽經驗以談:“我認為那只是表面功夫。”

“扯淡。比真金還真!”舒軼憤慨萬分!

葉聽又追問:“真得要命?”

舒軼應和:“要命!”

她又惱又笑,再佯裝八卦:“你一個向來居住江南的公子哥,怎麼會有北京的公司?”

“李磊揚是我研究生時期的校友,他畢業後帶著專案書來學校找我,我看能投,就幫了他。”

“不為別的?”

“還能為什麼?你以為是風言風語中所說的,為了個當時還一無所知的女人?”

舒軼抓著耳朵,臉紅至耳朵根,漸漸燙了起來。

她不自禁琢磨:葉聽這廝看我,與我看籠子裡待宰的小雞,有甚區別?簡直小心思盡在掌握啊!

逃不過啊!逃不過!

葉聽又解釋:“這也算是天使投資。”

舒軼捂起發燙的面頰,求知若渴:“這樣的天使,您當多少回了?”

葉聽掃了眼劉海下水汪汪的眼眸,心生歡喜,實話相告:“每年都會當一回。專案就像自已孩子,有些如光曄,已經能替我做些回報類的事宜,或者為我贏得虛榮;有些則剛出生,急不得,要耐下心等他長大,陪他克服曲折困苦,就像西安旅遊。”

“所以長大成人後的光曄,你且讓他自由生長?”舒軼不避嫌,此時天真無邪,像極當初那個候在葉聽房裡求解題目的中學生。

“只有孩子有重大問題的時候,才會過去,幫忙解決。”

“股份多少?”

“51%。”

“以為哥哥就是一大廠高管,誰知還是傳媒大佬呢,佩服呀佩服!”

舒軼眼中星星撲閃,心中對葉聽的崇敬更是蹭蹭如妖股一般飛漲。

葉聽只輕鬆應了一聲“嗯”,實則研究生期間,為了光曄的發展,他付出的心血和精力不比萬引合夥人的位置少。

身旁的舒軼開顏笑著,腳步輕快,他溫和提醒:“路滑,你走慢點。”

“哥哥這次來北京除了剛才的工作,還為了光曄?”

“是得去趟光曄。”

舒軼直言不諱,又膽怯著囁嚅:“為了周紫儀?”

葉聽哂然笑,搖頭否認。

傳言之中的周紫儀,就是那剛起步公司的主推“產品”之一。

一家小公司不為人知,將有限的資源集中在稍亮眼的產品身上,再推廣出去是基本的營銷策略,誰知會在旁人眼中成了另一種旖旎風景。

這於一個心思撲在事業上的男人而言,萬萬不曾想過那麼多。

談及與周紫儀的後續發展,葉聽承認,是那回撞上舒軼早戀,令他覺得與一人在夜色下親密而擁,畫面著實心動十分。

他豔羨十分,故而開始留心四周與他示好的異性。

其中的周紫儀最為奪目,他不反感。

但不知為何,明明受眾人吹捧的戀人,相處時卻總達不到他最初想要的那番夜色下的甜膩。

久處,便覺戀愛也不過如此,因此他與周紫儀的歷史,只算一段露水情緣,點到為止。

周紫儀在分手時言:“我們是我們,不應該拿他人的相處模式作比較,更或者說,你在上海叫錯名字的那一回,就註定心不在我身上。”

他僅當其嗔語,並不走心細想。

只是,那回葉聽在舞會暗燈之時,確將著紫衣霓裳的她認錯。

因是微醺,他早不記得,當時恍惚之際究竟喚了誰的名字,又為何,會失了神。

……

前方路燈光照射下,雪面泛起的白光恰將四周都映得明麗。

銀白的世界,給予舒軼內心從未有過的寧靜平和,自然,更多的是安然。

葉聽聞得周紫儀名諱的反應不如舒軼所意料的心緒波瀾起伏,他反是心如止水般淡聲道:“這當老闆的,總忌諱員工多話。”

舒軼見葉聽面色稍稍陰沉,慌亂一瞬,下意識幫朋友辯解:“他沒說什麼!”

話一出口,卻覺中計,人葉聽可沒指名道姓哪位員工。

葉聽轉而一笑,溫文和善:“陽陽別緊張,我那些事兒不是秘密,只是些半真半假的謠言。倒是你,八字才一撇,就護著人家?”

舒軼深呼吸,氣急解釋:“你再胡說八道,毀我清譽,我就使出當年八百米的勁兒,一把推你進雪地,順道拿手機拍下來,上傳你百年孤獨的朋友圈!”

葉聽覺她此番話得當順耳十分,忍著內心雀躍,停了腳步,展開雙臂裝著放任擺佈模樣:“來。”

舒軼氣鼓鼓,環顧四周無人,先是將手中的電腦包扔進厚厚的積雪中,隨後雙手撐在葉聽的胸膛處,丫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推不動是怎麼回事。

葉聽的唇邊笑意盪漾著,愈發濃郁,見眼下之人奮力模樣,大笑出聲:“夜宵也見你沒少吃,怎麼就使不上力呢?”

舒軼察覺到這廝故意在挑逗於她,遂氣喘吁吁,耷拉下眼皮子,鼓腮作罷。

紅色的編繩從葉聽的長袖中顯露,舒軼神思頓亂,問道:“還戴著啊?”

“避邪。”

葉聽輕飄飄兩字罷了,舒軼心頭實則是感動的。

朋友之間,將彼此送的禮物珍視,這份情義,畢竟深厚。

她跟在葉聽身後,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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