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與厲一震。

釋依的話提醒了他。

也是在提醒他。

是啊,該找警察的是他。該找警察的是他一個良民,而不是身為殺手的她。

他該跟警察站在一邊,就算是為了救那個學生,也不該聯合殺手與其並肩作戰,去違背一個正常人的良知。

釋依摸了後背,沒摸出更多的血,算是凝住了點,她轉身離開前給了個應與厲不需要再糾結良知的理由:“去告訴那個警察,酒吧裡的那幾個人手裡有槍。”

孰輕孰重不用說,都說刀劍不長眼,但熱武器總比冷兵器來得更讓人生懼。

刀永遠比不過槍。

哪怕再神的神刀手,一槍子過來,任你耍什麼花招,都是小丑獻技。

應與厲跑回舞池告訴安郭辛的路上,雙腿不禁更軟了。

他才來這座城市三天,就看到了死人,殺手,綁架,現在還有槍。

要命,真要命,這座城市要命的瘋狂!

再回到舞池,舞池裡多了好幾個警察,酒吧的負責人也來了。

被安郭辛擒住的幾個殺手都落網了,正轉交到同事手上。

他的身邊還有個學生,那個學生正被老洪噓寒問暖,他則在對酒吧的負責人兆飛龍問話。

兆飛龍腋下夾個皮包,發福的身材一晃一晃的,連臉上的橫肉也跟著晃,他戴金戒指的手指摸摸額頭,沒敢往頭上摸,戴的假髮:“冤枉啊警官!我們就是個小酒吧,哪認識什麼殺手!再說了誰敢把殺手往自個地盤放,沒事找事呢?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靠客人吃飯,人都在店裡頭被殺光了以後誰還來?我們是做長線買賣的,不幹一刀子殺人的活計!”

話是不假,安郭辛也是例行詢問:“你們店裡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是誰?”

說的是流滸。兆飛龍也聽得出來,但當聽不懂:“警官你說誰?我們店裡的都是正經姑娘,上的都是夜班,嬌滴滴的哪遭得住。”

他肥胖的身體湊過來,對安郭辛含糊一笑:“還是警官你想來一個?我可以安排,包你滿意。”

市儈小人,安郭辛不喜應對這類人,看見應與厲回來了就走過去了。

“你們還好嗎?”安郭辛問。

應與厲看到現場都是警察,覺得沒那麼可怕了,他看見老洪安慰的那個哭哭啼啼的女學生,說:“她追他們去了。”

安郭辛還沒問怎麼讓釋依一個人去追那些殺手,應與厲指著那些被帶走的殺手壓低了聲音:“她讓我告訴你,那些殺手手裡有槍。”

安郭辛眉頭蹙起:“有槍?”

“嗯。”應與厲說,“不過既然你們把人扣下了,應該就算沒事了。既然沒事,我們就快去救那個學生吧,我怕來不及了。”

“救學生?”安郭辛指著老洪安慰的那個小姑娘說,“學生不是在這?”

停車場在酒吧地下一層,從電梯直下。

來酒吧消費的多是些有點小錢沒大錢的年輕人,因而停車場一般留給內部人員自已使用,除了上下班,平時沒什麼人。

釋依跟著擄走老茅頭孫子的殺手們到時,停車場裡除了他們這些人,並沒有酒吧自已的內部人員也沒有消費者。

所以她可以肆意出聲叫住他們。

被叫住的這幫殺手回過頭,與釋依交過手的殺手先認出了她。

眾殺手聽同伴的意思,也知道了眼前這個乖順的小姑娘也是今天的目標之一。

他們沒把她放在眼裡,更何況……

“她肩上有傷,哥幾個剛才在酒吧裡捅的。”交過手的殺手告訴同伴們。

帶頭的告訴釋依:“同行的規矩都懂,既然是我們先拿的人,輪不到你。”

同行之間都有一條心照不宣的規矩,為了避免報酬出錯,如果需要殺同一條魚,誰先抓到魚,魚就由誰處置。

“誰說我是來殺人的。”

釋依乖巧一笑:“我要救人。”

“救人?哈哈哈哈!”

這幫人放肆大笑。

帶頭的指揮手下的兄弟把老茅頭的孫子扔上車,是好心也是警告釋依:“我們要帶走的人沒有帶不走的,就憑你的傷,別說救人,今天你得陪葬。”

說白了,不要硬碰硬可以看在她受傷的份上,饒她一條命。

帶頭的話沒落,他身邊的幾個弟兄齊整地站到了他身邊,足有七個。

個個身型彪悍,手上均帶刀,絕非善類。

“是嗎。”釋依餘光瞥了一眼自已左肩上的傷,牽扯一下都疼,都能沁出血。

她輕哼一聲,非但不退卻,右手的刀還換到了左手上:“既然這樣,我也讓讓各位。”

她看不上他們,不,她看不起他們幾個小嘍囉。

“操你媽!”

手上帶刀的都衝了出去。

大戰一點即燃。

身後到處都是刀拳相搏的鬥毆聲,還有不少的吃痛聲和吸氣聲,老茅頭的孫子聽出了是有人來救自已,雙手扒著車門死活不肯上車:“我不走我不要上去!我不去!我不要去我要回家!”

押人的殺手最煩這小子,又愛哭又愛鬧,要不是上面說保他不傷帶回去殺,否則非把這小子的腿腳打折了裝缸裡運回去!

當下他摁住這小子的後頸,把他挾進去:“你他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少他媽廢話!再他媽不進去老子踢碎你的腿骨!”

老茅頭的孫子死活不肯,他心裡總有預感,上了這趟車他這輩子就完了!

他的手死死拽著車門,腳也頂在車門上哭得滿臉都是淚就是不肯進去:“嗚嗚我不去我不要去!我不去!救救我!打死我我都不去!”

這小子不肯進,殺手就一腳踢在他小腿上,把他扒車窗上的手指掰下來:“操你媽不進也得他媽的給老子進去!少他媽在這誤了兄弟幾個的事!告訴你,誤了兄弟幾個……啊!”

話沒說完,一把飛刀把他的手釘進了車窗裡。

掌心的炸裂疼痛讓他難以置信地回了頭:“操你媽是誰!”

一回頭,怔住了。

老茅頭的孫子嚇得魂都飛了,瞬間就收回自已的手摔一旁,顫巍巍地望著來人靠近。

釋依扔掉左手上沾滿血的刀,甩甩手腕,甩掉手上沾的血,來到車前,還沒等手被釘車窗上的殺手開口,她的手握成拳,一拳打在他的眼窩上。

最後一個也收拾乾淨了,釋依往空無一人的車輛駕駛室裡瞟一眼,輕蔑地笑:“連車都沒打火就要帶人走,真有意思。”

最後才是往下斜一眼老茅頭的孫子:“走吧小子。”

安郭辛和應與厲兩個人再次確認了三遍,確認他們說的不是同一個學生。

“我說的是一個男同學,十二歲左右的年紀,很聽話,不是壞學生,重要的是男同學。”應與厲說。

可是老洪說的是女同學。安郭辛懷疑起來,他說:“你的意思是,被綁的不止一個學生?”

何止一個。老洪走過來,高興地拍拍安郭辛的胳膊:“做得不錯啊小郭!我只讓你帶回趙大老闆的公主,沒想到你連其他學生也一塊找到了,幹得漂亮!”

安郭辛看到了同事從酒吧外頭帶回來了幾個學生。

他連忙看應與厲。

應與厲也在看那些學生,看完了對安郭辛一搖頭。

安郭辛立即要求老洪讓同事們再搜查一遍酒吧裡外:“再找找,還有別的學生!”

老洪臉一下給拉下來了,讓他別費那個勁:“學生家長我們都開始通知了,也問過那幾個學生,沒說少人,你就不要再……”

沒說完,安郭辛已經和應與厲跑了。

兩人來到地下停車場,看到滿地的血,還有躺了一地的殺手們,應與厲再沒撐住腿軟跌坐在地上,安郭辛則跑過去檢查他們是否還有脈搏。

都活著,不過都暈過去了。

安郭辛走到開啟的車門前,看著這個手還釘在車窗上昏過去的殺手,確認了一遍車裡真的沒人了,他才回頭對嚇得臉發白的應與厲說:“人,她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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