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被西貝兒喚醒後,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環顧空曠的房間,問道:“陛下呢?難道我在做夢?”

“陛下早上離開了,畢竟不太方便出現在這裡。”西貝兒拉開窗簾,望向窗外的侍女,“殿下,地塔納陛下早上派人請您過去,因為您在休息,所以我讓她們等著。”

“哦!”安冉扯過衣服,罩在身上。

大概是睡了個安穩覺,她的眉眼都跟著清爽了不少。

西貝兒望著她的臉,不禁笑問:“您和陛下和好了?”

“嗯,他道歉了。我也不能老是鬧脾氣嘛!”安冉繫好緞帶,走到窗邊,外面走廊裡長長的侍女隊伍嚇了她一跳,“怎麼來這麼多人?”

“本來只有兩個,在等您的時候,每五分鐘就會再增加兩個,最後就成了這樣。”西貝兒耐心地解釋。

安冉撅起嘴,不耐煩地嘟囔:“到底還要陪地塔納玩兒多久啊?我也想回家呢。”

西貝兒附和般笑著,卻沒說什麼。

風中的土腥味越來越重,屋外的小雨已經淅淅瀝瀝地下了兩天,雖然是潤物細無聲的美好形態,但是落在地上卻有種磨磨唧唧的感傷。

安冉趴在窗臺上,低頭瞅著雨滴在地面上砸出的小水窪,活潑的小坑雖然像若隱若現的酒窩,卻一點都不快樂。

她哭喪著臉,無奈地嘆氣。

雨天,是她最討厭的天氣,總是溼噠噠的,連頭髮絲幾乎都可以擰出水來。這種時候,身在異鄉,肩上還有莫名其妙的國際任務,一邊是壓力,一邊是回家的念想,讓她的心備受煎熬。

最近幾日,地塔納天天躺在被子裡,眼神呆滯目光無神,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安冉對他無從下手,心裡很是著急。

終於,她轉過頭,望著床上閉著眼睛的睡臉。

“陛下,我知道您沒有睡著!”她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掀開地塔納的被子,“起來陪我說會兒話吧。”

對方睜開眼,臉上卻爬滿了懶散。

“我已經來你們敘利亞兩個星期了,在此期間,每天都會給您講童話故事。從醜小鴨講到了野天鵝,從格林講到安徒生,甚至連安房直子都講過了。看在您浪費了我這麼多唾沫星子的份上,您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地塔納沒有說話,只是不安地望著她。

眼前這個女人,非常不矜持,每天第一件事就是來他的房間裡喋喋不休地講一些沒有現實依據的故事,還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講到動情之處眼睛會發光,傷心的時候居然還會落淚。

這種完全和地塔納相反的性格,讓他難以招架,甚至生出了恐懼。他害怕自已會被她改變,變成一個齜牙咧嘴陽光開朗的人。

地塔納本來以為,只要自已堅持不理她,不出幾天她就會生氣,然後落荒而逃。

但事實卻是,安冉過分吵鬧的性格讓他很受折磨。現在,居然連裝睡都行不通了。

地塔納揚起臉,鬱悶的眼底燃起冷淡的光,伸手指著安冉身後的人回答:“赫梯的王后,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她們吧,我的技術如何,她們很清楚。”

地塔納的指尖掃過身後那幾個花枝招展的美女。

聽到他談到自已,那些女人馬上開始搔首弄姿極盡所能地展示起各自的好身材。甚至有幾位還霸氣地露出了大腿,華麗麗地誘惑著還在生病的混蛋國王。

安冉吐出一口氣,慢慢轉身,令道:“都出去,你們會影響陛下的身體健康。”

美女們不屑地看著她,隨後湧到地塔納的身邊告狀般哼唧起來。

“陛下,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安冉扒開那群女人的腦袋,坐到他的大床上,將臉湊近,逼視他如冰的眼睛,冷聲道:“您怕死嗎?”

對方沉默了一下,隨即點頭。

安冉再湊近一些,撥出的熱氣已經拂過他的鼻子:“那麼,您想死嗎?”

地塔納繼續搖頭,安冉冷笑著,指尖指向周圍的女人,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道:“這些女人,會要了您的命。”

地塔納不以為然地看著她,顯然並不相信。

雖然安冉在赫梯被傳說得神乎其神,但是在來到敘利亞後她什麼實質性的醫術都沒有展現,地塔納到現在也只是每天都喝幾碗薏米水。沒有藥,也沒有診視方案,安冉在他眼裡就是個徒有其表的騙子。

但是,安冉早就告訴過他,他的病並非藥物可以醫治,而心理治療也並非立竿見影的有效。

他們之間,缺乏的是信任。

表達完自已的意思,安冉離開地塔納的大床,慢慢走回窗邊,雙手抱胸,以一個局外人的視角調侃道:

“你們可以開始了,我在這裡幫陛下收屍,順便瞻仰一下陛下的床上實力。”

或許是她的話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周圍的美女們頓時傻了眼,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空氣陷入沉默,只有雨聲在窗外迴響。滴答滴答的動靜完好的契合了心跳和呼吸,屋內安靜得可怕。

終於,地塔納走下床,冷笑著向安冉走來,口中還說著:

“你們退下!”

美女們泱泱離去,還不忘交頭接耳地八卦幾句。

安冉靠在窗臺上,瞅著走過來的人。

對於十七歲的孩子,地塔納顯得有些瘦弱,個頭也不是很高,遠遠望去,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少年,絲毫沒有王者氣魄。

他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不是霸氣而是陰氣。

同樣是王,安冉不自主的會拿穆爾西里和地塔納進行對比。

雖然他們的年齡差了十幾歲,但穆爾西里年輕時候的樣子安冉也見過,她的王從少年時就是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征戰四方,英氣逼人。

而地塔納在氣勢上實在是差了很多,安冉知道地塔納的王位是撿漏得來的,並沒有經歷過宮廷政變的血雨腥風。所以,安冉也理解他此時此刻的懶散模樣,但作為王,地塔納卻並不稱職。

地塔納在安冉幾乎詛咒的話語裡惱著 臉,慢慢逼近的腳步也帶著狠厲,他停到安冉的面前,瞪著她問:“你在咒我?”

安冉不屑地笑著,心裡卻在竊喜激將法管用。

“陛下,您的病情並沒有嚴重到危及生命。簡單來說,您根本就死不了!否則您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真正怕死的人,臉上會有恐懼。而您的臉上只有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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