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寧知念就回了宮。

皇后殿。

“她在就在,本宮現在沒時間操心這些小事,太子既然已經立側,就不提她了,以後再說。蘇芮是什麼情況?這幾天沒有一天是消停的,趕緊把她叫來。”皇后不滿的對下人說。

“娘娘,太子妃她動了胎氣,怕是不宜出門。”

“本宮的話你都敢反駁?那你去當太子妃的宮女吧。”皇后厲聲斥責,嚇得宮女直接跑了。

蘇芮幾乎是被宮女攙著到了皇后殿,虛弱的跪下。

“聽他們說,你最近鬧絕食?”

皇后厲聲斥責著,蘇芮跪著,一言不發。

“臣妾孕中吃不下飯。”,蘇芮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從皇后宮出來,蘇芮被攙著,面無表情,緩慢的走著,連轎子都不給她準備,不怕被別人發現?

走到一半,就碰見寧知念和景佑談笑著,準備去書房。

一見到蘇芮,寧知念都愣了一下,她雖然身著依然華貴,但面容憔悴的有點可怕,明明懷著孕,卻四肢纖細,只有肚子是隆起的。

寧知念和景佑行完禮,剛想離開,蘇芮就張口。

“見到本宮這樣,你很開心?”

蘇芮一開口,寧知念本來與她擦肩而過,然後停住,叫景佑先去前面等她。

“ 太子妃娘娘開心,臣女自是開心。”,寧知念規規矩矩的。

蘇芮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寧知念,她眼下,除了被皇后和太子捆綁,真的一條路都找不到了,眼下自已已經有點讓他們感覺不可控了,那她就失去所有能打的牌了。

她想活,也要找個出路。

把周圍的宮人都遣散,蘇芮開了口。

寧知念提防著她,讓景佑就在不遠處看著,她可怕她汙衊自已陷害皇孫。

“你想不想當昭王妃。”

此話一出,寧知念狐疑的看她,還沒等她開口,蘇芮就繼續說。

“你想不想繼續開那家店。”

寧知念面無表情,這太子和太子妃不是一夥的?前天威脅自已不讓她開,現在問自已想不想開,真是矛盾。

“臣女愚笨,不知太子妃娘娘所言是何事。”

寧知念行禮直接轉身離開。

蘇芮又補充了一句。

“你若是想清楚,三天後秋日宴來見本宮。”

寧知念有些一頭霧水的離開了。

她現在隱約感覺,這太子妃和太子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好,蘇芮面容憔悴,口出狂言,一點都不像一個太子妃該有的樣子,之前她一直抱病示人,很少出東宮,太子又是那樣的鬼怪,想起來還有些心疼這個蘇芮,雖貴為太子妃,但有這麼個夫君。

寧知念和景佑回了書房,就看見林澈已經在等著了。林澈看著書,抬眼看了眼她,“怎麼耽擱了?”

“方才碰見皇嫂了,說了兩句話。”,景佑坐下來,準備開啟書。

林澈和寧知唸對視一眼。

下了學,寧知念去送林澈,邊走邊和他聊天,專門走空曠的地方。

“小舅舅,太子妃前幾日剛動了胎氣,身體欠佳,今日還不忘來給皇后娘娘請安,這份孝心我很是欽佩。”,寧知念小聲的開口,和他並排走。

林澈沒看她,“宰相的獨女,身份尊貴,自小飽讀詩書,聰慧過人,皇后娘娘很喜歡她,她現在又懷著皇孫,你自是要對她畢恭畢敬。”

寧知念聽完,心裡已經有譜了,那和自已想的差不多了。

“萬事要多加註意。”,林澈又開口。

“我知道。”

“秋日宴,保護好自已。”

“好。”

送走林澈,寧知念深呼一口氣。

現在知道了,宰相是皇后和太子的人,蘇芮就是個宰相嫁過去的傀儡,還懂計謀,自已的大部分遭遇可能都有她參與的部分。

自從上次自已在東宮中毒之後,寧知念才慢慢反應過來,局勢兩分,林澈他們早已經預設偏向景玄。

她怎麼可能信蘇芮,到時候再被定個謀逆之罪,全家幾個頭夠砍。

景玄幾日沒來,明日就是秋日宴,這晚他來了書房,小兔子還在學習,在他意料之中。

“殿下來了。”,寧知念有些心虛,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已和左行之的事。

景玄自然的坐在她旁邊,拿起她讀的書看了看。

“明日的秋日宴父皇也要參加,你要彈琴嗎。”

寧知念低頭繼續寫著字,緩緩開口:“我手前幾日扭傷,又不小心染了風寒,這次怕是不能獻醜了。”

她聽得出,若他想讓自已獻藝,那自然會問要演什麼,而不是問自已要不要演。她現在一方面是向他臣服,另一方面就是學他、聽他的意見。現在閉口不提一句孃親的事,他知道但不說,就說明他還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自已除了沒名分之外,和蘇芮有什麼區別。

景玄靠在書案上,支著頭,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本王想聽長相思。”

他本意沒想讓她入宮,沒想到景佑的一個要求讓他有了些別的思路。

寧知念這幾日閒暇時間也給景佑彈過曲,書房自是有琵琶。

她點點頭,起身去拿琵琶,開始給他彈。

景玄去窗邊的臥榻上坐下,品著茶,看著眼前的人給自已彈曲,嘴角上揚。

她和之前彈軍曲時堅硬的感覺不一樣,彈這種情愛之曲,神情輕鬆,還帶著幾分嬌媚,眼神還時不時的看向他,沒有一個男人能拒絕得了。

感覺近日緊繃的心絃都放鬆了很多,景玄假寐養神,就這麼聽著她彈,真想讓她就這樣在身邊彈一輩子。

一曲終,看他還閉著眼,寧知念又彈了兩首。

手痠不彈了,抬眼看去,他還在閉著眼,呼吸均勻,許是這幾天累了。

寧知念輕輕放下琵琶,躡手躡腳的去拿毯子給他蓋上,看著他的睡顏,人畜無害的,睜著眼睛就好像誰欠他錢一樣。

蹲坐在他旁邊,寧知念撐著下巴拿起書看了起來。

景玄是真的小憩了一會兒,他很少有能這麼放鬆的時候,知道她在身邊,能聞得見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香氣,不是胭脂俗粉的味道,很寧神。

大約兩刻後,景玄睜開眼,看著身下跪坐在床邊的女人,藉著光看書,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醒了。

透過燭光,也能看見她臉上細細的絨毛,輕垂的眼皮掛著細密的睫毛,一眨一眨。

她那個青玉簪戴了好久,從見到她那天起她就戴著,有這麼喜歡嗎。

又穿白衣,她到底有多少件素色衣服,宮裡的宮女打扮的都比她豔,想起來在廣濟寺,她半散發時研墨的樣子,吃著桃酥的樣子,還有生氣的樣子……

寧知念感覺到了目光,微微抬頭,對上他的眼神,嘴角勾起一個甜笑。

“殿下,您醒啦。”

景玄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向她頭上探去。

輕輕一抽,玉簪就到了他手上,墨髮如瀑布一般散開,小兔子投來狐疑的眼神摸了摸頭髮,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不看他。

散發也很好看,只有在睡覺時才能看到她散發。

寧知念將秀髮往前順了順,“我這樣要是被祖母看見,定是又要家法伺候了。”

都及笄了,亂散頭髮像什麼樣子,一定要全梳上去,連碎髮都不要有。

“沒事,本王不告訴她。”

景玄一開口,寧知念沒忍住嗤笑出聲。

“笑什麼。”

這話一出,寧知念忍不住抽著肩膀笑的更開心了。

“我想象不到殿下去告訴祖母我頭髮散著,她會是什麼表情。”

再說,昭王殿下竟然去一個老太太那裡告狀,還是女子髮型問題,想想更好笑了。

景玄沒理她,看了看簪子,寧知唸的眼神立刻就落在了上面。

“我見你一直戴這個簪子。”,景玄還給她。

寧知念接過簪子,輕輕將頭髮挽起來,邊挽邊說:“只是懶得換罷了。”

這是孃親留給她的,祖母說這個是孃親想在及笄時親手給她簪的,但是她沒告訴景玄,怕他覺得自已是在博同情。

景玄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看著她將頭髮全部梳起來,變成剛才的樣子。

他垂眼,不知思量了些什麼。

“宮門都快關了,殿下今天不回嗎?”,寧知念看了看窗外,見他不動。

半晌,景玄起身,寧知念站起來在一旁乖巧的等著。

“明天宴席結束後,跟著寧將軍回家,等我訊息再來。”

寧知念聽後點點頭,“好。”

她送景玄剛要出屋門,景玄又停下來,好像想到了什麼。

轉身,勾住她的腰,俯身來了一段纏綿的吻。

他離去的背影都看不見的時候,寧知念都在原地沒緩過神,他們這樣…好像一對兒分別的夫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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