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葉,絲絲灑落,微風一吹,光影細碎流動。

裴寂拎著塑膠袋走出紙紮鋪,無精打采地在一棵古樹旁坐下。

“唉~”

現在的錢這麼不經用,買了些材料就花光了。

“唉~”白靜也跟著嘆氣,她好吃的泡湯了。

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圓圓的臉頰上還稍帶稚氣,紅撲撲的小臉上帶著濃濃的失望,可憐極了。

裴寂看了看蔫噠噠的小蛇妖有些心虛,在大城市生活壓力太大,本來打算買完材料帶白靜轉一轉南市的,可兜裡還剩50元錢,根本不夠他倆這一趟的花銷,他也只能在街頭給小蛇妖買了根糖葫蘆哄哄她。

還得想辦法掙錢,他倆總不能一直住在李程川家裡,沒有那樣的道理。

靜謐的臥房裡,白靜盤著本體看裴寂埋頭畫符。

她甩甩自已的蛇尾:“光頭,我們要一直住在這嗎?”

這房子環境好是好,但裡面還住著外人,這對蛇這種領地意識的妖怪來講是件挺難受的事,她想要自已的洞穴,可以用本體自由玩耍的那種。

裴寂頭都沒抬,依舊專心畫著筆下的黃符:“暫時住在這。等我掙到錢攢夠路費,我們就去找個房子住下,等我實力再厲害些,我們就去找一找咱們自已的道觀。”

老道士在信中叮囑過,讓他一定要回道觀裡看一看。

從看到信,他心裡就把老道士給他的東西仔細想了一遍,並沒發現有什麼東西能稱之為重寶,想來那重寶應該還在老道士所說的道觀裡。

白靜聞言心中歡喜,但一想到禿頭今天賺的450元,又覺得他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攢夠路費。

沒聽到白靜的回話,裴寂終於放下筆看了一眼小白蛇,笑道:“怎麼,不信我?我畫的符很厲害的,到時我畫些黃符賣,肯定比擺攤算卦掙得多。”

畫符需凝神靜氣,感受天地之氣,再把天地的各種勢透過筆描繪出來。

雖然現在剛來到這個小世界時,感受不到天地之氣,但他當了十幾年的和尚,凝神靜氣最熟練,現在畫符已經很得心應手了。

白靜看他又翻了一頁符籙手札,心下對他的話不以為然。

現學現畫能厲害哪裡去,別賣出去又被人打回來:“我不急,占卜掙錢也不錯。”

最起碼穩妥。

裴寂但笑不語,小白蛇這是不相信他。

李程川下班回來已經天黑了,這幾天他哥不在南城,他往公司跑的次數就多了起來,每天都要好晚才能回到家。

他解開衣服就往衛生間走,一身的菸酒味,燻得他自已都受不了。

水花灑落下來,李程川不禁喟嘆出聲,冬天洗熱水澡就很舒服。

嘩啦啦的水聲充斥房間,周圍安靜的出奇。

他突然打了冷戰,後脖頸處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不是吧,熱水器專挑這時候壞?”

頂著一頭一臉的泡沫,這時候毛巾怎麼摸都摸不到,落下來的水越來越涼。

他忍不住喊人:“張媽、張媽~水太涼了~”

突然,雙手指尖突然傳來奇怪的觸感,他心裡打了個突,這順順滑滑的手感,他剛剛在洗澡時體會過,是長在他頭上的東西。

可為什麼一捧長髮出現在他家洗手間啊!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李程川以為張媽聽到他的聲音趕過來:“張媽,幫......”

他突然感覺有人攀上他的大腿,刺骨的涼意凍得他一激靈。

目光緩慢下移,正看到一個瞪大雙眼,歪著脖子咧嘴笑的女鬼坐靠在他身上.......

裴寂的臥房內,白靜突然直起身子,蛇信在空中不斷震顫:“光頭,我怎麼聞到有陰炁的味道?”

裴寂從手札中抬頭,閉眼感受周圍的炁。

“不好。”

陰炁聚集在主臥附近,李程川估計又被髒東西纏上了。

果然,剛走進主臥,就聽到裡面傳來張媽緊張的聲音:“程川、程川,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

裴寂推開門,正看到李程川面色青白,呆呆地坐在花灑下,身上披著張媽拿來的浴袍。

“你還好吧?”

李程川渾身不斷髮顫,針扎似的痛感不斷從緊縮的心臟處傳來:“你,你們剛剛進來時,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聽到問話,白靜偷偷瞥了眼屋頂,肚子下意識發出“咕嚕”聲。

不僅剛才,就是現在,她都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裴寂上下掃視一眼李程川,知道他現在神經緊繃,禁不住再受刺激,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我給你的護身符呢?”

只要符在,那女鬼近不了他的身。

李程川伸手指了指放置臺:“在那兒。”

他怕洗澡沾溼了護身符,特地放在離花灑很遠的位置。

裴寂直接拿過那護身符戴在他身上:“這護身符有我請來的法力,平常的水火侵染不了它,你放心帶。”

他慢慢扶著裴寂走出房間,出去前向白靜使了個眼色。

白靜點點頭,在眾人都出去後,“嘶”了一聲化出本體,朝那鬼影竄了過去......

李程川死活不願再在原來的房子裡住,裴寂沒辦法,在客房裡陪了他一會,才勉強讓他真定下來。

那女鬼連衛生間都跟著去,這不能不讓裴寂產生一些聯想。

他手指點著桌面:“你仔細想想,你真不認識纏著你的那個女鬼。”

對面的李程川瘋狂搖頭,別說女鬼,就是女人他也不認識幾個。

他雖然是個富二代,但從小就在父母和大哥的看管下長大,根本沒有其他富二代拈花惹草的通病,最多花錢大手大腳了一些,但他家有錢,經的起他花。

這一番話讓現在口袋只有元的裴寂,莫名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他清了清嗓子:“上次在國道上,我一道黃符把她重傷,以為她逃走後就不會再來,誰知這麼快又跟了上來,看來這女鬼對你的興趣很大。”

死了都不放過,非要跟著纏著,洗澡時還要扒著裸男大腿,這女鬼的目的很明確呀。

李程川瞬間打了個哆嗦,心裡湧起無限委屈:“這算不算性騷擾?”

裴寂:“......”

回到房間後,裴寂正看到小白蛇的蛇身正盤著一團黑影,蛇信不停吞吐,一副飄飄然的樣子。

他訝異地一挑眉:“怎麼,這鬼炁不合你胃口?”

玩這麼久都沒吃掉。

白靜蛇信又吞吐了兩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那黑影:“她身上沒業孽。”

她是一隻有原則的妖怪,非兇鬼惡煞不能吃。

女鬼身體抖了一下,耳邊聽著他們談論吃不吃她的話,緊緊瑟縮成一團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白靜爬上裴寂的肩頭,看著不自覺嗚咽出聲的女鬼:“嘶嘶~我怎麼感覺李程川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這痴纏的勁兒,說倆人沒發生點啥誰都不會信。

裴寂也比較鬱悶,他比白靜還恨鐵不成鋼。

這女鬼還沒害過人,不能直接滅掉,可能還要想辦法消除她的執念,這樣就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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