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魎鬼記恨裴寂出手打他,話說到一半覷了裴寂一眼,看他沒注意,故意帶著沒說完的話轉身沒入了樹林。

“哎——”裴寂阻攔不及,有些鬱悶:“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問呢,走這麼急做什麼。”

新婚路上橫死,肚裡還有未出生的寶寶,怪不得戾氣那麼大。

還好今天他先滅了雙煞,否則,母子雙煞一旦過了頭七,沾上人血後,不出百年就會修成一方鬼王,到時再想滅煞就難了。

周圍沒了外人,白靜緩緩從裴寂手腕上滑下來,化成人形:“光頭,今晚我們住哪裡啊?”

即使在還未化形的階段,她也沒風餐露宿過。

母子雙煞的事情了結,裴寂也想起自已今晚還沒有落腳處。

他往四周看了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廢棄的山神廟也看不到。

看到國道路面平整,他砍了幾根樹枝,在路邊升起了一堆篝火:“今天先湊合在這住,明天我們去之前的道觀掛個單,等熟悉這方世界後,我們再考慮之後的事。”

他和白靜來自異世界,短時間內肯定回不去。

“光頭,你不餓嗎?”白靜托腮坐在裴寂身邊,自已剛剛還吃了一點東西,這禿驢從中午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

裴寂嘆了口氣:“都說了,不要叫我光頭,我不是和尚。”

白靜抬眼看了看他頭頂的戒疤,明晃晃的證據,還死不承認,也不知老道士怎麼就把他收到門中。

看白靜一臉懷疑,裴寂撇了撇嘴:“和尚師父說我與佛無緣,把我逐出佛門了。”

白靜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廟裡的那群大和尚一向慈悲為懷,你做了什麼能讓他們把你趕出來?”

說到這,裴寂神色沮喪:“我殺了一隻吃人的妖怪,師父說我殺心太重。”

那隻妖怪吃了村裡的一家三口,他與師父下山時正好碰見,降妖時那妖怪眼見不敵,便假意投降。

他哪裡會信妖邪口裡的話,沒忍住一劍殺死了它。

這樣的事情次數多了,師父認為他殺念太重,不適合佛門,就將他趕了出來。

白靜聽了有些唏噓,接著又問:“那你怎麼又跑到玄天門當道士了?”

裴寂聲音低低的:“我本就是孤兒,離開佛門,不知要去往哪,走到天水城外正巧碰到老道士,他年事已高還未收徒,索性把我收進了玄天門。”

只可惜,那老道士只教導了他三個月就離他而去,只留下一個破敗的道觀、幾樣法器和幾本符籙手札。

嗯,還有一條只會吃的小蛇妖。

白靜不知他心中腹誹,感嘆一句小光頭人生真是豐富多彩。

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滴在她的臉上。

她抬手擦掉水滴,仰頭看了眼被烏雲覆蓋的天空,幽幽對裴寂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南城上空陰雲密佈,小雨淅淅瀝瀝飄落,一輛黑色小轎車疾馳在國道上。

李程川最近很倒黴,喝水被嗆,吃飯被噎,連平地走都能摔個大跟頭......

這次從慶陽市回來,臨上高速時他右眼跳得心慌,連忙拐彎走了國道,誰知半路車又拋錨了......

好不容易趕到了南城,他這顆懸掛的心才漸漸安穩下來。

剩下的路他很熟,畢竟每年假期都要走上幾遍。

他摸了摸大哥給他求來的護身符,深吸 一口氣,目不斜視,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的路。

深冬季節趕上下雨天,整個世界都是霧濛濛的,昏黃的路燈把路邊的山林照的影影綽綽,映得窗外的景物更加不真實。

轉過一個彎道,李程川視線一晃,前方路燈下突兀地站著一道人影。

幽暗的燈光照不清那人的模樣,只能看到它伸長的手臂在空中搖晃,像是想招下李程川搭個便車。

白衣,長髮,深夜,搭車......夭壽哦,要素齊全了。

李程川小嘴嚇得煞白,握著方向盤的手都不自覺用力起來。

在路過那道人影時腳下用力,“翁——”地一聲,小轎車飛馳而過,帶起一陣冷冽的寒風。

過去後,李程川忍不住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他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那人影在空無一人的車道上仍朝他不停地擺動,似乎一定要招到他的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忍不住緊握護身符,口中還唸唸有詞。

車子駛出好遠,直到再看不到那白衣女子,李程川才漸漸放鬆下來。

誰知一口氣還沒吐完,他就感覺到車廂內氣溫驟然下降,一股涼意從左邊傳來。

他僵硬地轉頭,赫然發現黑漆漆的車窗外,貼著一張慘白的沒有半分血色的人臉。

路燈幽暗,映在張毫無血色的人臉上驚悚感分外明顯。

玻璃上的人臉瞪著大大的眼睛,咧開嘴角露出森森白牙,李程川甚至能看到她口腔裡的殘存牙齒和翻卷開來的肉。

那人嘴唇一張一合無聲地說著什麼,一雙泛白的空洞眼瞳直勾勾地盯著李程川。

“完了......”

“呸呸呸......”

白靜吐著被飛車濺到嘴裡的雨水,對著揚長而去的小轎車跳腳。

這雨越下越大,那死禿驢說野外沒法住人,自已肉體凡胎淋雨容易生病,徑自找了個避雨的地方等著,讓她這不怕冷的妖怪在這攔車。

她在這站了兩個多小時了,才等來一輛車,可惜還未來得及搭訕,車子就逃也似地跑遠了。

“光頭,怎麼辦?沒車了。”又等了一會,路上也沒車路過,白靜只能扯著嗓子朝山林裡大喊。

裴寂撐著個四處破洞的油紙傘,施施然從山林裡走出來,從袖中抽出一道神行符遞給白靜:“貼上它。”

白靜看到那符,更氣了:“你有神行符你不早拿出來?”

“剛畫好!”用光了他所剩不多的黃紙和硃砂:“神行符不多,趕上前面那輛車,今晚有地方住了。”

剛剛那輛車從這駛過,他一眼就看出那車身周圍縈繞著不少陰氣。

今日破太歲本就不易出行,更遑論剛剛那輛車的主人最近陰晦纏身,很容易被髒東西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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