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齊驍?”齊雪顫聲道。
“對,是我。”
齊雪想要掀開被子,卻被齊驍伸手按住,“別,我們換個地方,這景色不太好。”
齊驍將被子纏在齊雪身上,然後一把扛在肩頭,推開窗戶便從二樓跳了下去,一樓遛狗的老大爺嚇了個趔趄,看見他的模樣,一時竟愣住了。
“呦,大爺,活得挺好啊。”齊驍哈哈一笑,扛著齊雪飛奔而去。
“臥槽,小崽子你怎麼說話呢你!”大爺撿起一塊磚頭扔了出去,可惜齊驍的速度太快了,像是一陣風,幾個呼吸便沒了蹤影。
一時之間,這條巷子裡的人皆驚訝不已,待他離去眾人才反應過來,“愣啥呢,快報警啊,這不是綁架麼!”
“什麼綁架,多管閒事,綁架也沒找你要錢吧……”
“你沒看那小子嗎,二樓跳下來一點事兒沒有,我可不敢管這事兒……”
鳳城的背後有一座山,不算高,齊驍沿著小路狂奔,很快便到了半山腰,尋了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他才將齊雪放下來。
齊雪看著眼前的男人,愣愣地看著,半晌後忽然哭了出來,“真的是你,你還在,你還活著!”
齊驍也是鼻子一酸,多年的心堅如鐵,也在面對自已的親人時發生了動搖,“對不起小雪,都是哥哥的錯。”
將齊雪抱在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齊雪卻忍不住臉一紅,輕輕推了他一下。
齊驍愣了愣,咧嘴一笑,小丫頭畢竟長大了,已經是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會害羞,更何況兩個人並非親兄妹,齊雪是他的父母收養的孤兒,如此近距離接觸下,的確有些不太好。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齊雪臉一紅。
齊驍笑了笑,回來的感覺,真好!
“爸媽怎麼樣,還在老家嗎?”
“你還好意思問,為了找你,爸媽差點瘋掉,即便現在,媽媽還總會貼尋人啟事出去,老爺子看起來像是死心了,可那都是裝出來的堅強,他一旦倒下了,媽媽更難過。”
齊驍心如刀絞,他已經想到了,十二年的歲月,可以改變很多,唯一改變不了的,就是親情,父母對子女的愛,滄海桑田皆不變。
“明天我們就回去,你去請幾天假吧。”
聞聽此言,齊雪忍不住抖了一下,齊驍殺了張碩,她害怕,她不敢再回去學校了。
齊驍自然看出了她的顧慮,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走吧,我陪你一起,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不不不,你更不能露面了,你快回家,我聽說張碩有黑勢力背景,連校長都要聽他的,你一旦露面,他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齊驍冷笑一聲,十二年,他齊驍何時有過恐懼!
“小雪,你看我的衣服好看不?”
齊雪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你仔細看看,你是學歷史的,你應該認得。”
齊雪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的衣服看了很久,而後忽然抬起頭,“這是……你……”
一瞬間,她什麼都明白了。
“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不要洩露出去哈。”
齊雪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控制不住內心的驚訝,那個人,這個人……
就在這時,一陣機車的轟鳴聲突然傳來,整片大地似乎都在顫抖,山腳下,密密麻麻足有四五十人,清一色的黑西裝,騎著大摩托沿著盤山道衝了上來。
“壞了,這應該是張碩背後的人,想不到這麼快就找來了!”
齊驍眯起眼睛,一群土雞瓦狗,他還沒放在心上。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將身上寬大的袍子脫下,扔給齊雪,露出裡面一身黑色的勁裝,這一刻,齊驍整個人忽然都不一樣了,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劍,閃著鋒利的光,觸之必死。
“是你殺了我弟弟?”領頭的黑衣人停下,自摩托車上下來,雙手插兜站在不遠處。
“不僅是你弟弟,還有你。”
黑衣人哈哈大笑,“我張霸天在鳳城活了28年,還從來沒聽過這句話,小子,勇氣可嘉,現在你要是跪在地上認個錯,爬過來把我的皮鞋舔乾淨,我或許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聽見這個名字,齊雪忍不住抖了一下,張霸天,即便她不瞭解一些地下的事情,可這個名字她也聽過,在鳳城,幾乎每一件事都逃不過張霸天的眼睛,他甚至可以左右你的呼吸,而且他想讓一個人死,那個人絕對不會活過第二天。
“學過歷史麼,土逼。”齊驍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張霸天一愣,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你們一起上吧,不然我砍得不盡興!”齊驍放聲大笑,抽出腰間長劍,遙指向張霸天。
“呵,冷兵器,兄弟們,今天可以好好鬆鬆筋骨了!”張霸天一聲冷笑,揮揮手,身後的小弟呼啦一聲便衝了上來。
冷兵器的戰鬥,無疑是張霸天彰顯自已實力的最好證明,他喜歡這種方式,鋼刀劃過對方骨頭時所發出的聲音,令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下手輕點,別太快弄死了。”點了一根菸,張霸天蹲在一旁,看著被人海淹沒的齊驍。
“噗!”
雙方一個照面便有鮮血濺起,距離齊驍最近的小弟直接捂住了咽喉,而他手中的刀還沒落下來。
“噗噗!”
鮮血一道道,齊驍的動作太快了,像是一條游龍,穿梭在人群中,而那把劍,更是與他整個人合為一體,每一次揮動,都會有人捂著咽喉倒下去,沒有慘叫聲,因為沒有人來的及發出慘叫,只有喉管被割裂的聲音與鮮血混合一起,澆灌著大地上的萋萋芳草。
很快,張霸天便控制不住地站起身,而他的那一根菸還沒抽完,齊驍卻已經從三層的包圍圈中殺了出來,精光閃耀的劍,此刻全部被鮮血染紅,而他的身後,沒有一人站立,亦沒有一人能呼吸。
“破骨的聲音只會損壞刀的鋒刃,割裂咽喉,才是最美妙的音樂。”齊驍甩了甩劍上的血,“我保證,你會喜歡的。”